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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偶發事件 第8頁

作者︰宛宛

然而,命運卻注定他被撞斷了腳,間接造成了他們必須長久相處的情況。他,畢競喜歡上了她。

桑文生低吼了一聲,摘去她那副礙眼的鏡架,逕自攫取住她的唇。火熾的吮吻纏綿,最少可以暫時的忘卻那些煩人的未來。

她申吟了聲,主動地迎含著他的熱情,耽溺在彼此互相踫觸的快感中,直到兩人都感到不再寂寞,直到愉悅讓他們喘不過氣,他們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對方。

「知道嗎?古人談情說愛其實比現代人來的快速,因為他們相見的時間不多、相聚的日子也不長,所以他們必須速戰速決地訂下他們的愛情盟約。」衛靜雲凝視他的雙眼,氣息未穩地說。

「唐朝有個叫崔護的男人為了曾經驚鴻一瞥的女子寫下’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我想他該是個傻子,沒人要他等那麼久,可以和挑花相映紅的女子,也不只那一個。」

「他也許是個傻子吧!很多時候,男人要的只是那特定的一個。」桑文生听出她話中的悲傷,他低沉而認真地說︰「留下來。」

「為了什麼留下來?為什麼留下來的就該是我?你為什麼不跟首我回台灣?」她苦笑地搖搖頭,一向活力充沛的眼眸此時卻帶些迷蒙的感傷。「你有你醫師的工作,我也有我教師的身份。你離不開美國,我也丟不開台灣。」

「只要有心,事情一定可以解決的。」他扳正她的臉,不想看她這種泄氣的模樣。

「怎麼解決?當彼此是一年見上幾次面的假日情人嗎?」她咬住自己的手背,胸口猛地揪疼了起來。「你當初走路怎麼不小心一點,干嘛要讓君蘭撞到!你沒事要我當你的鬼看護做什麼,不見面那麼多次,我們現在就可以輕松一點說再見了。」

「講理些,我的生涯規劃中也不曾預計我會在三十二歲這一年談戀愛啊。」桑文生按住她的肩,嚴肅地說。「如果說你亂了陣腳,那我豈不是全盤混亂?你知道我的生活方式。」

「談戀愛該是年輕人的玩意,我們兩個人干嘛也卡在這個關卡呢。」她試著開心地微笑,卻只能勉強地扯動嘴角。

「你愛教書,美國有足夠的學校讓你發揮。」他試著和她談判。

「我希望在自己的土地上教導我熟悉的人民。」

衛靜雲的反駁讓一切又回到原點。

「一定有辦法解決的。」他不要這段感情莫名地消逝。

「一定有人要犧牲的。」衛靜雲拂開他揪結的眉心,凝視他固執的眼瞳,「其實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我們還沒有相處太久,現在分手總比以後分手來的容易些。」

他的個性那麼強,根本不會考慮放下美國的工作和她到台灣去的,而她又偏偏是個戀故土的人。

一場假日戀愛,該是最適含他們的方式。

「你為什麼要一再地潑我冷水?」桑文生粗暴地推開她;轉過身扯平衣袖上的皺折。都留下痕跡了,還能拂得平嗎?

「我喜歡無理取鬧嗎?」他頎長的背影寫滿拒絕,看的人怒火勃發,衛靜雲說話的嗓門也跟著提高。

只是,那尖銳的語調中竟有著連她自己都可以明顯察覺的顫抖。

桑文生繃緊臉孔,握緊拳頭,壓抑擁她入懷的沖動,「我們已經過了憑感情行事的年紀,也許我們彼此都該冷靜些。」

他瞪著屋內令他生厭的一室白色。

文生在下逐客令嗎?她扶著牆緩綴地往前走,「我懂你的意思了,我會離開的。」

「不許走。」帶著傷腿,他依然移動的快捷。

在她的手握上門把之際,桑文生狂風般地將她掃入他的懷中,雙手牢牢地扣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貼緊在他身上,仿若欲將她全然揉入他的體內一般。

「現在不走,以後終究還是要離開的。你剛不也說我們彼此都需要冷靜地想想,不是嗎?」衛靜雲閉上眼,不要自己受到他的影響,即使眷戀他胸口的溫暖,即使瞞天過海的痛苦佔據了她所有的思緒。

「冷靜個頭!我如果在面對你對還能冷靜患考,那麼我就不是真正地愛上你了。」他箍住她的臂膀乍然收緊了幾分。

衛靜雲咬住唇,不讓自己的嗚咽溢出口中。他說愛她呵!

極度痛苦與極度快樂種復雜的情感,原來是可以並存的。愈在乎對方,愈希望從對方口中听到愛情的承諾,就愈放不開手讓對方離開。

她捉住他胸前有著干淨味道的白色病人衫,把整個臉龐全埋在他的心跳之上。

多麼希望他就是那座她可以停泊的港口啊!

桑文生憐愛地用手掌捧起她的頰,讓她眸中的不忍與他眼中的堅決相對映。「我不讓你走。」

「我們並不適合在一起過日子,你知道的。」她的隨性總有一天會成為他規律生活中的污點。

「習慣是可以改變的。」

衛靜雲伸手輕觸著他右眼深遭的雙眼皮摺痕。「傻文生,習慣可以改,個性卻不能改。我會記得你曾經這樣為我執著過,我也要你記得曾經有一個衛靜雲,用了全心地愛你!我愛你、愛你、愛你——」

她的低喃被他的唇堵住,他的悲慟甚至吻痛了她的唇。

別離的吻是傷感而苦澀的。

「真的愛我,就留下來。」他撫著她親吻過後而紅潤的雙唇。

「在不曾踫觸到柴米醬醋等等瑣事時,我們的愛情會是美麗的回憶。」衛靜雲偏過頭親吻了他的手背,

「文生,你願意和我談談你以前的婚姻嗎?」

「你想知道什麼?」

「為什麼分手?如果你當真是為結婚而結婚的話。」她澄澈的眼直視著他。

她大概可以猜得到文生離婚的原因。她只是很殘忍地要逼他面對現實、面對他們並不適合永遠在一起的事實。

「我以為她會成為我理想中的妻子,在我回家時可以有著一個井然有序的住宅環境。奇怪的是,她學的是會計,可以輕松地做出一份財務報表,卻永遠無法知道煮飯的火候該用幾分。她對于家事一竅不通,或者該說她沒有這方面的天分。而因為這一切都是我的選擇,所以我克制我自己別把脾氣發到她的身上。為了報答,我帶了她們一家子到美國來,我知道她己經盡力想把事情做好了,但是,要求完美的我卻無法阻止我的不悅出現在我的言語、動作上。」

桑文生面對著她,說完他一年的婚姻生活,原本置于她腰間的雙手,狠狠地握上了她的肩。

靜衛的眼中有著了然的悲哀,她真的以為他們兩人會重蹈他婚姻的覆轍嗎?

「說完了你的婚姻,你懂得我的心情了嗎?也許我們根本不該跨越’朋友’那條界線的。」肩上的大掌擰疼了她,衛靜雲卻沒有一絲退卻。

「那並不相同。因為我對她沒有愛情,我純粹將她設定成扮演妻子角色的一個人,所以我不能忍受她達不到我的標準。」

「只要你仍然是那個完美主義的桑文生,這種情形就一定會再發生。」

「我對你的包容會比她來的更多!」惱怒飛上他的眉間,他氣憤她不願給彼此一個機會。

「如果真的比較包容我,你不會只是要求我留在這里,你根本不曾有過到台灣發展的念頭不是嗎?你也是國中之後才移民到美國的,你對台灣這塊土地不曾有過任何村出的感情嗎?」她昂起下顎,想推開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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