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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情人 第2頁

作者︰汪孟苓

「我沒有拿刀逼她割腕自盡。」他說的理直氣壯。

「你是沒有,但你能否認她不是因你而死?」葉宜庭聲色俱厲的質問他。

斑建斌點上煙,深吸了幾口,緩緩的聳聳肩︰「她太傻了。」

「秋玲陰確實太傻了,傻得為一個根本不值得的男人賠上自己的生命。」他的不知悔恨、他的輕描淡寫,令葉宜庭怒火中燒。

「秋玲太愛鑽牛角尖,太想不開,不懂得如何在這個復雜的世界上學會妥協,她把生命看得太認真,太嚴肅,以至于到最後,選擇親自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將一切罪過推得一乾二淨,強調說︰「沒有人逼她自殺,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她只是不幸的遇上你,而且死心塌地的愛上你,你是不是要說這一切全是她咎于自取?」葉宜庭又悲又憤的譏諷他。

「你真像只刺蝟,不過是最美麗的一個。」他嘻皮笑臉。

他竟然跟她調情?他難道不知道她恨他?如果可能,她希望永遠都不必再見到他!

葉宜庭不屑再和他多費唇舌,轉身便欲離開,但高建斌卻出聲喚住她。

「你不要傻的步上秋玲的後塵。」

她瞪著他。

他徑自接著到︰「人要活的率性、開心,為自己而活,否則,做人不就太辛苦、絲毫沒有半點樂趣可言了?」

她反駁︰「可是當人的任性妄為傷害到別人,那就叫自私。」「人本來就是最自私的動物。」他依然理直氣壯︰「人不為已,天誅地滅。」

她輕視的搖頭。「我想你永遠也不會懂得該為這個社會盡點責任及義務,幸好不是全天下的每個都像你一樣自私,否則早已是天下大亂了。」

「你之所以躲避我,就是因為你那可笑的道德觀嗎?」

他問的突兀,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他研判的目光在她臉上搜尋,「因為秋玲自殺了,所以你強迫自己抗拒我,否則就對不起她?」

「我抗拒你是因為我看不起你,我輕視你!」她說的直接、坦白,那就是她內心真正的感受,並沒有半點賭氣的意思。

他一點也不相信︰「你喜歡我的,我知道。」

葉宜庭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沒想到他真的那麼厚顏無恥,自我膨脹。

斑建斌笑得好得意輕蔑中帶點邪氣︰「我還記得兩年前的你有多純,整天跟在我身後,『高大哥』『高大哥』一聲聲的喊我,我隨便說個笑話,你就捧場的眉開眼笑,我多注意你兩眼,你就一副嬌羞不已的模樣……」

「夠了!」她喝止他,兩手緊握成拳,緊得長長的指甲險些掐入肉里,如果她有殺人的勇氣和能耐,他將會是第一個遭殃的人。

「是。我曾經喜歡過你,甚至尊敬你。」她為以前的盲目而深感惱怒。「但那是我真正認清你之前的事,如果我早知道你是個自私自利,狼心狗骯的混蛋,我絕不靠近你一步!」

他對她的羞辱置若罔聞,專注的視線在她身上徘徊。「你愈來愈美了,兩年前的你清純可人,現在的你有一股成熟的韻味,你知道嗎?我真的挺喜歡你的。」

他的贊美只令她惡心,她兜頭澆了他一盆冷水,「我輕視你!討厭你!」

他不怒反笑,彷佛當她只是女人習慣性的鬧點小情緒。

「我太了解你們女人口是心非的矛盾情結。」他促狹的一笑︰「如果你肯誠實的面對自己,卻除對秋玲根本不該存在的罪惡感,你就會坦白的承認,你是受我吸引的。」

「你真是自大的令我想吐!」她真希望自己能想出更貼切的形容詞來表達出對他的輕蔑和不屑。

他聳聳肩,以曖昧的語氣說道︰「別盡以怒氣來掩飾對我的真正感覺,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可以談一場成年人的戀愛。」

「我懂你所謂的成年人的戀愛是什麼,是那種不受束縛、不負責任,只追求感官享受的刺激,」她鄙夷的瞪著他︰「那不叫愛做,那是濫交,我葉宜庭絕不會墮落至此。」

「你大概還需要點時間做自我掙扎。」他固執的以為自己真有令她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不給她開口反駁的機會,他緊接著說道︰「等到哪天,你終于說服自己,拋卻了迂腐的道德觀念和浪漫的少女情懷,來找我,你知道可以在哪里找到我,我等你。」

「你永遠等不到,」葉宜庭斬釘截鐵的告訴他︰「即使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考慮你的。」

她說完,拂袖而去,真的祈求老天爺保佑,保佑她今生今再也不必面對那令人作嘔的高建斌。

葉宜庭拚命的向前跑。

她的心跳如擂鼓,她全身的血液激流奔著……她跑的雙腿發軟,上氣不接下氣,骯部彷佛已著了火……但,她仍然繼續向前跑,因為秋玲姐需要她;如果晚了,只怕一切都來不及……彷佛跑了一輩子,她終于趕到禮服公司的大門前。

木門輕輕的關上,但並未上鎖,她輕易地推門而入。

室內一片靜謐,黃昏的夕陽穿透明淨的玻璃窗,斜映成屋內一片柔和的暈黃。

她的侵入,打碎了這仿若風暴來臨前的虛偽寧靜,滿室只中得見她如雷的心跳,和急促的喘息聲。

她全身寒毛聳立,一股莫名的寒意自心底竄起,她勉強提起沉重的腳步,緩緩的往里面走。

她首先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一向整齊的掛在兩旁衣架上的各式禮服,如今已被瘋狂地撕扯、丟棄,凌亂的散布在地板上。她驚恐莫名的急步向前走,終于,她看見了秋玲姐……她的腕上有道駭人的傷口,血正自那里泉涌而出,染紅了白紗,猩紅的血漬不斷的擴大……她尖叫,扯心裂骯的尖叫——葉宜庭終于擺月兌夢魘的糾纏,翻身坐起。她的喉嚨干澀的發不出聲音,只是茫然的瞪著幽暗的前方。

床頭燈被扭亮了,鄰床尚未入眠的妹妹坐近她床畔,安撫的摟住她的肩。「姐,你又做噩夢了?」葉采娟同情卻不意外的問。

葉宜庭緩緩的點頭。

「還是一樣的夢?」采娟秀眉微蹙。

她又點頭。

葉采娟關切的望著她。「你已經好幾個月不曾做過那個夢,發生了什麼讓你心神不寧的事了嗎?」

是的,高建斌是始作俑者,他的出現勾起了她心中痛苦的回憶。

自從父親經商失敗,帶著心力交瘁的母親回到尚未發跡過的東部小鎮,那時尚在大學讀書的妹妹便成為她最親近的人。

即使采娟已經畢業,踏入了社會,並和她在同一個地方工作;但在她心目中,妹妹就座仍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

采娟約略知道兩年前發生在她身上的事。知道她是第一個發現老板自殺的人,受到極大的震撼,卻並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因為當時宜庭不忍心讓妹妹替她坦心,現在亦然。「我沒事。」葉宜露出微弱的笑容,要教妹妹放心。

「你最近受了太大的壓力了,公司醞釀著要易主,邱伯伯心緒不寧,以成又還沒有扛大局的能力,很多事自然就到了你的身上。」葉娟輕聲說道。

「應該的。」葉宜庭撫慰的一笑,「邱伯伯不但是爸爸多年的好友,他更是我心情最低潮時給了我這份工作,讓我有了新的精神寄托,現在他有了困難,我們當然得竭力來幫他。」

采娟點頭,但仍然忍不住勸︰「至少,你要盡量放松心情,公司短缺的資金對我們來說是筆天文數字,我們在實質上也幫不了什麼幫,只能是盡人事听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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