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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虎女 第2頁

作者︰娃娃

那是猛虎!是餓獸呢!到了嘴邊的肉焉有不吞的道理?

驃鯊將軍不死心,他不信他能殲敵上萬,卻保不住兩個心愛女子。

他意志堅定,他露宿山林,他整日整夜徘徊在那山林里,獵著了一些不相干的笨獸,就是沒能找著那頭傳說中叼走了他妻女的單眼虎。

他找、他找、他找找找,直至他的母親駱老夫人抱著他才五歲的兒子哭著跪下求他。

兒呀!你就放棄了吧!

你忘了你還有個老母及幼子了嗎?

你忘了你肩上來自于天子所賦予的重責大任了嗎?

你忘了你是咱們大明朝的好男兒了嗎?

驃鯊將軍也跪下,他用力抱住母親及兒子,一塊抱頭痛哭。

自那日起,驃鯊將軍不再提起他的妻子,「將軍夫人」四字,成了府中禁忌。

直至三年後,有名獵戶找上了驃鯊將軍,他說他在山中「捕」到了一名約莫三歲的女女圭女圭,濃眉大眼,長相秀麗,只可惜很凶,凶得不象話,因為那女圭女圭是讓山中野虎給女乃大的,不會說人話,見了人只會學野獸惡咆,小小雙掌十指亂抓,對著人狺狺作聲。

驃鯊將軍對這虎女圭女圭有一些好奇,卻沒有更多的興趣。

「這和閣下今兒個特意登門造訪,還指名道姓說要找我有什麼關系嗎?」

獵戶呵呵直笑,「因為那女圭女圭脖子上有個東西,我想將軍看了之後就有興趣。」

他遞上了一條琉璃珠串,十五顆小小琉璃珠中央都鐫了尊觀音像,每顆琉璃上都刻了蠅頭小字,合起來恰恰是「驃鯊將軍府愛女滿月志喜,永保安康」。

驃鯊將軍大掌奪過了琉璃珠串,手直發顫。

「除了這虎娃兒可還有旁的……嗯,旁的『東西』嗎?」身經百戰的驃鯊將軍竟然語音生顫。

獵戶搖頭遺憾,「沒有,啥子都沒有。光這小家伙就不太好逮了,咱們可是用了些技巧才能將她給逮住的,原是想將她賣到市集上去……」獵戶嘿嘿笑,「但觀見了這珠串就不得不打消了主意,將軍是咱們都景仰的大人物,事關將軍,草民們自得萬分謹慎。」

驃鯊將軍忙不迭的開口,「你開價,在最快的時間之內,我要見著那虎女圭女圭!」

獵戶心滿意足地點頭離去。

三日之後,驃鯊將軍府多了位小姐,三歲的小姐,她的名字就叫做--

駱虎兒。

第一章

武距文冠五色翎,一聲啼散滿天星;

銅壺玉漏金門下,多少王侯勒馬听。

血染冠頭錦做翎,昂昂氣象羽毛新;

大明門外朝天客︰豆馬先听第一聲。

唐寅•詠雞詩

這一日,蘇州西園街上自遠方傳來了嬌斥追喊,乍聞聲,那原是趁著天光大好擠在路旁做生意的商家紛紛急忙挪位,光听聲就知道是蘇州小老虎上街了,猛虎出柙,生人回避,雖說事後可以到驃鯊將軍府領取補償金,但登門太多回,且每回都要害老將軍自責不已,總會讓人感到羞慚。

眾人閃開,果真見著了驃鯊將軍府的小姐駱虎兒,那在頭頂上左右各梳了個包包頭的小泵娘,雙手掄高一雙銅錘,朝著眼前男子追奔不休,邊追邊嬌斥。

「你停下來!」

男子雖被追得急,卻還有空往後拋了個白眼。

「是傻蛋才會停了的!」

「你停下咱們將話給說清楚。」

「只說話不掄錘?」男子聲音飄來。

少女強抑一咬牙。

「成!我不掄!」說到做到,她先扔開雙錘,然後扠腰站定。

前方男子終于肯停下腳,他轉過身來。

雖說已被追行了好一路,但那向來從容不迫、意態瀟灑的俊模樣竟沒半點走樣,俊臉上隱含著吊兒郎當似的溫笑,少女見笑心底一恍,該死,就是這種大眾情人似的招牌笑容害人不淺的,她可不能再上當,她閉了閉眼,冷冷出聲。

「你已經躲我好一陣子了,今兒個若非踫巧遇上,誰知你何時才要來找我,才要將話給攤明了講?」

男子雙臂環胸,冷瞄了眼那些個踞蹲在路旁假意手上忙著做買賣,事實上全是將耳朵給豎直了的街坊。

「說清楚?就在這大街上?」

「是的!說清楚!」少女語氣潑蠻,一雙濃眉大眼晶亮有神,「就在這大街上,因為這兒也正是咱們初識的地方。」

男子抬首,瞥見了一旁矗立著的「忠義牌坊」,憶起了往事。

是的,這是他們初識的地方,洛伯虎暗暗忍下嘆息,情緒有些復雜。

試想,一個是街頭小霸王,一個是蘇州小老虎,除了大街上,還能有哪個地方,會是他們初識的最可能地方?

那一年她十三,一個在將軍府中橫行霸道慣了的螃蟹族小惡虎,上得街來卻遇上了他這打起架來從不肯認輸的街頭小霸王,她看他不順眼,可還真巧,他也看不得她的凶神惡煞,于是兩人就很「不小心」地在街上狠狠干了一架。

一場架干下來,她的隨從、他的街坊全都來拉了,卻誰也解不開,他的手、她的腳全糾纏在一塊,活像一對連體嬰般,可誰也不願意先開口認輸,這一架沒輸贏,兩人都是頭破血流兼皮開肉綻,怪的是,倒也因為如此,兩人竟衍生出了種惺惺相惜、互有崇慕尊敬的情感。

她敬他並沒因著她是驃鯊將軍的女兒,就沒膽量動手。

他敬她明明只是個女孩兒家,卻有著比男人更猛更悍更強的力道及霸勢。

老實說,他是有些惋惜的,惋惜她不是男孩子,否則他就可以和她結拜當兄弟了。

而她卻是難得地慶幸起了自己的女兒身,所以才能將那種惺惺相惜的情感給漸漸變成了喜愛。

相識多年,兩人向來一見了面就是嘻嘻哈哈、你來我往,肢體踫觸毫不避防,在他或許是胡鬧慣了,沒將這當回事,但她可不同,她或許莽撞、或許粗心,但總還是個女孩子家,若非有情,誰會允許個男人老當街在自個兒身上模來蹭去、攬肩言歡的?

而在以往,她也總以為他對她是不同的,直到那一天,大街上七個女人一個男人遇上,知曉了自己並非他的唯一。

並非他的唯一哪!

恨!她好恨!當時一雙虎掌送上,三兩下便打斷了這風流浪子的手骨腳腰,還連帶送了他幾根斷肋骨,許是因著心虛,這街頭小霸王沒避沒閃,連回手也沒敢,任由著她和其他女人一塊出氣糟蹋他。

可在這之後他就避不見面了,也沒來求她原諒,沒來低聲下氣哄她開心,若非今日在大街上遇著,她不知還得再捱多久,才能夠再見得著他。

「好吧,就依妳。那妳究竟是想說清楚什麼呢?」面對著駱虎兒,洛伯虎是心虛不是害怕,他向來是天塌下來都不怕的。

「問你一句……」她咬牙,清澈的杏瞳里燃著熾芒,「要如何解決這一男七女的感情困擾問題。」

一男七女?!

街坊們的耳朵更拉長了些,有關于街頭小霸王究竟情歸何處,外頭幾個莊家都設了賭局,彩金牽連甚大,也怪不得街坊們要緊張了,一時之間挑菜揀菜、找錢給錢、吃面喝湯、捏面吹糖燒壺的都停下,明明是青天朗日下的大街上,卻是安靜得詭怪。

「就在這里說?」洛伯虎環顧四周,提醒著少女隔牆--全是耳。

「就在這里說!」駱虎兒坦然地點點頭,「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洛伯虎想嘆息,是的,駱大小姐,這確實不是啥見不得人的事,可好歹,總算是咱們的私事好嗎?

「好,我說,我還沒想好該怎麼解決。」

「還沒想好?還沒想好?還沒想好?」駱虎兒咬牙兼恨恨握拳,「那你這些天究竟是在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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