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眼里,你是特別的。」
??「你不需要因為有求于我而說出言不由衷的話。」
??「也許,不盡然是我有求于你,你也有求于我。我或許能讓你的眼楮重見光明。」江君看著他的眼楮,試探地說。
??自己需要一點能和他抗衡的籌碼。
??「誰告訴你我想看見的!這個地方沒有什麼人值得我恢復光明。」恭成人大吼一聲,臉上溫和表情再度消失無蹤。
??恭成人的喜怒無常讓江君有些訝異,他卻聰明的不再接口。
??「打開門,讓王明德進來把行李拿出去。」恭成人粗聲命令道,自顧自地走到榻邊坐下。
??江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他辨方位的能力讓人咋舌,不需要人扶持就可以在室內穿梭自如。
??「還愣著做什麼?等著幫我收尸嗎?去叫王明德進來!」恭成人的一聲低喝,讓江君快步走到門邊,拉開了門。
??「明德兄,恭莊主讓你起來。」他扶起仍跪在地上的王明德。「他答應了。」
??「莊主,你真的答應了嗎?」王明德手扶著門扉,不確定地問道,驚喜地咧著嘴大笑。
??「少廢話,還不快去拿行李!至于你,」恭成人的臉難確地轉向江君的方向,「你替我倒杯茶來。」
??王明德臉上揚起一個更燦爛的笑容。看來莊主真的答應讓江大夫留在他身邊了。
??莊主不喝外人倒的茶!第四章
??沐浴後的江君,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拿著衣物,正打算走回房間。
??此處是恭成人在長安第二處別業——愉園。如果恭成人想要在世人面前展露財富的話,那麼這幾處豪門巨宅的確夠讓人側目了。
??恭成人這幾日在長安談的生意,全是關于西域新進的幾批香料、織錦、珠食、玉器。按常理來說,恭莊並不需要在長安城建上兩座別業。恭成人只是為了要擺高姿態,讓那些有意與他合作的人先感到恭莊壓人的財勢罷了。
??江君轉了個彎,繞過一個小水塘。基本上,這兩處別業里的布置都如出一轍,恭成人的房間更是容不得任何一點不同。難怪他在青龍山莊的房間里能行動自如,那房間的擺設和恭莊的臥房一模一樣。
??「沒事種這麼一大片竹林做什麼?」他自言自語地走過那一大叢風吹過便傳出哀鳴悲泣的綠竹。林。
??愉園之歡愉何在?這地方只讓人備覺陰氣森森罷了。
??江君走上長廊時,王明德迎面跑了過來。
第四章
沐浴後的江君,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拿著衣物,正打算走回房間。
此處是恭慶位在長安第二處別業——愉園。如果恭成人想要在世人面前展露財富的話,那麼這幾處豪門巨宅的確夠讓人側目了。
抱成人這幾日在長安談的生意,全是關于西域新進的幾批香料、織錦、珠食、玉器。按常理來說,恭莊並不需要在長安城建上兩座別業。恭成人只是為了要擺高姿態,讓那些有意與他合作的人先感到恭莊壓人的財勢罷了。
江君轉了個彎,繞過一個小水塘。基本上,這兩處別業里的布置都如出一轍,恭成人的房間更是容不得任何一點不同。難怪他在青龍山莊的房間里能行動自如,那房間的擺設和恭慶的臥房一模一樣。
「沒事種這麼一大片竹林做什麼?」他自言自語地走過那一大叢風吹過便傳出哀鳴悲泣的綠竹。林。
愉園之歡愉何在?這地方只讓人備覺陰氣森森罷了。
江君走上長廊時,王明德迎面跑了過來。
「江……啊啾!」王明德才開口,就打了個大噴嚏。
「怎麼了?你也染上風寒了嗎?手伸出來讓我把把脈。」
這幾日天氣時熱時冷,他們一行十多人里已經病倒了四、五個。
王明德不假思索地把手遞給他,看著江君低頭用指月復壓住他的脈搏。
大夫就是大夫,那手指頭多縴細啊!像個姑娘似的。王明德在心里想著。
「的確是受了寒,不過主要原因是你上回的咳嗽還沒有完全痊愈的緣故。回去就用原來的藥材,加長熬煮的時間,濃濃地喝個幾碗,就會沒事了。」江君笑著搖搖頭,笑聲顯得頗為愉快。「你們幾個是不是又在外頭涼亭下棋了?」
「全給你猜對了。這幾天不趕路,大伙總得找些休閑嘛!莊主休息時,我們也休息。對了……咳咳!」王明德輕咳幾聲之後,吞吞吐吐地說︰
「呃,江大夫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願不願意?」
「直說無妨。」江君蹙了下眉,有預感即將听到的不會是什麼好事。
「我是想……能不能麻煩你這幾天睡在莊主臥室里的那個小睡室。我染上風寒,總不好傳染給莊主。」王明德帶著鼻音的聲音听來確實是不大舒服。
「這……」江君向來平靜的臉龐此時全是猶豫不決的神色;兩道修眉微微地皺起。「我現在住在莊主右邊的房間,莊主有事可以馬上叫我,這樣難道不成嗎?還是我的房間先讓給你睡,我到書房去休息。」
王明德搐搖手,「不成、不成。莊主經常在半夜醒來,萬一醒來找不著人或是發生了什麼事,他的眼楮又看不見,那是很危險的。我知道這有些委屈你,但是你知道莊主的身子不太好,萬一他也生病了,回益州的時間鐵定要延後些的。」
「而且那人一旦生病,臉色只會更難看。」江君自然而然地接口。
和他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對于恭成人陰晴不定的性子,倒是體會了不少。前天恭成人因為沒睡好而頭疼,把長安的親自管事嚇得渾身發抖,走出恭莊時雙膝還明顯地發軟。
「江大夫,你的意思是同意了?」王明德的精神為之一振。
「不能找別人嗎?」江君為難地問,並不掩飾自己對這差事的排斥。「我是很想幫你,但我實在不習慣和別人共居一室。」
「如果能找別人,我就不會麻煩你了。你是聰明人,怎麼會不知道莊主的個性。他不習慣讓陌生人待在身邊,我服侍了他十多年,這回到長安他才帶著我同行。其余的那些人,莊主一向是不聞不問的。」
「既然如此,我也不會是個例外。」
「不一樣,江大夫當然和我們不一樣。」王明德連忙說道。「我看過莊主听你念書時的神情,莊主喜歡你,大家都這麼認為的。」
江君心口一揪。這代表了什麼呢?和別人不一樣,又是何種不一樣呢?
但他依然沉默著,並未對王明德所言之事說出任何評語。
「你知不知道前一陣子,我猛咳嗽還住在莊主房間,大伙有多害怕莊主被我傳染。兩年前,我生了一場病,結果莊主不吃其他人端來的東西,瘦了好大一圈哩!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其他人。」王明德開始用往事來說服江君。「所以莊主的身邊一定得要是他信任的人。」
「你盥洗沐浴也在莊主房里?」江君仍是不置可否。非到萬不得已,自己實在是不愛與他人共居一室。
「怎麼可能!莊主不喜歡有人打擾他沐浴,我都是自個兒找時間到浴間去的。」王明德的聲調近乎哀求,「江大夫,你就答應吧。」
「你和莊主說過了嗎?」恭成人並不是個習慣改變的人。
「說過了!說過了!他不反對。」王明德點頭如搗蒜,活像要把腦袋點掉一樣。
正因為莊主沒有發火,他才敢向江大夫開口啊!
抱成人不反對?江君訝異地看了王明德一眼,幾番掙扎後還是說不出拒絕的話。如何拒絕一顆只為主子著想的忠心呢?原本以為自己不愛搭理人。原來只是不曾和其他人有時間培養感情罷了,自己連王明德都拒絕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