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毒蠍子專殺國際政要人士、中東酋長,或是些小柄的元首及大官,而現在「無影門」卻要用到他來殺依莎貝爾這種超級小ㄎㄚ?
消息若張揚出去,肯定會笑掉人家大牙!
笑歸笑,但伊豹可不敢掉以輕心,此次任務是父親直接授命,更何況,事關他唯一的妹妹。
他轉回心思,白痴天屎女已扛著她的大提琴走進了公園。
白痴天屎女的第二個白痴證明——明明身高不過一百六十幾,加上瘦弱如雛鳥,卻去選了個高度、重量相當可觀的樂器。
及腰的紅色鬈發在縴細的身子後飄揚,听說紅發人的脾氣通常都不太好,這個女人卻是個例外,她對誰都是和顏悅色兼輕聲細語,極有教養,連幾回的險象環生都能歸咎于自己的不夠小心。
這會兒,瞧她扛個大提琴氣喘吁吁又不找人幫忙,伊豹幾乎可以想見那張淨白藍眸的小臉上,是如何的汗水涔涔了。
他盯了她幾天,加上她生活規律,所以他已能大致掌握她的生活作息,甚至于還知道待會兒出了公園後,她必定會去買束雛菊。
她不愛花的,買花純粹是為了濟助那個賣花的白發老嫗和她的小孫子。
而她的花最後都會躺在轉過街角後,那瞎了眼楮,站在地下鐵前拉小提琴的中年男于乞碗旁,當然,她還會順道扔下幾枚銅板。
真是個天使!
伊豹嘲弄一笑,只盼她所累積的善果能讓她快點兒上天堂,回她的位置去,省得留在人間給別人添麻煩。
麻煩一詞剛浮出,遠方樹叢里突然出現了一絲微乎其微的銀光,下一瞬,白色駿馬月復部吃疼、昂首長嘶,一人一馬已如飛矢般射出。
快馬奔如風,人人幾乎都是在聲音遠去了之後,才知道剛剛跑過了一匹馬。
白馬朝向扛著大提琴的少女奔去,在少女還不及反應前,馬背上的男子已彎身將她抱上馬背,放在自己身前了,僅僅一秒之差,那由男人身後緊隨飛掠過來的幾支長箭,「波波」幾聲,錯過了少女而直直插入大提琴的琴盒。
依莎貝爾還來不及尖叫,就讓馬背上的伊豹給搗住嘴。
「你不尖叫我就松開你。」漾著邪惡壞笑的伊豹吐著俐落法語。
依莎貝爾倉皇失措,半天只能圓瞠著藍瞳無法反應,片刻之後,她點了點頭,笑顏再粲,男人才松開了她。
她呆了一會兒,才鼓足勇氣重拾嗓音,「你為什麼……」
伊豹沒讓她把話問完,邪邪一笑,用他那如藝術家般的長指滑上她小巧白瓷似的下顎。
「為什麼救你?很簡單,像你這麼漂亮的小美人兒,死了怪可惜的。」他壞壞的長指順勢滑上她香女敕的唇辦。
男人的聲調帶著東方腔,漾著神秘而邪氣的東方腔。
依莎貝爾漲紅粉頰,閃避著壞氣長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偏過頭,這才睞著了她心愛的大提琴及它悲慘的下場。
一視之後,嫣紅臉色瞬間刷白,她身後的男人卻發出了撒旦似的邪氣笑聲。
「現在你得承認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吧?美麗的依莎貝爾•海默小姐。」
「你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她訝然。
「我是誰並不重要。」男人無所謂的聳肩,「你可以叫我‘Bough’,在中文里,這個字是Leopard豹子的意思。」
Leopard?豹?
憶起男人方才快捷如閃電的動作,與尊貴又夾帶著野性的氣質,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名字非常適合他。
原來,依莎貝爾白了小臉,不是她多心,不是她迷糊,是真的有人想要她的命!
為什麼?她無權無勢,又從不敢得罪人,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弱女子,誰會想要殺了她?她迷惘。
馬兒踱行片刻後,她再也忍不住好奇了。
「你可以告訴我,是誰想殺了我嗎?」她柔美的藍色瞳光里有著殷殷的困擾。
「不可以!」
伊豹回答得干脆,雖是拒絕卻是笑容不變,而若非仔細觀察,那隱蔽在墨鏡後方,向四周巡曳著的警戒眼神,並不容易被發現。
「為什麼?我以為你是來幫我的。」她藍色的瞳眸里有些受傷。
「是呀!我是來幫你的,在未來的這段時間里,我都會和你寸步不離,以防你被人偷偷模模的給殺了,但這並不代表我會告訴你是誰想要殺了你,幫你,不代表我是你的朋友,更不代表那想殺你的人是我的敵人。」
「為什麼?」她越听越糊涂了,「那個人是我爹地或媽咪的仇人嗎?」
「東猜西猜!」他嘲她,「干嘛不猜是你未婚夫惹的禍?那種會選在人家婚禮前夕想干掉新娘子的,多半是曾被新郎始亂終棄的女人。」
「不可能,杰森不會是那種男人的!」依莎貝爾大力搖頭。
「是嗎?你既然那麼相信你的未婚夫,就當我是在胡言亂語吧!只不過……」只見伊豹臉上的佞笑更深了,又是那既邪氣又叫人心跳加速的笑容,「你確定真的了解你未來的丈夫嗎?」
依莎貝爾的藍瞳凍結住了。
她,真的了解她未來的丈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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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從不曾了解過杰森。
她和杰森的婚約早在五年前就已經決定,這是樁對雙方家族都有利的聯姻,是她早已接受了的未來宿命。
對于即將舉行的婚禮,依莎貝爾並不知道她的未婚夫真正的想法,杰森是個紳士,是個好好先生,未來也一定會是個循規蹈矩的好丈夫,但他從不是個熱情的情人,依莎貝爾紅了臉,為了她將「情人」二字冠在自己未來夫婿身上。
可所謂的夫妻,不就是正了名的情人嗎?
杰森是個注重禮儀的人,她又是個有著維多利亞古式思想的少女,她和杰森之間最親密的舉止,僅限于他牽她下車、替她拉椅子、領她進歌劇院時不可避免的肢體踫觸,他們連親吻都不曾有過。
她始終以為杰森和她一樣,是個不合潮流的老式人類,她從不覺得這樣的相處模式有何不對,她知道自己的保守及無趣,但是過于新潮前衛的男人她也應付不來,所以這樣的杰森,很安全。
她對于感情的希冀並不多,只要求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安全港灣,一個可容她這艘小船泊岸的小佰。
她的藍瞳略有受傷的斂低了,因為有個男人正告訴她,她的生命遭受了威脅,而原因競來自她那「感覺」上非常安全的未婚夫!
「魂歸來兮,小美人兒!」
依莎貝爾回到現實才發現馬早已停下,而那叫豹的東方男子正站在馬旁佞笑的睞著她,在豹身旁的,是她那上頭還插著幾只箭羽的可憐大提琴。
「我怎麼……」她咬咬唇,藍瞳寫著不安。
「怎麼下來?」他一邊邪氣壞笑,一邊向她張開了雙臂,「來吧!以父之名,我願意承擔你的所有重量。」
她睞他,這男人,可有一刻正經?
為了不想再惹來更多旁觀者的好奇眼神,依莎貝爾閉眼跳下,幸好伊豹雖愛隨口調侃,但還是個君子,準確的接到她。
她在他懷里並未停留太久,但只是接觸一下下,卻驀地像有股電流在她體內竄開了。
依莎貝爾觸電般的急急退出他懷里,她抬眼睞他,但隔著墨鏡瞧不清楚他是否也感受到了,他邪魅的笑容不變,逕自離開她去還馬,再扛著大提琴陪她步出公園。
當兩人並肩而行時,依莎貝爾才發覺他有多高、多壯,多麼容易讓人忘情仰賴,她的大提琴在他身上像個孩子的玩具,此外他還細心的將大提琴擱在另個方向,以避免在行進時踫撞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