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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蝶戀 第14頁

作者︰宛宛

「別亂動,我不是聖人。」沈拓野連忙制止她的蠢動,再這樣下去,他會被她逼瘋的。

「誰要你當聖人來著?」樊冷蝶緩緩拉下他的頸子,直到她的唇含住他的下唇,「你好熱。」

沈拓野粗吼一聲,猛然攫住她的紅唇。在她情難自禁的嬌吟中,他古銅色的大掌伸入她的衣襟內,逗弄著她的身軀。

樊冷蝶熱情地直起身,讓他將她壓在牆上,任由他的唇與手在她身上留下濡濕的印記。

兩人交纏的身影投射在牆上,房里的氣氛顯得旖旎非常。

她嬌喘連連地仰起頭,兩條長腿在他的幫助下,盤住他的腰間。而他腰下火熱的悸動隔著薄衫,沉重地壓在她女性的隱密處。

一陣寒風吹動了窗欞,沈拓野乍然推開她,凝重的表情一如前夜。

「回房去,我不想佔女人的便宜。」他粗聲喝道。

「你不要我嗎?」樊冷蝶倚著牆,身軀仍因方才的激情而疼痛著。

「我尊重你,孤男寡女原就不該共處一室。」

他們兩人無名無分,他不想侵犯了她。何況水中月的情況已經夠復雜了,他著實不該再摻入私人的情懷。

心里雖是這麼想,他的雙眼卻怎麼也離不開她。燭光下穿著米色單衣的她,肌膚晶瑩如雪,被徹底吻過的紅唇與蓓蕾則顯得嬌媚異常。

「你在逃避我,我這麼卑賤的身子入不了你的眼?」她蹲抱住自己的雙膝。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沈拓野走到她面前,瞪視著她的身影,她窩在角落的樣子,像個無助的孩子。

「如果不是嫌棄我,那就抱我。」她朝他伸出手。

沈拓野瞪著她的唇,仿若她口中吐出了一條毒蛇。

他握緊拳,憤然道︰「若你父母地下有知,知道你如此看輕你女子的清白,他們會做何想法?」

「早在父母雙亡時,我這副身子便不屬于自己了。」樊冷蝶心酸地說,雙眸中盈滿了淚,「你是我第一個心甘情願獻上自己的男人。但是如果你不願沾染我這殘花敗柳的身子,那麼……我走。」

她扶住牆壁,在轉身離開的那一刻,淚水終于滑落眼眶。

手剛踫到門,她就听到身後一聲嘆息,接著她的身子被向後一拉,他的胸膛偎暖了她的後背。

「這是你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沈拓野的下顎抵住她的頭頂,「我不希望你在事後有一丁點的後悔。真把自己給了我,就代表你將會一輩子跟著我。」

他說出的話,間接地表示了他的承諾。

「吻我。」她轉過身,淚水灑在他的胸口上。

一場男歡女愛便在寒夜中熱騰地燃燒而起……

遠方傳來第一聲雞啼時,沈拓野閉著眼沉沉入睡,樊冷蝶則在穿上衣衫後,站在床邊注視著他的睡容。

「對不起。」

她輕撫著他兩道濃密的眉,踫觸著他剛毅的鼻梁。

他該是個好人吧?至少他是第一個顧慮到她貞節的男子。若不是她告訴他,她已非清白之軀,相信他是不會踫她的。

她並不後悔把處子之身給了他。而他,在發現她還不曾被人佔有過時,他臉上的狂喜以及在纏綿中展現的溫柔,成功地讓她忽略了初夜的疼痛。

樊冷蝶留戀地坐在床沿,低頭吻了下他溫熱的唇。

再抬起頭時,她的眸中漾著少見的溫柔,她靜靜地瞅著他,怕是這一生再也見不到他了。

倘若再見,他對她也會只剩下恨意吧!

昨夜來敲他的房間,只是她演的一出戲。噩夢是真的,不過她早已習慣那種在夢中哭著驚醒的痛苦,她不需要誰擁著她才能安穩入睡。

和他發生關系,只為了要離開他。

打十二歲那年起,她就開始服用少量的「迷魂香」,好讓自己的血液帶著毒性。初服毒時,她四肢抽搐,連站都無法站穩,她差點撐不過那一個月,摔東西的習慣就是在那時養成的,每次毒發,她就靠摔易碎品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久了,便再也改不了這個惡習。

那段日子她嘔了不少血,受了很多苦,然而靠著她的忍耐力以及江君為她調配出來的補強體質的藥,她終于適應了迷魂香的毒性。

從此她的血成了一種工具。

沾染到她毒血的人,並不會死去,只會昏迷一陣子。

「我一定得離開,讓你和我結合,是我唯一能夠迷昏你的方法。」樊冷蝶對著他平靜的臉龐喃喃地說︰「我們幾個活下來就是為了毀滅那個人,卻沒想到第一次出手,就弄成這樣的局面,你擄走了我。官法昭搶了蘭若,江君也失蹤了,媛媛和師父不知道有多著急,所以……我是一定得走的。」

她嘆了口氣,實在是不愛這些離愁別緒。才跟了他多久,就這麼心神不寧的,若再多待些日子,她和那些唯夫命是從的女子又有什麼不同呢?

案母死後,她就知道為了復仇,她這輩子不會是個平凡女子了。

平凡女子沒有驚心動魄的生活,平凡女子沒有如她一般的外貌、舞藝,但是……平凡女子卻有著她這一輩子也求不到的正常姻緣。

她希望自己很平凡。

樊冷蝶站起身,手里握著數種從他房里搜出來的藥丸,她不知道哪顆是解藥,干脆全帶在身上。

「我走了。」看了他最後一眼,她留下一顆心,然後毅然轉身走開。

她自馬廄中牽出這些日子她所騎的紅馬,翻身上馬離開客棧。

寒冷的北風讓她里緊短裘,黑色的樹影在風中搖晃著陰森的影子。天尚未全亮便趕路是有些愚蠢的,幸而對于黑夜,她並不害怕。

夜里的鬼魅,只是人腦中的假想。真實的人生遠比鬼魅世界來得可怖,至少鬼魅不會為了貪財而害死四個村莊數百條的人命。

陣陣冷風刮過她的臉頰,她揚鞭策馬全速前進。

樊冷蝶緊咬著牙根,強忍胸口那股悶悶的痛。難道沈拓野又讓她吃了其它毒藥嗎?為什麼她的癥狀迥異于以前的四肢羧麻?

還是他根本沒讓她吃解藥?猜疑的念頭才涌上她腦子一里,從胸腔中上升的無力感讓她幾乎嘔吐出來。

她握住韁繩止住馬的前進,整個人癱在馬背上,一陣陣抽搐自月復部傳來,她的身子在一陣搖晃之後,跌落到地上。

快死了嗎?

心口一陣陣的急促跳動,讓她的呼吸緩不下來。心口的不舒服逐漸漫上咽喉,一種喉嚨被勒住的痛苦讓她幾乎窒息。

她象條離水的魚,只能睜著眼躺在地上,微張的唇只盼能多呼吸一絲空氣。

突地,一記夜梟的刺耳叫聲傳入樊冷蝶耳中,一聲長啼後是兩聲短啼,接著又是聲長啼。

樊冷蝶猛然睜開眼,那是他們四人特有的傳訊方法,他們其中有人在這附近!

「我在……這……」

她虛弱的聲音幾不可聞,此時林子里響起嘶嗚的馬聲,更掩蓋過她的聲音。

她知道有一群人正朝這里走來,可是她卻沒有多余的力氣移動身體躲起來。

樊冷蝶頭一偏,眼前一黑,登時昏了過去。

第六章

「醒來了,美人。」一雙手撫著她的手臂,一陣臭蒜味直朝樊冷蝶的口鼻里撲。

樊冷蝶睜開眼,目光凝滯在眼前這張有著小眼楮、大鼻孔的圓形男性臉孔上。

她在作噩夢嗎?

熊祥怎麼會坐在她旁邊,而且還用色迷迷的目光看著她?

「你已經睡了三天,老子擔心得很。你這白細的身子有什麼閃失,我可是會心疼的。」他不安分的手直模著她的手臂,濁貪的眼盯著她起伏的胸口。

樊冷蝶捉住錦被,猛烈的咳嗽逼得他松開手,她邊咳邊坐起身,把臉埋到雙膝間。王八蛋熊祥,不知道趁她昏睡時,吃了她多少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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