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偉杰立刻搭腔。「當然!」
天知道他根本不必理會他們兩個,但天知道究竟哪里出了差錯?他痛恨看見他們倆一副旁若無人、卿卿我我的樣子,痛恨得他忍不住心頭直冒火,想將關偉杰給丟出門外去!
「我不準你們兩個單獨出去,我有保護你的責任!」陳皓霸道地命令。
「看來,有人吃醋了。」關偉杰笑了起來。
瞧陳皓一副防備的模樣,彷佛他想偷走他珍愛的寶貝;看來,他的直覺沒錯,他那兄弟已陷落情網而不自知。
他那笑容刺激著陳皓脆弱的神經,他沒好氣地瞪著關偉杰。「你今天來,不會就為了興風作浪吧!到底有什麼事?」
他放住笑容,決定該是適可而止的時候,一臉認真的回答︰「男人的心事。」
一向鎮定的陳皓,被他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你跟季芸已經到那種地步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晚她喝醉了,我扶她回家休息,好方便照顧地,我們什麼都沒做。我怎麼可能如此粗率地對她呢?她在我心目中是如此的尊貴、聖潔,仿如女皇般高不可攀,你知道嗎?」
必偉志那副如痴如醉、彷佛女人似的面帶桃紅、唇角含笑的德性,教陳皓不得不以陌生的眼光來看他這個自小一起長大的哥兒們。
「阿杰,看樣子你病得不輕!」
他就說嘛,「女人」簡直就是「麻煩」的代名詞,千萬招惹不得!
必偉杰強迫自己斂住心神,將季芸暫時收藏在心底最甜蜜的角落,仔細地打量著陳皓。
「陳皓,你對我與季芸之間感情的發展,有什麼感覺?」他試探地問。
「有。」他簡單地回答說︰「意外。」
他忙不迭地追問說︰「還有呢?」
「我該有其它的感覺嗎?」陳皓莫名其妙地反問,瞧阿杰那一副賊頭賊腦的德性,一定心里有事。
必偉杰清了清喉嚨,終于說道︰「比如說,有點吃味,甚至嫉妒?」
「你在發什麼瘋啊!」一個念頭突然閃進陳皓腦際,他不敢相信地詢問︰「難不成你以為我也愛上季芸?你怎麼會有這麼可笑而離譜的想象!?」
「因為季芸她——」
必偉杰猛然打住。看來,陳皓這本頭,真的完全不知道季芸的感情。
他改口說︰「防患未然啊!就以往『慘痛』經驗給我帶來的教訓,我總不希望我們到頭來為了季芸而兄弟閱牆吧!」
陳皓立刻保證。「你放一千、一萬個心,我跟季芸勢同水火,甭提愛了,連喜歡都談不上。」
必偉杰宛如吃了顆定心丸,心中大石終于落地;這下他更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放手追求季芸。
他親密地搭著陳皓的肩,笑得好開朗。「這麼說,你會給我由衷的祝福和支持嘍!」
「我會。」陳皓似真似假地接著說︰「但我覺得你真正需要的是運氣;希望在季芸還沒失控地轟掉你腦袋之前,你能來得及全身而退。」
陳皓顯然懷疑他的魅力,對這件事不抱樂觀;但關偉杰可是對自己信心十足。
他最有力的籌碼便是——愛季芸總有一天會了解,他對她的愛有多深、多重,即使叫他為她而死,他也願意!
陳皓狀似悠閑地坐在咖啡廳里,盡避他埋首在書刊後,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神卻始終隔著透明玻璃觀察著大街上的動靜。
四個小時了,從八點他就一直等到現在,已近午夜,他的獵物卻遲遲沒有出現。
「陳皓!」
猛然听見關偉杰的聲音,他心中暗叫不妙,待循聲回頭發現來的人不止是他,還有季芸時,陳皓真想詛咒老天,怎麼會有那麼該死巧合的事情發生!?
如果讓季芸知道他在做什麼,非得惹來一大堆麻煩和爭執,連帶的極可能殃及他今晚的「獵捕」行動。
必偉杰興匆匆地拉著季芸與他同桌而坐房前來招呼的侍者點了兩杯熱咖啡。
「真巧,我跟季芸剛看完晚場電影,想喝個咖啡潤潤喉,倒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你。」關偉杰笑道。
「既然你們在約會,我不打擾了,我先走。」陳皓急于月兌身,以便另覓地點繼續監視。
「這不是什麼約會!」季芸急于否認,不希望陳皓誤解她和關偉杰之間的友誼。
友誼?其實,有時候連她自己也無法理清對關偉杰究竟是基于何種感情?他體貼、風趣,完全以她的需求為需求;他開始成為她的朋友、她排遣無聊時光的同伴;甚至成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真的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朋友嗎?季芸甚至不敢去深究這問題的答案。
必偉杰也開口留他。「一塊兒坐,大家都是朋友嘛!」他暗暗以眼神向陳皓施壓,警告他不準破壞氣氛。
陳皓無可奈何地坐在原處,一邊得應付這兩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一邊還得分神留意外邊的動靜。
「葛葳呢?」關偉杰似真似假地開玩笑。「你怎麼可能舍得讓她離開你的視線?」
「太保在陪她。」陳皓才沒啥心思理會他的玩笑。
「不對啊!」關偉杰狐疑地挑起眉峰。「我記得你從來不泡咖啡廳的,今天怎麼有閑情逸致,這麼晚還一個人待在這兒?」
陳皓以眼神警告他閉上嘴巴,但關偉杰也不知是故意或無心,完全未加以理會。
他繼續一臉懷疑地盯著陳皓。「我看,事情好象不太對哦!從實招來,你究竟在搞什麼鬼?」
陳皓再也忍無可忍地低叫︰「阿杰,閉嘴——」
接著,他的怒氣在下一秒間被轉移了,他等了一個晚上的獵物終于出現!
對街上,黑狗帶著一大票兄弟,浩浩蕩蕩地自一幢大廈里走了出來。
季芸察覺了他的異樣,循著他的視線看出去,不免大驚失色。「黑狗!」
陳皓猛然推椅而起,正打算追出去,季芸卻一把抓住他的臂膀汽急敗壞地試圖阻止他。
「我不是叫你別再跟黑狗了嗎?況且,他的案子已經轉到別的單位去了,你少惹點麻煩,行不行!」
陳皓的眼神冷硬如冰。「他是我的!」
他掙開季芸,轉身就走。
「站住!這是命令!」
陳皓對季芸的威嚇充耳不聞,繼續闊步而去。
「該死!」季芸低咒,抓起皮包就要走。
必偉杰無奈地輕嘆說︰「季芸,你阻止不了他的。」他深知陳皓的牛脾氣。
季芸頭也不回地說道︰「阻止不了,我就跟他去。」她繼續往外走。
「我呢?」關偉杰自問自答︰「我當然不能丟下季芸。」
他丟了張千元大鈔在櫃台上,匆匆追了出去。
陳皓眼見黑狗那一伙人分別坐上三輛車,他立即奔向座車跳上駕駛座季芸和關偉杰也尾隨而至,而且不顧他的阻止分別坐上了車。
季芸先聲奪人。「我是你的直屬上司,有義務督導你的行動,要不就取消計劃,要不就讓我參與。」
「該死!」陳皓莫可奈何地低咒;季芸贏了,他不得不讓步,但對關偉杰,他卻不。「阿杰,下車!」他口氣強硬地命令。
「不!」關偉杰比他更強硬。
「阿杰,你立刻下車!」季芸這下倒站在陳皓這邊,跟他一個鼻孔出氣。「這是非常危險的行動,可不是兒戲!」
面對季芸,關偉杰露出難得一見的固執。「我不怕!我不能丟下你不管!」
就在她和陳皓爭相想勸服他時,黑狗一伙人的車子突然疾駛而去;陳皓當下打住話,方向盤一轉,隨後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