「妳可以的嗎?他們那麼多人。」而且個個是壞胚子。
洛離站在曼曼身後發出懷疑問句,在她看見只有她一個人出來面對這一群至少有二、三十個壞蛋的時候。
原先她想瞧熱鬧的對象只是壞老板,但一看只有曼曼一人出來,這教她怎麼看得下去?
都怪師父,平日什麼都不肯多教,說什麼時候未到,反正凡事有他在就好,現在可慘了,讓她想要出手幫人,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御惡的本事太少了。
如果師父在就好了!不只一次的,她對自己這樣懊惱心語。只可惜那時師父說背後有追兵,要和她分開走,讓他去引開追兵,兩人日後再找機會踫頭。
「洛姑娘,妳放心,人多沒關系,我只是想和他們講道理。」
曼曼嘴里雖是應著洛離,但眼神卻看向伊碇耀等人。
只不過她神情凝肅,但那張溫婉可人的麗顏,就算真是寒凍著,還是覺得不夠嚇人。
伊碇耀發出大笑,「美人兒!我該說妳是太過天真還是太過愚蠢?」
曼曼直視著他,看出了他是眾人之首,「你就是伊碇耀?那個奪走莫強求一切的惡人?」
伊碇耀笑得既邪且惡。
「放心吧,美人兒,無論在他面前我曾有多惡,但我是疼女人出了名的,所以別再傻敦敦地跟著那敗家子,改跟了我吧。」
曼曼表情冷靜,「好意心領,只可惜我戀舊,會認主子,所以我是不會離開他的,而且我也希望你能听我勸,放過他,大家過往仇怨一概不計,重新開始。」
伊碇耀再度放聲大笑,甚至回過頭,對著陸萬望等人狂妄放語。
「听听!你們听听這小娘兒們在說啥?真是可惜了……」他遺憾的搖頭轉回視線,「這麼俊的美人兒,卻偏腦袋有問題。」
「我沒問題,我只是在幫我的主子和你講道理。」
「講道理?」伊碇耀邪氣壞笑,「好哇好哇!妳想講我就跟妳講,這樣吧,看在妳的面子上,妳若答應跟我,我就答應給他留個全尸。」
曼曼那雙紫瞳里燃起火氣了。
「你就是一定要找他麻煩,無論如何都不肯放過他,是嗎?」
「那當然!妳不知道凡我伊碇耀決定了的事情,就一定要達成的嗎?哼!整垮斗死那敗家子,正是我活了大半輩子,從來不曾改變過的目標。」
「看起來……」曼曼紫瞳里火滅變冷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再談的了。」
「沒錯!不用談,只用做,只要妳乖乖地走過來,我保證會給妳一個全新的未來。」
伊碇耀惡笑滿面,雙臂大張,像是只毒蜘蛛在見著那誤墜蛛網的小昆蟲,想著即將飽餐一頓,而滿臉得意。
曼曼沒再開口。
是的,既然言語無效,那麼再開口還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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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
半坐半躺在床上的莫強求盯著眼前少女那眉飛色舞,邊說話邊比畫的神情。
「姓伊的以為曼曼如此弱不經風的弱女子又能有多大的本事,卻不知道他可看走眼了,因為呢,哼!咱們的曼曼……」
嗯,可否借問一聲,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事,曼曼變成是他和她的了?
就像她當日硬要將他的梨說成是她的一樣,這個小丫頭!
無視于莫強求那只手托腮沒好氣的眼神,洛離只是興高采烈地繼續說。
「咱們的曼曼可不是普通女子,她是個擁有法術的精靈,只見她伸出食指左右輕移,頓時之間你知道嗎?那真是太精采了!」
發長及耳,像煞個美少年的少女洛離,目光炯炯生輝。
「那些姓伊的手下無法自主地一個捉一個對打了起來,不是打架而是打巴掌,還是使盡全身力氣的那種喔!只見『漕西雙鳩』兩兄弟,哥哥將弟弟打成了豬頭,弟弟將哥哥打到滿地找牙,那天砍了你一刀的壞家伙也被打到鼻青臉腫,至于那個叫陸『旺旺』的,也和那個光頭佬打到兩人都動了火,各自拔出兵器,說是要搏命決斗呢!」
莫強求眼神幽暗,這些都不重要,他想知道的只有一個人的下場。
「那麼伊碇耀呢?」他狀似漫不經心地問。
「他呀,他可就更加精采了!」
洛離捧著肚子笑癱在桌上,小臉趴著,小手握拳,邊敲桌邊揉肚。
「好笑!好笑!那可真是一等一的好笑。」
「到底是怎樣?」半天等不到這小女生笑完,莫強求再也忍不住了。
「他怎樣呢,我不告訴你……」
洛離好半天才終于止了笑,抬高臉小手抹掉被笑出來的淚水,噘嘟起小嘴。
「因為那該是由曼曼來告訴你的事情。你很幸運,有個既有本事又一心維護著你的好精靈。你去瞧瞧她吧,那群人被嚇跑了後她不但沒有得勝的快樂,反而看來心情糟透了,連我喊她好幾聲她都沒听到。」
「她在哪里?」听見這話,莫強求立刻將注意力全放到曼曼身上。
洛離轉眸聳聳肩,「屋子內外都沒見到人,我想,怕她是躲回瓶子里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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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精靈變了。
變得不再像從前一樣,事事樣樣以他為優先考量,且隨傳隨到了。
否則她就不會在他對著瓶子扯喉大叫,說他餓了、說他渴了、說他受了傷要人幫忙換藥等等諸多借口的時候,居然給他來個相應不理。
好大的膽子!
看她日後爬出瓶來時他會怎樣地重重懲她!重重的……重重的……重重的……
但原先的重懲念頭在一日復一日過去,而她卻始終不出來時,轉變成了焦慮。
這還是頭一遭,莫強求強烈地厭惡起那只能讓她躲著不出來的瓶子。
如果她躲的是房子、是山洞,甚至是樹上、是牢房,他都能想盡辦法把她給揪出來,也好弄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但是現在,她躲進去的是一只瓶子?
一只瞇眼瞧進去,只見一片漆黑的瓶子!
他不得不羨慕起別的男人,至少他們的女人不會莫名其妙地往瓶子里一躲就是幾天不出來,不像他的女人這樣。
等一下!
莫強求訝然地一怔,他剛剛說了什麼?他說──他、的、女、人?!
就在這一刻里,他豁然開朗了,就像撥雲見日,一切都澄澈清明。
為什麼在那日伊碇耀找上門來時,他會險些阻止她出手?
為什麼在听說伊碇耀鎩羽而歸時,他沒有原先預期的興奮?
為什麼在幾天沒能見著她的人,听見她的聲音時,他會焦躁不安幾乎瘋掉?
那是因為,他早已沒將她視作是復仇工具或是個侍婢女奴了。
他早已將她視作是他的女人,他心愛的女人了!
所以她的安危甚至于喜怒,都在在地牽動著他。
但就算領悟了也沒用,曼曼不肯出來,他根本無法向她剖心表白。
除了他之外,洛離那小丫頭居然也挺著急的。
倒不是急著想看他們花好月圓,成雙成對,而是急著怕無法學到「種梨」。
「我擔心師父要找來了,人家還急著想露一手本事給他瞧瞧,請他吃梨呢!」
師父!師父!
莫強求翻翻白眼沒好氣,這丫頭整天嘴里不是惦梨就是掛師父,當真是無可救藥,一輩子沒見過有人這麼黏師父的,這該叫做「黏師癥」嗎?
在又過了幾日後,這兩位臨時結盟的盟友,決定放手一搏,以非常手段來逼出他們想見著到精靈。
第一招「蠻力扭乾坤」,把瓶子倒過來用力甩、死命搖,結果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