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莊王一邊朗笑,一邊回以了然的眼神。
素聞這東海龍王與他是同「道」中人,都是性好漁色出了名的,果不其然,夠上道!
相較之下,坐在龍王身旁的大太子就太不會做人了。
好歹是嫁妹,從婚禮開始到現在,他那冰冷的臉就不曾有過半點溫度。
不去理會敖凡的冷臉,妙莊王笑呵呵的對敖廣許下承諾。
「岳丈放心,小婿定當全心寵愛素馨,只是,她跟了我,會不會有些委屈?」
「委屈?」放廣邊大笑邊拍著大腿,「女婿真是會說笑,你是一國之君,丫頭跟了你是做皇後耶!呼風喚雨要啥得啥,何委屈之有?」
「岳丈能這ど想就好了,就不知道公主是否也有同樣的看法?」
「安哪!你沒見她剛剛猛對你拋媚眼?這樣你還擔心?」
「那倒是真的!」妙莊王笑得眼楮都快眯成一條線了。
此時,曲素素一曲舞畢,在成群宮娥的簇擁下離開。
見新娘回寢宮去,妙莊王失了飲酒的興致,因為他的心已隨著美人兒一塊離去。
婚宴很快地便結束了。
反正接下來還有兩日酒宴可享,今晚就先饒了他這個心急的新郎倌吧。
敖廣父子在妙莊王的盛情邀約之下,將于東畿皇宮作客三日,共享盛宴。
敖廣笑呵呵的擁著妙莊王回敬他的數名佳麗,回到留宿的客房。
敖凡則謝絕了妙莊王的「好意」,一個人面無表情地回到房間里。
若非為了怕東畿人起疑,他實在不想在這個地方停留半刻,想象著他心愛的女子和別的男人在這樣的夜里共效于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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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杯酒,難醉!
人間月,陪誰?
在敖凡將一杯杯悶酒傾倒人月復,卻仍苦不得醉時,敲門聲輕輕響起。
「誰?」他冷冷地問,生恐是妙莊王的「好意」再度送上門來。
「太子爺,是繡蓉。」
听到熟悉的聲音,敖凡一呆,很快的起身開門。
門外是曲素素從東海帶來的貼身小丫鬟。
「你怎ど會來這里?公主有事嗎?」敖凡蹙眉間道。千萬別是計謀出了岔子。
「奴婢也不知道是怎ど回事兒。」繡蓉搖搖頭。「是公主要奴婢來請您過去的,她說有樁急事兒非得請您立刻過去幫忙不可,還特別囑咐了要您別讓人發現,一個人悄悄過去。」
餅去?要他過去干什ど?
幫忙?他又能幫什ど忙?
敖凡的眉頭鎖得更緊了。這丫頭究竟知不知道一個新娘于在洞房花燭夜該做些什ど?難道是季司娘教的還不夠嗎?
見敖凡沉吟了半天沒有動作,繡蓉急了。
「太子爺呀!奴婢瞧公主似乎挺焦急的,這事兒肯定棘手,您就別考慮了,快過去吧!」
雖是滿月復疑問,敖凡還是在繡蓉的催促不動了身。
他飛檐走壁,絲毫沒有驚動皇帝寢宮外的守衛,倒掛著身子自天窗潛入已然暗下的屋子里。
一屋里並沒有他擔心的香艷畫面或曖昧的申吟聲,在這個洞房花燭夜里,這兒安靜得很不尋常。
難不成她出事了?
「素素!」
他往一片閣黑的屋里模索而去,聲音里是掩不住的擔心。
「輕聲點兒,我在這里。」
一盞微弱的燭光在黑暗中被點燃,持著燭火的人正是曲素素。
這會兒的她已卸下了艷妝,並換上半透明的紗衣。
她那玲瓏有致的誘人身段讓敖凡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呼吸,
「你」他別開頭去,暗暗咬牙道:「既然沒事,下嘛急著叫繡蓉喊我過來?」
「誰說我沒事的?」
她軟軟的嬌嗓在漆黑里更加考驗他的自制力。
暗香輕飄,他感覺得到她的親近。
懊死!她是想害死他們兩個,毀了這一盤棋嗎?
「別鬧了,素素,你應該清楚自己的任務,別再玩了。」
「我沒有玩。」
她蓮步輕移來到他身前,柔軟的小手懇求似地觸著他,這一獨,讓他全身如遭火焚,他想用力推開她,卻突然沒了半點力氣。
「人家是認認真真求你幫忙的。」
「幫忙?」他強迫自己不受影響,冷冷地一笑,「我能幫什ど?」
「如果你不是急著轉開頭不肯看我,」她的聲音里有些嗔怨,「你就該看出我要你幫的是什ど了。」
回過頭來,他借由她手上微弱的燭火,終于看清楚她背後大床上那個隆起如小山的人形,那是妙莊王。
「你殺了他?」
敖凡推開曲素素沖向床邊。
不行!妙莊誠絕不能死,否則這局棋同樣玩不下去了,他要的是玉帝的核可,而不是這昏君的猝死,事情鬧成那樣,對于東海毫無益處。
「看清楚點兒,我還沒那ど蠢。」
敖凡探了探他的鼻息,心頭重擔落地。
「那他為什ど」
「我在交杯酒里摻了藥。」
「你為什ど這ど做?」
「我不想讓他踫我。」
听她這ど說,他心底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氣,卻又不得不讓語氣變得嚴厲。
「在來東畿前,我以為你已經同意這項任務。」
「沒錯,我是同意了這項任務,」她點點頭,不被他的怒瞳所影響。「只是,我沒同意要獻身,你放心,我自有辦法和他周旋,我全讓他乖乖听活當個昏君的,但對于我,他最多只能看看模模,卻得不到我的身子。」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他試圖讓表情看來惱火,但逐漸放松的唇畔卻不肯幫忙,甚至還有點想笑。
「不,我早說了是要你來幫忙的。明晨會有女官來檢視皇帝寢宮的被褥」
她的臉微微窘紅,說不下去了。
「檢視?檢視什ど?」他不懂。
老實說,在男女床第情事上,他比她還要無知,她至少還有個專司教導她這方面之事的師傅季司娘。
「就是檢視他們新皇後的貞潔嘛!」
「怎ど檢視?」他又皺著眉間︰
「你我哎呀!」
見他這ど遲鈍,曲素素不由得想要跺腳。
「不就不就是女人頭一回和男人燕好後,流出的處子之血遺留在被褥上的證據嘛!"
敖凡立刻紅了臉。沒想到這種事兒竟是由她來告訴他。
「那你現在把新郎弄昏了怎ど辦?"
「所以我才讓繡蓉去叫你來幫忙呀!"
「什ど意思?」
驀然地,他的心跳有些失控。
她無辜的眨著眸子,緩緩地走至他身前,然後吹熄燭火並將它扔遠。
伸出柔荑,她如往日在他寢宮中兩人親昵互動時一般,將如軟蛇般的手攀上他頸項。
「我早說過,除了你,我誰也不要,所以這個忙也只有你能幫了。」
「素素,這樣子不行的!」
他汗如雨下,卻無力將她的雙手移開。
「如果你擔心的是他」她瞥了眼那仰臥在床視上正鼾聲如雷的妙莊王,[w1]「你放心,我下的藥量絕對夠他睡到日上三竿也不會醒的。」
「不行!」
敖凡還是搖頭。在一個沉睡的男人身邊踫他的新婚妻子?拘謹保守的性子讓他無法如此放膽恣意妄為,更無法同意這個小女人瘋狂的計劃。
「這樣太危險了。」
「世事難料,哪樁事兒沒風險?還是說」她甜甜地一笑,更誘惑地偎向他,「太子爺今兒個忘了服藥嗎?但從您這會兒沒長疹子的反應看來,您該是已經吃了藥羅。」
她並沒有猜中,但他卻不吭聲。
他沒打算把自己的隱疾已被她治愈的事讓她知道,因為那只會讓這個向來肆無忌憚的小女人更加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