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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蝶戀 第23頁

作者︰宛宛

「哪些話?露水姻緣嗎?還是,我們是各取所需、我們之間毫不相干?怎麼,我那些話會污染你那個躲在深閨之中的柳姑娘嗎?」她挑起一眉,毫不畏懼地迎向他的眼。

「原來你一直認定我們之間只是露水姻緣!你心裹在意的只有江君一人嗎?」他怒不可遏地想起剛才她和江君攜手離去的親熱舉動。

「這事和江君扯不上關系的。」樊冷蝶伸手想踫他的臉,卻被他一把抓了下來。

「原來沈大幫主已經是我踫不得的人物了。」她輕聲地說,眉宇間浮上一股哀愁。

她淡淡的衰愁,消褪了他部分的怒火。沈拓野摟著她靠在他的肘彎之間,嚴肅地注視著她,「為什麼要我娶柳晴川?為什麼要把我們之間形容成一種互惠的交易?」他以為兩人之間的情感早已改變。

「你不娶柳晴川,難道娶我嗎?我很清楚自己的身分,何況,互惠的交易也不是件惡事。各取所需,才不會有人受到傷害。」

樊冷蝶的聲音愈說愈低,轉過身子想離開,卻掙月兌不開沈拓野的擁抱,只得被迫坐在他的大腿上,像個女奴般仰視著他。

「如果我說,我想取的只有這一顆心呢?」大掌探入她的衣襟,停在她雪白的胸口上,沈拓野微笑地接收她背叛的心跳。

兩雙對視的眼眸盛滿了未說出口的情意。

「你要的人不會是我。」她屏住呼吸,看著他的臉龐湊到她眼前,他溫熱的呼息輕拂著她臉上的肌膚。

「為什麼?告訴我理由。」沈拓野的唇印上她的眼瞼,刻意不讓她睜著眼。

「這還需要說嗎?」這個沒心少肺的男人!一定要刺得她傷痕累累,他才肯罷手嗎?樊冷蝶心一橫,索性全說出口,「我不像柳姑娘一樣儒雅有禮,也不像其它女人一樣足不出戶。在別人的眼中,我只是一個舞伎!」

靶覺到他粗厚的大掌撫弄著她的後頸,她微揚起︰打了個哆嗦。因為閉著眼,她的觸覺較平日更敏感了幾分。

「原來你一直這樣貶低自己,原來我心愛的女人居然比我還不著重自己。」看著她僵硬了身子,沈拓野勾起一個純男性的笑容。這個平日牙尖嘴利的女子居然也會緊張!

「江湖上原就有女子在外行走,拋頭露面是正常事。」沒讓她有機會開口,他的手蓋住她的眼,火熱的雙唇覆在她的耳畔,舌尖更是有意無意地逗著她的耳垂。

樊冷蝶倒抽了一口氣,直覺地咬住唇瓣阻止自己的輕吟。雪白的貝齒襯著鮮紅的櫻唇,煞是誘人。

「你鬼扯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她現在根本想不起來,他是為了什麼而來質問她。

「聰明如你,還要我解釋嗎?」他逗弄著她,貪看著她微紅的嬌顏。

「你有婚約了。」她撇過頭丟了這幾個字給他。

「帶你回到貫石幫後,我一直在替她尋找適合的對象。」

樊冷蝶一手捂住跳得奇快的胸口,另一手拉開他的手,眸光迎向他專注的凝視。

他眼中的情感是認真的嗎?

「那你昨天……」她猶豫地開口。

「那些老人全是些迂腐之人,我不想和他們多談。」他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我的心腸狠毒,惹到我的人不會有好下場。」她低聲地說。

「人不犯我,我自然也不會去犯人,我不認為你很狠毒。」

「那是因為你並不清楚我的過去。」她雖然認為那些被她下毒的人罪有應得,但卻無法否認是她造成那些人渣的死亡。

爹告訴過她人命的可貴,而她為了報仇,只能反噬人命,就像蘭若聞不得一絲血腥味,卻必須在任務失敗時,被迫殺掉那些看過她容貌的男人一樣。

「把你的過去說能我听,把你的現在交給我。」他俯頭在她唇上印了一吻。

樊冷蝶瑟縮了子,對自己的過去只覺無法啟齒,她擺出一個燦美的笑容,故意道︰「你不怕我是個下毒成癮的魔女,不怕我對你的柳姑娘下毒手?」

「什麼叫作虛張聲勢?我今天倒是見識到了。」沈拓野抬起她的下顎,低頭攫取她的朱唇,在她的唇上低語道︰「你若當真那麼惡毒,就讓你的紅唇毒了我吧!」

話聲方落,激情的吻已席卷了兩人。

不知何時他們已倒在軟榻上,沈拓野的雙唇滑過她身上的凝脂玉膚,樊冷蝶的雙手撫模著他厚實的胸膛,于是衣衫漸離了身,于是氣息逐漸粗重……

「幫主、幫主!不好了!」尖銳的叫聲自帳門外傳來。

不待沈拓野出聲喚人,陳嬤逕自掀開帳門,直沖到他們面前。

「發生什麼事了?」沈拓野不悅地皺著眉,捉起一旁的毛毯蓋住懷中衣衫不整的人兒。

「小姐快死了!」陳嬤的眼眸死命地瞪著樊冷蝶,指控道︰「是這個女人下的毒!」

「你說什麼?」沈拓野眯起眼,低喝了一聲。

「這個女人早上端了一些補湯,說是給小姐補身子的……」陳嬤臉上的冷汗直淌而下。

「補藥我也喝了,沒什麼問題。」樊冷蝶攬著毛毯緩緩地站起身,陳嬤臉上的驚恐不像是假的。

「小姐都口吐白沫了,你還說補藥沒有問題!」陳嬤心急之下顧不得禮貌,拉了沈拓野就想往外走,「幫主,求求你救救小姐!」

沈拓野看了樊冷蝶一眼,她只是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一副別人的生死與她無關的模樣。

見他皺起眉頭,樊冷蝶倏地淺笑出聲,「你動搖了?開始懷疑我了嗎?」

「一定是你搞的鬼!我勸小姐不要喝,她卻相信你不會害人,結果一喝立即昏倒,還吐了好幾口血。」陳嬤看著她的笑容破口大罵。

「是嗎?」柳晴川吐血、口吐白沫的征兆,听起來頗像她藥袋里「五毒散」毒發的情形,樊冷蝶一驚,抬起頭看向陳嬤,難道……

「好了,現在別做口舌之爭了,先救晴川再說。」

沈拓野沉著臉色,在凝望了樊冷蝶一眼後,轉頭跨步離開帳篷。

「你這個女人會不得好死的!」陳嬤在離去前詛咒走她。

「搞鬼的那個人才會不得好死吧!」樊冷蝶看著陳嬤倉皇而逃的窘狀,心里已有了譜。

這兩個白痴女人,該不會是偷拿她的毒藥,打算在吃了之後,嫁禍給她吧。

「笨蛋,那些都是致命的東西啊!」樊冷蝶攢起兩道柳眉,迅速走出去。

「你來做什麼?「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陳嬤凶巴巴的擋住樊冷蝶。

「我不能來看看柳晴川是不是真的中了我的毒嗎?」樊冷蝶示威地瞄了沈拓野一眼,眼神中有著譏諷——他的信任都是假的!

「小姐吃了你送的東西才昏倒的,不是你毒的,難道是我嗎?」陳嬤流了一額的汗直瞪著她。

「這可難說了。為了達到目的,很多人可以不擇手段。」樊冷蝶越過她走進柳晴川的帳蓬內。

柳晴川躺在床上,床邊的血漬未干,微張的雙唇緩慢地吐著白沫。

「該死的。」樊冷蝶坐在她身邊,縴指掀開她的眼瞼。

丙如她所預期的,這女人眼球的部分泛著淡淡的青色,分明是中了五毒散。

「她這種情況多久了?」沈拓野走到床邊,看著樊冷蝶伸手到懷里掏東西。

「喝了一口湯就出事了。」陳嬤指著小幾邊還剩下大半碗的淺褐色補湯,「你想喂小姐吃什麼?」

樊冷蝶撥開她的手,塞了三粒草綠色的藥丸到柳晴川的嘴里。

「你給她吃了什麼?」沈拓野的聲音低沉。

「我讓她吃了一大堆毒藥!」樊冷蝶沒好氣地回答,隨即轉身端起那碗補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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