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于那個問題我不喜歡用問的,而比較喜歡的是,用自己的手去直接測量判斷……」
尚晰邊說邊伸出手,將微愕的她拉進懷里,低下頭將熱唇憩在她耳畔,一雙大掌緩緩地、慢條斯理地伸進她的披風底下,在她玲瓏的曲線上來回游移。
「32E、23、35……」
他在她耳畔喃念出她熟悉的數字,喬舞瞠大美眸,正想問他怎能猜得如此精準,卻又讓他在她耳畔的熱熱吐納給弄混神智了。
「喬小姐,你不該扮小紅帽的,依你傲人的條件,你會是個能害男人墮落沉淪的性感女神,冶艷的容貌,吹彈可破的雪膚,性感豐腴的曲線,潛藏在外貌底下的率直純真,揉合著天真與嬌艷的矛盾合體……」他真心嘆息,「你叫一個正常的男人,如何能夠逃離出你的掌心?」
「我才沒有呢!」沒有對你這個大壞蛋放電!她小聲抗議。
「你有。」他低下俊臉,吻去了她的聲音。
山上安靜極了,在他們腳下明滅不定的夜燈及遠天星子,在這微冷的夜晚,幽綻著屬于它們的光明。
在這個,溢滿著浪漫氛圍的情人節夜晚。
在這個,他們相識的第一個夜晚。
第四章
會議室里一片漆黑,而且安靜。
只除了那由電腦外接投影機映射到螢幕上,不斷切換著的美麗畫面。
拜科技所賜,那由電腦數位輸出方式所呈現出的畫面,張張幻美似真,色彩鮮艷,再加上那些展示產品的模特兒,個個都有張清冷妍麗的面孔,比例完美的尺寸、修長雙腿以及圓翹,更將畫面的美感推上了頂點。
一張張美人圖在他眼前閃過,個個都只包裹了三點部位的半果美女,但他卻無法如往日般的精神奕奕,甚至還有些意興闌珊。
尚晰打了個呵欠,淺淺的,但向來以機靈著稱的行銷部經理Peter汪卻立刻察覺到了。
「老板!」Peter汪湊上前,壓低嗓音的開口,「你不滿意這一季的主題‘春光乍現’嗎?」
「我沒這麼說。」
尚晰懶懶回應,高大的身軀卻更加往後沉進牛皮辦公椅里,接著又是一個呵欠,他甚至還伸指抹去眼角因打呵欠而帶出的水意。
沒這麼說?卻這麼做?
呵欠連連,毫不帶勁,這分明就是在擺出他的不滿意嘛!
Peter汪慌張了,再度上前揣摩上意,「還是你對于此次主題所采用的俄羅斯金發女郎,感到不滿意?」
「不滿意?」尚晰眯眸睞著在螢幕上風情萬種,有的微笑、有的神情冰冷的金發女郎。「她們都是九頭身的長腿美女,身材比例恰到好處,胸型飽滿,線條圓潤,再加上那一身偏白的膚色,正好可以將我們產品的優點襯托出來,我為什麼要不滿意?」
「可是老板……」Peter汪暗吞口水,可你在打呵欠呀!
你千萬別告訴我,說你的呵欠聲,是代表著滿意的意思。
「好了,別再說了。」尚晰不耐地揮了下手,「換下一季的主題吧。」
Peter汪含怨退去,很快的會議室里換上了光明,璀亮的聚光嵌燈打在簡報台上。
上台的是個身著男裝及長褲,動作俐落的女子,她是創意部的主任齊媛。
只見她神情自若地在十多位主管面前站定,她先朝音控室微微頷首,接著就在浪漫光暈變幻,以及爵士藍調的襯底音樂里,鏗鏘有力地啟口。
她的聲音干淨俐落,用詞簡明,絕不拖泥帶水,總之就是不會讓人听了會想打瞌睡的那種就是了。
「現今的內衣款式已變得多樣化,在印花布料及時裝化的款式成為主力盛行之後,內衣外穿成了時尚辣妹的最愛,不論是在夜店或是在派對里,女人無不挖空心思,盡情地想要展露性感,年輕女孩偏愛露肩帶,而熟女們則是偏愛在衣服里露出些許蕾絲邊,以強調自己的女性……」
雖是經過刻意的壓低,但是單手托顎,傾听著報告的尚晰還是听到了身後兩位男性主管的低低議論。
「嘿!沒想到酷愛中性打扮的齊主任,竟能如此透徹地解析女人心呢!說得連我都心動了。」
「那叫做工作!咱們Leiabby向來以內衣市場的急先鋒著稱,就連歐美紐澳等地的洋妞都喜歡咱們的創新設計,身為市場領導風向球,她當然是要四處收集資訊。」
「但以齊主任那樣絲毫不帶女人味的性格……」男人低笑著,「實是很難叫人信服她的說法,或者去想像她也是那種會和人比較內衣舒不舒服呀,甚至是會穿內衣的女人呢!」
「那倒是的,她實在是太中性了,很難想像會有男人喜歡那種調調……」
一道瞥過來的淡漠眸光讓議論聲被中止住了,尚晰面無表情地將目光兜回台上,在那兒,報告中的人兒仿佛毫無所覺,仍在繼續。
「猶記得一九八0年代時,瑪丹娜在舞台上恣意展現著女性曲線,她穿著Dolce&Gabbana的馬甲讓世人驚艷,但因為時機不對,當時的消費者接受度並不高,但現在時代變了,馬甲有了新的選擇,它的布料逐漸被蕾絲及透明度高的布種給取代了,目前較受歡迎的款式是短馬甲,而長馬甲則通常附有小圍裙、吊襪帶,甚至是比較偏向于情趣內衣……」
半個小時之後的會議室里──
屋里再度陷入了一片闃黑。
沒有投影機的機械嘎音,沒有開會激辯時的熱烈聲浪,那在黑暗中偶爾會響起的,是男人的粗喘以及女人的申吟。
即便屋內光線不足,但僅憑著一盞黯綠幽光的台燈,尚晰依舊可以看得清楚那仰臥于馬蹄形會議桌上,長褲褪去,衣衫已解,發絲凌亂,胸脯半袒半掩,因為享受著他的長指捻弄,而發出嚶嚀的女人,正是方才在台上冷靜做著簡報的齊媛。
尚晰靠在桌畔,一手托頤,一手持續使壞,眼神慵懶而邪氣,橫陳在桌上的香艷女體,讓他聯想到了「人體生魚片」的畫面。
人體生魚片起源于七0年代的日本大阪,當時的黑社會人物以此追求感官刺激,他們將生魚片擺置在女人赤果的身體上,利用體溫解凍產生特殊的口感。
就如同「人體生魚片」一般,眼前的女人正是他即將要大快朵頤的大餐,方才的熱吻及挑逗前戲僅是開胃小菜,他和她都等著主菜上桌。
尚晰漫不經心地將長指滑向她那被他以牙齒咬開的手工刺繡馬甲,突然想起了方才在開會時,身後兩個男人的低低議論。
他在心底冷嗤,他們說她沒有女人味?
還說無法想像她是個會穿內衣的女人?
這些男人根本是瞎子,所以沒辦法和他一樣,隨時隨地隨處都能挖到寶。
他和齊媛是在去年的耶誕節時勾上的,並且立刻就天雷勾動地火。
他雖是風流成性,卻有不踫窩邊草的原則,對齊媛算是開了先例,不為什麼,只因為受不了她開口閉口大肆抨擊男性的言論。
他朝她伸去了魔爪,卻意外地發掘到了她表里不一的性格,在那偽裝著冷靜俐落的中性外表底下,竟是個欲求旺盛,並且忠于自己想要的蕩女!
一個是浪子,一個是蕩女,他們自然是一拍即合。
不只在她的小套房,他們甚至藉著加班及現在這種的「私下會議」,在公司里「辦公」了好幾回。
幸好他有先見之明,在會議室里加裝三層的隔音設備,以及一整組由歐洲原裝進口的堅固原木長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