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夫人,車子準備好了。」金偉自門口走了進來,打破了客廳中的靜謐。
「走吧!」蘇清淑起身向門口走去,同時說道︰「我和金偉還要去載王太太和她女兒,所以我們開那輛SAAB去,你們就開另一輛車子吧!」不讓這兩人有拒絕的機會,她立即和金偉一同離去,留下龍婉和韋鴻軒佇立在客廳之中。
韋鴻軒回過頭看著沉默的龍婉,伸出手拉她靠近自己,「怎麼不說話?」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甚至不知道為什麼你對我的態度總是忽冷忽熱,我……」
「別說了。」韋鴻軒擁龍婉入懷,感到懷中的她是那麼無助。「給我時間,好嗎?」
龍婉自韋鴻軒的胸膛中抬起頭來,望入韋鴻軒那摻雜著痛苦與掙扎的眼底,「我知道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畢竟我們的背景相差太多了。我只是無法克制自己不去想你,不去喜歡你,即使——」龍婉不敢說出她的噩夢。
「即使什麼?」听到龍婉親口說出她喜歡自己,對韋鴻軒來說不啻是打了一劑強心針。只是龍婉為何欲言又止?韋鴻軒想到龍婉在初次見到他時那種強烈的恐懼感,她害怕男人嗎?他的眉微微皺了起來,輕撫過龍婉柔順的發,「為什麼不說完?」
「沒事,只是覺得自己很傻。」嘆了口氣,龍婉又偎向韋鴻軒胸前。這麼溫暖,這麼寬闊的胸膛,她如何捨得放開,如何捨得遺忘?
「你的確是個傻丫頭。」韋鴻軒寵愛地靠著龍婉的發頂,雙手環住龍婉的縴腰,「剛剛你說的什麼背景相差太多,根本是不成理由的理由。我要你給我時間,是因為我曾經在愛情中被重重的傷過,直到遇見了你,我的心才重新有了感覺。只是我不能確定自己是否值得你喜歡,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再放手勇敢去愛,所以我才會喜怒無常。原諒我。」
龍婉搖了搖頭,更加擁緊了韋鴻軒。感謝天!她不是單方面的付出情感,韋鴻軒也是同樣地為情所困啊!而她要的並不多,只要知道韋鴻軒也在乎著自己就夠了。真的,這樣就夠了。
「走吧!再不走就會遲到了。」
韋鴻軒嘴上說著,身體卻絲毫未曾移動。因為擁抱龍婉而浮出濃重的柔情,這對他而言是種新的經驗。他從來不知道愛情可以這麼細致,這麼動人心弦,和于樺在一起,是令人暈頭轉向的追逐,而心頭卻還是空虛的。但和龍婉在一起,就是令他安心,令人覺得平靜。
「能不能不要去?」龍婉有些不捨地問道,她不想離開韋鴻軒。
「不能。因為我媽媽會等我們,而且你今晚這麼美,我不能自私地獨佔你,而讓其他的人失去觀看美女的機會。」
「我是為你打扮的,我也只希望讓你一個人看。」龍婉鼓起勇氣對韋鴻軒說道。
「你會逼瘋我!」韋鴻軒倏地低頭攫住了龍婉的唇瓣,將自己的愛意全數投注在這個吻中。他纏綿地吻過龍婉口中的每一寸,激情地和龍婉的舌尖交纏。他火熱的唇更順著她的頸項吮吻而下,直至潔白的胸前,韋鴻軒才乍然回過了神,用盡所有的意志力推開了龍婉,
「你必須阻止我!」
「為什麼要阻止你?,」被親吻得渾身無力的龍婉,嬌喘吁吁的說道。她不知道為什麼韋鴻軒要停下來,「我喜歡你親我。」
出乎龍婉意料之外的,一向冷淡而優雅的韋鴻軒,竟用力地扯著自己的頭發,口中喃喃地說︰「天啊!」
龍婉走近韋鴻軒的身旁,拉住了他的手,「你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看著龍婉純真的表情,韋鴻軒只能無奈地壓抑住自己的沖動。他低沉的在龍婉的耳邊說︰「你不知道大野狼會吃掉小紅帽嗎?」
「這個小紅帽是自願的。」龍婉紅著臉大膽地告白。
「不行。雖然我很想要你,可是絕對不是在這種匆促而不正式的情況下,這對你不公平。」韋鴻軒親了下龍婉的臉頰,「走吧,我們得快點了,否則我媽會以為我把你拐走了。」
***
步入會場的那一刻,龍婉的絕麗月兌俗和韋鴻軒的高大挺拔,幾乎讓所有人瞪大了眼,這是多麼出色的一對!
看到兒子摟著龍婉的腰入場,蘇清淑笑得合不攏嘴,這兩個孩子看來是沒問題了!蘇清淑興奮地開始幻想起她未來孫子的模樣。走到母親的身旁,韋鴻軒打趣地說︰
「什麼事這麼開心?」
「當然開心了,我覺得我好像快要抱孫子了。」
此言一出,只見龍婉的臉色開始泛紅,韋鴻軒卻拉下了臉,表情僵硬而不自然,「媽,別說了。」
龍婉看著韋鴻軒的側臉,不懂此刻他的心中在想什麼,為何表情可以在瞬間轉變的如此迅速。這樣無法捉模的韋鴻軒,總是讓她的心難以平靜。也許他根本沒打算和她相守一輩子吧!所以他才會那麼排斥蘇清淑的話。龍婉覺得自己的眼淚簡直快奪眶而出了,她眨了眨眼,硬是壓回在眼眶里打轉的淚珠,故作輕松地對蘇清淑說︰「韋媽媽,你不是說會場秉也有珠寶展嗎?你帶我去看看好嗎?」瞪了兒子一眼,蘇清淑拉著龍婉的手,往會場右側走去。
韋鴻軒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們離去,伸手拿起了一杯香檳,一飲而盡。他也不願自己這樣地反覆無常,可是母親的話讓他感到刺心的痛,他如何告訴這兩個他深愛的女人自己不能——
「好久不見,鴻軒。」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韋鴻軒的耳畔響起。
韋鴻軒轉過頭,意外地看到于樺一身紅艷地站在自己面前,他語氣不善的問道︰「有什麼事嗎?」
「沒事,只是過來和你打聲招呼。你應該知道我再婚了吧!那是我先生。」于樺朝會場另一端一個瘦長的身影點了下頭。
「你過來不會只是要告訴我你再婚的消息吧!你和邵國林的事鬧得滿城風雨,他為了你和老婆離婚,這早就不是社交圈的新聞了。」韋鴻軒諷刺地說。
「說話別這麼沖,畢竟我們普經是夫妻啊!」于樺一只手搭上了韋鴻軒的肩。退後了一步,韋鴻軒甩開了于樺的手,「如果你沒事,那請隨意。我沒空陪你。」「喲!好無情。」于樺口氣依然嬌柔,但眼中卻已是滿滿的妒恨。她一向習慣予取子求,和韋鴻軒的婚姻雖然已告結束,可是她也不想讓別的女人得到韋鴻軒,韋鴻軒是她的。
「剛才和你一起進來的女人是誰?」
韋鴻軒防備地看著于樺,口氣冰冷,「那不關你的事。」
「她和你的關系一定不尋常,她甚至還戴著韋家祖傳的項辣,那條你媽媽從不願讓我戴的項辣!」于樺根根的說。她得不到的東西,她也不會讓其他女人得到的!
「你離她遠一點。」韋鴻軒沉聲警告。
「這麼保護她,真是令人羨慕啊!」于樺不悅的表情和所說的話完全相反。她一定要破壞!憑什麼那個女人可以得到韋鴻軒和蘇清淑的喜愛,她絕對不要讓他們如意。反正她已經演過一場無人揭穿的騙局,她不在乎再來一次。她殘忍地說︰「她知道她喜歡的是一個不能生育的男人嗎?」
「你給我閉嘴!」韋鴻軒咬緊牙根,火紅的眼暴怒地瞪著于樺,直到她瑟縮地退後了一步。
「干嘛那麼生氣,不能生育就不能生育!反正你那麼有錢,總有女人不在乎你這點毛病的。」
韋鴻軒使勁地捏住了她的手臂,直到于樺疼得變了臉色。「我警告你,你如果敢在我母親或是龍婉的面前搬弄是非,我會讓你很難看!邵國林是個生意人,如果資金被凍結了,那可就玩完了,對不對?而我正好和銀行的人很熟。」韋鴻軒撂下威脅,甩開了于樺,一逕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