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了好半天的眼,終于忍不住了……
張開眼看著她,他只想嘆息。
他從不知光是睇著一個人的睡容,就可以如此滿足。
赤依依睡得極熟,仿佛將他當成了她的被褥,她毫無所覺的依著他汲取溫暖,眷戀著屬于他的熱氣。
她睡得好香、好沉,那難得沒在罵人的小嘴兒淺淺地噘起,像是微笑,她的羽睫有如一對小扇,唇上那顆赤色小痣,似是待人品嘗的鮮果,還有,她那緊偎著他不放的赤果身子凹凸有致,山巒溝壑都可容他一眼望盡,像是待人造訪的幽境,而那柔軟的圓丘,更隨著她一次次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懊死!
敖石想轉頭卻辦不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再度閉上眼楮。
可是雖然閉上了眼,但他身上那已然被喚醒的欲念,卻不是閉上眼楮就可以壓抑的。
閉了眼,她的香氣依舊在他鼻端徘徊不去。
沒法子,他只能連呼吸都鎖緊了。
可就算閉了眼楮,止住呼吸,方才他見著的景象早已深映人腦海里,怎麼也揮之不去了。
他的男望不由得悄悄地膨脹。
他在心底叫苦連天,這是什麼爛藥?既然能讓他身不能動,手不能移,為何不干脆也不舉呢?
不行!他不能再看她、再想她了。
雖然她毫無所覺,但他這麼做就叫趁火打劫,即使只是意念上的冒犯也不行。
凝氣定神,緊閉雙眼,敖石開始做著他這會兒唯一可以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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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婆離婆帝,求訶求訶帝,陀羅尼帝,尼訶羅帝,毗黎你帝,摩訶伽帝,真陵干帝,莎婆訶,皈依西方阿彌陀佛,南無寶相佛,頂禮大悲觀……」
誰在她耳邊嗡嗡叫,是蜂兒嗎?好吵!
赤依依往耳邊拂了拂,女敕唇不悅地噘高,接著七手八腳有如螃蟹似地箝緊了身邊暖暖的「被窩」。
「南……方寶……寶生佛,西……西……方世界阿彌陀佛,北……北……方成……成就佛……」
敝哉,這蜂兒的嗡嗡聲還會打結?
片刻後,那聲音又繼續正常的響著。
「中央世界尊,昆盧遮那佛,釋迦牟尼佛,當來下生佛,彌勒尊佛,十方三世……」
喂喂喂,這只小家伙太囂張了吧,當真不怕死?
沒多想,赤依依一掌揮去,蜂兒沒打死,反倒是她小手一片紅腫。
「好痛!」嬌呼聲響起。
她蹙眉張開眼楮,接著馬上瞠圓了眼,臉上滿是不敢置信,最後她大叫出聲。
「你!為什麼沒有穿衣裳?啊啊啊——」
後頭這三聲尖叫是因為她發現自己也沒有穿衣裳。
尖叫之後,她速速彈開身子,怒目四移。
好狠的爹!床上竟連條被子都沒有,也難怪她會一直當敖石是她溫暖的被窩。
手向旁邊俐落地一扯,她拉下床幔裹在身上,回過頭繼續審問。
「別用念經來裝傻,還下快回話?」
「衣裳不是我自個兒月兌的。赤姑娘,在下先前所言句句真心,絕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
敖石憨憨地回話,並對她的做法一臉證賞。
這真是個好辦法!
伸出手,他想學她扯下床幔裹身,卻沒想到力道太大,這一猛扯,不但床頂的支架被拉斷,連床也塌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過後,赤果果的他趴伏在她身上,姿勢極為不雅,更慘的是,那些床幔、木板及支架全都壓在他們身上。
「赤姑娘!你有沒有事?」
敖石知道自己重量驚人,手忙腳亂的想撥開身上的雜物站起身,但心急之下,反倒使得兩人像蠶蛹似地讓層層床幔裹得死緊。
赤依依在他身下痛呼,快要斷了氣。
「死胖子!臭肥龍!你……有本事就別讓我爬出來,否則我非吸干了你的肥油!」
她愈罵他愈心急,加上他手又拙,雖然找到了床幔的布頭,但猛力亂扯的結果,竟是不小心跟著扯爛了那原本裹在她身上的床幔。
最後,她被迫再度和他毫無間隙地緊緊相貼。
「該死!你……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再凶再惡,可是赤依依畢竟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小泵娘,這麼多的意外串一起,讓她臉上的惱火漸漸讓羞意取代了。
死憨龍,虧他一臉老實相,莫非是她看走了眼?
「我不是!我不是!赤姑娘,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在她身上拼命掙扎,還得當心別讓自己的壓傷了她;可是如此猛力的動作,只是讓兩人之間不該踫觸的部分全都踫著了。
他的胸膛揉壓著她的豐盈,兩人的身子一個堅硬若石,一個柔軟如泥,就這麼磨蹭著,詭譎的氛圍在不知覺間蔓延開來。
赤依依瞠目結舌,突然咬緊了唇瓣。
只因她的嘴兒在無意識間竟輕泄出聲,而且那是種嬌軟無力的申吟。
她身上有股莫名的野火到處竄冒,她的豐盈被揉壓得挺立且敏感,那種感覺,令人好生詭異又好……羞人哪.!
還有,他胯下有個熱呼呼的「東西」緊抵著她的柔軟不放。
赤依依紼紅了臉蛋。她雖未曾親眼目睹過男人胯下之物,但好歹牛棚里的公牛發情時,她見過……
「別再動了!」她立刻出聲。
敖石汗水涔涔,趕緊停止掙動,可是嘴上仍沒停,「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真的……不是……」
被了!不是故意就能搞成這個樣,要是故意那還得了?
「閉上眼楮!」她再嬌斥一聲。
他听話的閉跟靜止不動,接著她翻轉過身,變成了她在上他在下,她的雙腿甚至橫跨他的腰,情況雖同樣暖昧,但至少她取得了主控權。
和這條笨龍才認識沒多久她就明白了,要解開和他的僵局,別妄想靠他。
她一步步地處理眼前的混亂,沒多久,坍塌的床架旁,兩個身上同樣裹了條破床幔的人隔了段距離坐在那兒。
敖石呵呵笑贊道,「赤姑娘,你好聰明!」
赤依依翻翻白眼。如果她真的聰明,該在全身被他踫光之前就月兌了困。
「不是我聰明,」她回以冷言冷語,「是你太笨。」
她等著敖石反擊,沒想到他卻點點頭。
「我知道。」
如果他反駁,她便可以再罵,再尖辣的詞兒她都有,可是她還沒開炮他就投降了,這種仗還怎麼打?
下一瞬間,她驀地伸出小手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下打得他微愣。剛剛還好好的,她怎麼說打就打?
「這一巴掌,是打你方才看了我。」她說得咬牙切齒。
臉上帶著五指印,敖石憨然地猛點頭。
「你打得很對,只不過,你應該要再打一巴掌的,除了剛剛,在你蘇醒前,我……還看過一次。」他低頭認錯,甘心領罰。
「你……」她眯起眸子。「什麼意思?本公主就那麼賤價,給人看了一回只需一巴掌抵帳?」
「依依!」他急了,抬起焦急惶措的眼,「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會說話,你的身子若能瞧上一回,被打上多少巴掌都是值得的。」
糟!他好像又說錯話了,這種說法太過冒犯,像個色魔。
幸好她的注意力似乎並不在這句話上。
「誰許你喊我依依了?」
「對不起,情急之下喊錯了。」
和她在一塊,他好像永遠只有說對不起的份兒。
「罷了!」她的小手揮了揮,一臉赦恩,「反正我本來就不喜歡人家喊我赤姑娘,赤什麼赤?好像我渾身帶刺似的。」
難道不是?這個問題在他心頭打轉,不過打死他也沒膽問出來。
「算了,我看得出你和我那壞爹爹倒非同類,我不找你麻煩,你也別惹我,咱們的婚約就當無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