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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好一季冬 第18頁

作者︰汪孟苓

「若可,難道你不喜歡舞會?」分神冥思的唐若可忽然發現馨怡正納悶的瞅著她看。

她趕忙收回心神,「什麼舞會?」

鄭湘奇佯裝無奈的搖頭。「若可,你真教我傷心,好心好意想幫你辦個歡迎舞會,你卻心不在焉,神游到哪去了?」

唐若可欣喜的綻開笑容。「我喜歡舞會,不過……」

湘奇奇怪的問,「不過什麼?」

唐若可露出個慧黠迷人的笑。「不過如果這個舞會是專為我而舉行,我可擔待不起。」

鄭湘奇投降般的攤了攤雙手,笑著承認,「好吧,這舞會不是專為你而辦的,而是我心情太好,好得想狂歡一場。」

他邊說,深情的目光始終凝視著馨怡,陳又梅將這一切全看在眼里。「年輕人是該多玩玩,我們家馨怡也好久沒參加過舞會,這次可要盡興的玩。」

「伯母,你也得參加啊,我邀請的都是一此老鄰居,不會讓你有不自在的感覺。」鄭湘奇誠心的邀請。

「不了。」陳又梅笑著搖頭。「我現在是早睡早起的老太婆,可沒有你們年輕人的精力。」

程馨怡實在不忍心將母親一個人留在家里。「那我還是在家里陪媽好了。」

話才說完,鄭湘奇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不見,陳又梅佯怒的反駁︰「胡說!馨怡,你該不是真以為媽連幾個小時的時間都無法照顧自己吧!」

「媽,我真的不放心……」

「你如果不參加舞會,我可會生氣的。」陳又梅擺出做母親的威嚴。

馨怡明白母親的心意,心中一片溫暖。

「我看不如請李嫂過來陪伯母。」還是唐若可腦筋動得快。

「好主意。」鄭湘奇兩眼一亮,祈求的等著陳又梅點頭,她若拒絕,馨怡一定不肯參加舞會,就算勉強去了,也絕無法玩得盡興。

陳又梅終于應允︰「當然好,好久沒看見李嫂,以前我們兩個踫面總有說不完的話。」

難題—待解決,四個人全都釋懷的綻開笑容。

「自從威奇的訂婚宴後,我們就再也不曾舉行過舞會,後天晚上一定相當熱鬧。」鄭湘奇興奮的臆測。

「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吧!我還記得當威奇當眾宣布婚約之際,我們歡呼聲差點把全山谷的鳥兒都嚇跑,而我還和年輕人一起玩到半夜。」陳又梅惋惜的嘆了口氣。「可是誰料得到,那樁婚約會演變成那樣的收場。」

「當威奇自醫院回來後,就不準屋里頭放音樂,當然更別提舞會。」鄭湘奇一臉感嘆。

「那未免反應過度。」唐若可不以為然,鄭威奇就是如此偏激的一個人。

鄭湘奇無奈的聳肩。「他說自己的腳都跛了,已經無法再跳舞。其實,大家都知道他的腳傷並不像自己宣稱的嚴重,他只是逃避的不願意去回想自己的訂婚舞會。」

「怕觸景傷情?他真的這麼愛她?」唐若可不禁感受到一股無可抑遏的嫉妒,嫉妒鄭威奇為別的女人而心碎。

程馨怡了然于心的安慰她。「已經三年過去了,時間能教人淡忘一切,他心靈上的創傷總有痊愈的時候。」

唐若可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繼而轉向鄭湘奇。「你認為他會參加這次舞會嗎?」

「他會。」鄭湘奇斬釘截鐵的點頭,莞爾一笑.「如果他不參加,—定會引起鄰居們議論紛紛,而威奇最痛恨成為別人閑話的主角。」

「他還是那麼逞強?」陳又梅露出一抹回憶的微笑。「湘奇,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曾和威奇一起‘離家出走’過?」

若可和馨怡訝異的將眼光移向他,鄭湘奇大笑的點頭。「當然記得,那是好久以前的事,那年我七歲,威奇十歲,起因是因為我們兄弟在學校和別人打架。」

「看不出你這麼皮。」程馨怡故意糗他。

湘奇傻傻的一笑。「錯不在我,有個同學無緣無故拿石頭砸我,威奇氣不過的替我‘報仇’,結果我們一回家,結結實實的挨了老爸一頓揍,威奇不服氣拉著我跑了出來。」

陳又梅接口︰「正當大伙鄰居忙著四處找他們,我卻無意中發現,有兩個小家伙窩在我們家後門睡著了。」

「就是你跟威奇。」程馨怕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鄭湘奇也跟著傻笑。

陳又梅又道︰「我叫醒他們,準備送他們回家,誰知道威奇那個倔小子卻怎麼也不肯。」

「伯母一定拗不過他。」想到鄭威奇那比驢子還頑皮的脾氣,唐若可肯定的猜測。

「可不是!我只好帶他們進屋,弄點東西給他們吃,又讓他們陪著馨怡玩,一方面要馨怡的爸爸趕到鄭家說一聲,讓他們父母放心。」

「結果我們一回家,又被我老爸狠狠的打了一頓。」鄭湘奇臉上帶著無奈的笑意。

程馨怡笑得雙頰嫣紅。「我怎麼不記得這一回事?」

「當然,你那個時候才三歲大,什麼都不懂。」陳又梅似真似假的玩笑道︰「湘奇從那個時候就迷上你了,跟前跟後,一個勁的沖著你傻笑,就像現在一樣。」

「媽——」程馨怡害羞得粉臉低垂,鄭湘奇卻毫不在意的朗聲而笑。

「威奇呢?」唐若可好奇得很。

「威奇可就完全不一樣。」陳又梅笑道︰「那時候我們家最吸引他的,是馨怡爸爸的那輛腳踏車。」

馨怡問;「就是去年丟掉的那輛大型腳踏車?」

「對。戚奇那時候個子很小,但他可是有十足的冒險精神,一個人練習騎著那輛體積比他大三倍的腳踏車,跌倒又爬起來,一聲都不吭,好勇敢。」

十足的冒險精神?充滿勇氣?唐若可真懷疑伯母口中所形容的鄭威奇,和現在的他會是同一個人嗎?

現在的鄭威奇脾氣十足,頑固十足,卻獨獨欠缺冒險的精神,連打開心扉再愛一次的勇氣都沒有。

第五章

鄭威奇將自己關在書房里,佇足在窗前,視而未見的凝視著富外美麗的景致。

他的心情從來不曾如最近這般復雜過,即使是張娜娜離開他之際。當時他是異常氣憤,或許還有些許傷心,但至少他相當清楚自己的感受,不像現在,連自己的心緒都理不清,不知道自己想追求什麼?又想拒絕什麼?

他無法再繼續欺騙自己,改變這——切的是唐若可。她的倩影就像他自己的影子般,如影隨形的緊跟著他不放,分分秒秒困擾著他。

「該死!」他詛咒的著自己,難道地永遠學不乖?他已「有幸」看清女人善變的真面目,難道還能傻得重蹈覆轍?

使得自己于萬劫不復之境?

但,即使他正如此告誡自己之時,心中卻還是惦念著唐若可。

鄭威奇煩躁的端起桌上變冷的咖啡,卻又原封不動的放回去。經守張娜娜後,他一直心有余悸,再美的女人也無法吸引他的眼光。他一概將女人視為毒蛇猛獸,招惹不得。

但,唯獨唐若可可能例外的突破他的心底防線,將他如止水般的心湖擾得大亂,激起陣陣漣漪,寧靜而刻板的日子不再有。

為什麼?他忍不住自問,唐若可究竟有什麼不同于其他女孩的特殊之處?能讓他如此牽腸掛肚?

他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這其中的道理相當明顯,只不過他並不準備對自己坦白。

他再次端起咖啡,這次連喝了好幾大口才又放了回去,懊惱的想起方才湘奇臨出門前,對他提起將舉辦舞會的事,第一個念頭就是想找藉口下山幾天,以躲避這種難堪的場面。

他討厭舞會,他這條令女人離棄的跛腳還能跳舞嗎?提起舞會,不可避免的令他想起與張娜娜訂婚時的盛況,美好的儀式卻留下不堪回首的記憶,他實在不想沉漫在歡樂的舞會中觸景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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