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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御夢郎 第14頁

作者︰娃娃

她的嬌嗓又害他險些要失控,為了不想再受到她的影響,魅很不客氣地推開她。

「如果我真的有事,那也不干你的事吧。」

朱傾城愣住了,表情寫滿了受傷。

認識三年了,他雖然冷漠寡言,卻從來沒有對她做過排斥或推拒的動作,任由著她對他撒嬌,任由著她對他耍賴,且不曾對她說過重話。

但是現在他卻冷冷地推開了她,還說了那樣傷人及疏離的話。

為什麼?他們並沒有吵架呀?

她逼自己拉下臉不準生氣,笑嘻嘻地試著再上前靠近他,「你在生氣嗎?說來听听嘛,或許我能夠幫得上忙喔!」

為了想逗他笑,她甚至做出類似哥兒們般的舉動,伸手拍攬他的肩頭。

她見過皇兄們,或者是宮里的侍衛們在閑聊時,都是這樣肆無忌憚拍來打去的,他不愛見她撒嬌,那麼用哥兒們的方式,總該沒問題了吧?

沒想到魅不但毫不領情,冷冷退開一步,一開口聲音更加冷冽。

「公主請自重,你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請不要做出如此逾炬的舉動。」

自重?逾矩?

朱傾城听了又是錯愕又是難過,他是在暗指她是個行為不檢點的女子嗎?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她再也忍不住了,嬌軟的嗓音里揉入了委屈。

是的,委屈,她覺得很、委、屈。

打小被人呵護慣了的朱傾城,從來不曾有過被人當面指責的經驗,如果有人真敢這麼做,那麼她只會有兩種選擇。

一種是立刻叫她父皇將那人轟出皇城,如果對方是她趕下走的,那就會假裝沒听見,卻在心底記得豐牢的,找機會報仇,無論如何都得討回這口氣來。

但現在她這兩種都不能做,因為他是魅,他是下一樣的。

「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朋友。」

魅听出了她的委屈以及低聲下氣,也知道這樣的低聲下氣對于一個被驕寵慣了的小女人並不容易,但也因此他的心更煩躁了。

沒看向她,他將身子倚靠在台邊,好像他隨時會離去一般。

「是朋友沒錯,但我只會是你一個孩提時代的朋友。」人會長大,很多事情也會跟著改變。

「難道我長大了,就不再需要朋友了嗎?」

她不開心了,就知道小時候的她比較可愛,所以他才會要那個小傾城,而不要現在這個。

「你十四了,接下來需要的是另外一種形式的朋友。」

「不論是什麼形式的、不論是任何人來我都不想要……」她再度接近他,伸出小手捉住他的健臂,語氣嬌蠻的說︰「我只想要你繼續當我的朋友,永遠永遠伴著我,永遠永遠不要分開。」

「傾城!」

魅轉過頭,今兒個夜里頭一遭,不避不閃地迎接她的視線。

他開口,語氣里沒有戲譴嘲諷,也沒有邪肆玩笑,只有認真。

「面對現實吧,你長大了,連你父皇都知道該開始為你操心婚姻大事了,所以那日他才會趁著壽宴,想讓世人見證你的美麗,接下來你就該要擇婿嫁人了,而你……」他冷冷的提醒,「再也不會是個孩子了!」

朱傾城不開心的搖頭,下認同他的說法,但她還不及出聲,魅已再度將視線轉往外。

「知道那一夜之後有多少男人陸續夢見你嗎?我手邊有著詳細數字,七千三百五十四個,這數字還在持續累加中。」

他之所以會如此清楚,是因為找了手下專司計數,雖然他也知道這麼做對自己毫無益處也沒有意義,但他就是忍不住。

忍下住想知道究竟有多少人覬覦著她的美麗,就像他一樣。

他冷哼一聲,感受到她那寫著不相信的眼神。

「別不信,或許那日與宴的適婚男子並沒有到達這個數字,但席上卻有些論年紀已可當你父祖輩的色老頭,見你美色,對你起了婬念,他們或許能在白晝時一本正經騙過世人,卻無法在夢里騙過自己及夢魔,除了他們,當然還有那些待在大官身旁的侍衛隨從,那些妄想著要攀龍附鳳、夫憑妻貴,想成為當朝駙馬爺的野心分子,甚至還有些是壓根沒見過你,只是听說了你的美麗,竟也對‘傾城公主’四個字起了妄念、生了遐思的男子。」

「難道你就是因為這樣在生我的氣?甚至要和我劃清界線,不當朋友了?」

她瞪大雙眸,氣憤填膺。

「笨魅!那些都只是夢,是他們自己在作夢!發春夢!夢是假的,是虛幻不實的,虧你還身為夢魔,竟然會搞不清楚?那些都不是真正的我,都不是傾城公主到了他們夢里去的,你不能因為這樣就惱我,說我不懂自重……」

說到這里,朱傾城突然說下下去了,因為她想吐,很想很想。

在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那麼多陌生又討厭的男人給夢到,並且無力阻止的時候。

白晝時,她自有本事鎮得住那些色膽包天的惡廝侵犯,但若只是夢呢?想來即便是父皇,也沒有權利叫人不許作夢的吧。

可惡!氣煞人也!日後不論父皇再怎麼說,她也絕不再出席此類公開場合,好給人遐想的機會了。

但無論如何,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再改變,生平頭一遭,她厭惡起「作夢」這檔子事情了。

在她生氣時魅始終無聲,直到她情緒比較平復了點後,他才幽幽地開了口。

「好吧,傾城,我承認我是在生氣,我也承認我是在吃醋,那是因為我所想要的傾城,是只屬于我一個人的!我討厭那些人可以堂而皇之地望著你、贊美你,甚至是夢見你!」

說完話後他轉頭深看著她,不想再在她面前掩飾他的感覺,包括憤怒、嫉妒、吃醋,還有那……熾熱如火般的感情。

對于他的告白,她震驚領受。

要說是震驚其實也不全然,她向來下笨,又較同齡的孩子心思敏感縴細,若要說全然無覺于他對她的感情,那肯定是在騙人的。

只是她向來不允許自己多想,一來是不想因為會錯意而讓自己丟臉,二來,畢竟她沒有忘記兩人之間的種屬不同。

一個是只能屬于夜的夢魔,黎明來臨前便要離去,一個是活在日下的人類,正常的作息仍是以白晝為主,所以兩人是真的不適合的。

這種不適合在當朋友時可以無所謂,但若是當情人,誰會下想要朝朝暮暮?誰會不想要執手偕老?誰會不想要地久天長?

她知道他們並不適合當情人,想必他也清楚,是以盡避兩人之間的相處再曖昧,再緊密,—再要好,就是沒人敢去戳破那寫著友誼的脆弱外殼。

但是現在,在他火辣辣的眼底及赤果果的告白之前,她的心跳得飛快,呼吸急促,她知道無法再保持沉默,也無法再繼續欺瞞自己,說她只是單純的想和他當知心的朋友。

她正想出聲,卻見他閉上眼楮,中斷兩人對視膠著的視線,等到他終于再度張開眼時,里頭只見他慣有的冷漠,就連嗓音也都變冷了。

「但就如你方才所言的,夢是假的,是虛幻不實的,這句話是在提醒你,也同樣是在提醒我,我只能代表你幼年時的夢,但無論夢再長,總也有醒來的時候,原本我是想著別再來見你,讓感覺漸漸淡去,偏偏你下死心,硬要逼我來說個清楚,既然我來了,那就索性一次了斷,從今以後……」他由齒縫間,進出了冰冷的嗓音,「各自珍重,永不相見。」

「我不要!」

拋下了所有矜持,撇開了所有顧慮,朱傾城再度撲向魅的懷里。

她死命地鉗緊他,深伯只要她一松手他就會不見,且如他所言的永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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