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你是個很有吸引力的女人。」他不避諱的上下打量,至少對他而言,她具有一定的吸引力。
「哼,少來!我是個不男不女的女人,而且誰願意屈就在黑山一輩子?」她冷冷的笑著,再度看向梁家銘,「就說你吧,你願意為了一個不男不女的家伙,一生都被困在荒郊野外嗎?」
「這事很難說的,凡事都說不定。」他撫上她的臉龐。這女人清醒時一臉忠心耿耿,結果事實上卻對自己的命運多有怨懟啊。
酒後吐真言,這些才是她的心底話吧?
不過她如此剛強,清醒時完全就是使命必達的堅毅模樣,風範不輸給他見過的男人,堅定度也令人贊賞。
彭裔恩微微一笑,冷不防的吻上梁家銘的唇。
他愣了一下,面對突然吻上的唇,簡直是挑戰他自制力的最後底限。
「你真是好人。」她不知道自己面露嬌媚,「如果你不是梁家銘的話,那該有多好……」
她懶洋洋的就要往後躺下,手臂卻突然一緊,被人拽拉而回。
咦?彭裔恩有些錯愕,她發現自己的胸脯貼著梁家銘的胸膛,而他凝視她的眸子混濁,帶著某種。
「就是因為我是梁家銘,才會懂得欣賞你。」他大方的俯首,吻上了她發愣的唇。
什麼?她被吻上後先是一陣錯愕呆愣,緊接著陷入驚慌掙扎.她整個人被壓上了床,壓在健壯胸膛之下,她拼命抵住他胸膛的雙手根本毫無抵抗能力,而那個吻……那個吻卻越來越過火!
等等等等……彭裔恩全身緊繃,試圖掙扎,但是無力的她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而且唇上的刺麻感讓她分了心。這是她的初吻……感覺挺好的!
出力的手漸漸放松,她開始試著回應纏綿熱吻,梁家銘的大手滑上她的身體,引起她一陣又一陣的輕顫。
好像不太對……彭裔恩的腦子這麼說著。可是為什麼她卻覺得很舒服?好像在享受那讓人暈眩的吻,又好像在享受被擁抱著的感覺……
只要睜眼,就能看見有雙電眼凝視著她,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無所謂了!她不想去思考太多,她喜歡眼前這個男人的吻、撫模、聲音,甚至是那好看的臉龐。
對于此生無法奢求太多的她而言,這個男人像是不可多得的運氣。
至于她是否忘記什麼很重要的事……她真的想不起來,也沒時間想了。
第3章(1)
「嗯……」彭裔恩疲倦的翻了個身,她微睜惺忪睡眸,全身懶洋洋的。
被子柔軟溫暖,她偎著卷被,眯起的眼看著從窗簾透進的一絲光線,縴手往額上一放,強烈的睡意依然襲來。她昨晚似乎過了一個很棒的夜晚,可是腦子一片混沌,記得不是很清楚。
還是作了個夢?夢里她有種幸福的感覺,似乎被人呵護著、擁抱著,臉頰貼著溫熱的胸膛或是被吻,她頭一次依靠著某個人,感覺……非常非常的幸福。
就算是夢也好,她至少能感受到這樣的甜美。
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她的身子搓揉著下方的被,這床怎麼如此柔軟舒適,教她天亮了都不想起來……嗯?彭裔恩怔了一下。
這床?
她蹙起眉心,用力眨了幾下眼楮,終于把眼簾外的世界給瞧清楚。
白色的窗簾?沙發?寬大圓形的床?等等!這里不是她的房間啊!
嚇!她瞠目結舌的望著眼前陌生的一切--她不在房里?那她現在人在哪里?
一只手臂冷不防地打橫而至,扣住了她的身子,彭裔恩嚇了一跳,望著那大手輕柔的勾住她的腰際,接著竟然往後拖去。
等等、等……
她呆愣的被往後拖移身子,手臂的主人輕而易舉的就把她往上挪抬,大掌在她的身上游移數回,緊接著扣得死緊,她被人擁進了懷里?
粗壯的手臂在她身前交迭,她果著的背貼著溫熱的身軀,甚至可以感受到心跳律動,耳畔是規律的呼吸,她僵直著身子,腦子完全無法運作!
她--在一個男人的懷里?她的衣服呢?她為什麼躺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她昨天晚上--難道沒有回黑山?
「天啦!」彭裔恩驚恐的彈坐而起,詫異的回身望向躺在她枕畔的男人。
梁家銘才剛醒,他漂亮的眼楮瞄著眼前一頭亂發的女人,一絲不掛的坐在他身邊,紊亂的頭發突顯出她的性感,瞪圓的雙眼跟張大的嘴巴,仿佛在誘惑他再吞她一次。
「嗨,早!」他勾起帥氣的笑容,沖著她道早。
彭裔恩完全傻在原地,直勾勾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她當然認得他……梁家銘!二少爺敵對公司的老板,好看年輕到有點過份的家伙,可是昨天卻幫助她跟下屬們聯系情感。
他現在就躺在床上,赤果的上身結實健美,用單薄的被隨便遮掩,她該知道,被下的他是赤果的。
而現在他正沖著她笑,她腦袋一片混亂,為什麼這男人沒穿衣服、睡眼惺忪的樣子,居然比穿著西裝還要讓人心跳加快?
等等--那她為什麼也沒穿衣服?她跟梁家銘難道……
「天啦!我做了什麼!」彭裔恩驚恐的尖叫出聲,壓根忘了要圍住自己赤果的身子,慌亂的就沖下床。
縴瘦的胴體直接掠過梁家銘面前,他錯愕的撐起身子,望著她火速沖入浴室。
她一進到浴室,立刻將門上鎖,背部貼著門板,臉色蒼白。
她沒回家?彭裔恩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違逆黑山的規定。
身為黑山的管家,竟然沒有在七點前回到玄關!而且不但在外面過夜,還跟這個第一天見面的男人廝混到天明……
不!她痛苦自責的雙手掩面,身子禁不住滑下地板。她究竟在搞什麼?就算喝多了酒,也不該犯下這樣的滔天大錯!
她昨晚沒有那麼迷糊,她只是手腳發軟使不上力而已……緊閉上雙眼,她頹坐在地板上,不可思議的畫面一幕幕在腦海中興起,她想忘也忘不掉的激情熱吻重新喚起她的回憶。
她記得,她熱切的回應著梁家銘的吻、他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燃燒,身上每一寸肌膚都渴望他的撫模。
她是借酒壯膽,希望在黑山孤獨終老之前,能有個纏綿悱惻的夜晚……一晚就好,她的初吻、初夜,跟美好得讓人心動的男子。
「呃啊!」彭裔恩爆出怒吼,使勁用自己的後腦勺撞向門板。
觸犯了黑山的禁忌,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呢?她會死在這里,還是遭受生不如死的折磨?就算在黑山長大,她還是不知道黑山里有什麼啊!
叩叩!輕叩聲傳來,不是來自于身後貼著的門,而是右前方。
彭裔恩有點狐疑,她抬起淚眼汪汪的臉龐,在右前方全透明的玻璃外,看見了站在那兒雙手抱胸的梁家銘。
「發生了什麼事?」他蹙著眉,擔憂的問著。
嗯?彭裔恩睜圓了眼。為什麼她看得見梁家銘?為什麼他一件衣服都不穿?又為什麼她用這麼丑的姿勢坐在地上,而且他也看得一清二楚!
「哇呀!」她總算跳了起來,慌張的想要找窗簾遮掩,問題是,沒有窗簾?
梁家銘搖了搖頭,指向門的方向,人跟著繞過來,敲門聲正式響起,「開門,彭裔恩。」
「我不要!」她氣急敗壞的喊著,「你這個趁人之危的家伙!」
「喂,講話要憑良心啊,先誘惑我的明明是你。」他很客氣的依然站在門外,看彭裔恩剛剛那模樣,鐵定也不知道廁所的門是兩面都能開的。
這是「情趣」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