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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爆烈愛案 第5頁

作者︰惟櫻

好怕。果然,不叫的狗是會咬人的,平日一副雲淡風清樣子的羽山正人先生居然也會有額暴青筋的時候。

折騰了半個晚上,總算將那匹烈馬鎖在一間連螞蟻也爬不進去的房子,倦意席卷了他全身,理智也漸漸回籠。

「我後梅了。」又是在弟弟的房間內,只有在這里,羽山正人才能傾訴自己的心情。

「那就放了她。」

「我做不到。」羽山正人的臉上泛起一絲苦笑。

「這就有點麻煩。」羽山雅人慢吞吞地說著。

「還有更麻煩的。」他望著弟弟了然的眼楮,「我愛她。」

「通常男人容易愛上自己栽培的小女孩,因為有愛惜的心情。」羽山雅人做著明知無用的最後一個否定推理。

愛人,太苦,他不想兄長也陷在這個宿命當中。

「這句話若能騙過自己,我便永不會承認我愛她的事實。」

「然後呢?」一切默然後,羽山雅人不得不提醒兄長須盡快尋個解決之道。

「不會有以後——你我都很清楚,我絕不會重蹈父親的覆轍。」他的一生都屬于羽山家,個人的情愛是最先被摒棄的東西,而且他有個妻子,一個愛他而他也允諾珍愛她一生的妻子。

「所以你決定放她走?」慢慢地試探著兄長的心意,雖然心中己隱約有了答案。

「不。我要栽培她,讓她成為金融界首屈一指的人物。」以她的能力和他的支援,這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對,可以終生相伴的,不單是妻子,而是事業伙伴。」一針見血地指出兄長的如意算盤,見兄長俊容微紅,繼而話鋒一轉,「以她的性子,會照你的安排行事嗎?還有,你確定你愛她,那麼,她愛你嗎?」不留情面地將問題拋向兄長。

「我不要她愛我,我只要她過得好。」愛上她是他一人的錯,至于她對他的感情,不敢求,也不能求。

「你早知道她是匹野馬,還要給她套上韁繩,你以為的好,未必是她想要的。」兄長的一相情願令羽山雅人有些心焦。

「她還小,不僅哪塊草地才適合她馳騁。而且以她的性子,只怕翅膀沒長硬,就被她的任性妄為給毀了。再有,你我都很清楚,一個沒有身分背景的人再如何有才干,要在世界巔峰獲得一席之地的可能性是何等渺茫。」羽山正人的臉部線條逐漸變冷、變硬。

將煉雪留在身邊是何等不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但若任她遠走高飛,光是有這個念頭便有如割下了他一塊心頭肉。所有的理由都不過是企圖給他的自欺欺人再提供一個脆弱得不堪一擊的理由而已。

看著兄長痛苦而懇求的眼神,羽山雅人只能欲言又止。留煉雪在羽山家有如理下一顆炸彈,可以想見其他家族成員的反彈。

莫說宗主羽山正人對妻子之外的女人懷有感情一事,單是要全力培養一個家臣之女為領導人來駕馭龐大事業,就會掀起軒然大波。還有太多太多的危險性,都在對他亮紅燈,教他對羽山正人大吼一聲「停」。

「唉!」所有的擔憂只能化作悠悠一嘆,他明白兄長的心情。

這個自幼鮮少有私人感情的男人第一次表現出內心感受,有如初涉情事的青澀少年,理智在此刻是何等無力。這般狂熱的感情令他心悸,也令他深深羨慕。因為上天已經注定他必須得寡情薄愛地度過這短短一生吧?

「你有沒有想過,你背叛了嫂子。」

羽山正人正欲離開,听見弟弟的淡淡提醒,心中一震。

知子,美麗溫柔的知子,他從小認定的新娘。兩小無猜時便許下的諾言猶在耳旁——

「知子,你等我喔,長大後,我就會娶你。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小男孩認真地向美麗的小鮑主「求婚」……

「嗯。」小女孩含羞帶怯地允諾了終身。

他和她的婚姻雖是父母之命、煤妁之言,卻也是在認定雙方兩情相悅的前提下順水推舟而成。是他背棄了自己的諾言。

沉痛地昂首,羽山正人再次正視弟弟擔憂的眼楮。

「我允諾過知子給她幸福,這一輩子便都會對她不離不棄。」知子何其無辜,他無法讓自己的自私傷了她。

「那麼愛呢?你要讓知子以為你還在愛她?你要這樣給她一生美麗的謊言嗎?」

羽山雅人不疾不徐地追問著。

他不能讓兄長做只徹頭徹尾的鴕鳥。

問題是無法解決,但仍必須面對。

「除此之外,我還能做什麼?」

羽山正人微微苦笑。

「試著收回你對煉雪的感情,只看知子一個,只愛知子一人。」

「若可以,我早就這樣做了。愛上一個人,在我而言,毋需理由、無論時間,當我發現時,便是愛得無可自拔了。」

明知無望的感情,他卻仍不願全力斬斷情絲,如在沙漠中行走的干渴之人,只要知道身邊猶有綠洲,便覺仍有慰藉,哪怕這綠洲是他永遠不可能停靠之處。

「其實事情很簡單,是不是?我愛煉雪,但這件事情只會有你我知道。而煉雪,她還只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等她度過青春叛逆期,長大成熟,會是羽山家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現下,我只是要全力栽培她,其他的什麼事也沒有,對不對?」

還有什麼可比愛情更讓人瘋狂?粉飾太平的結果只會更糟。在心中喟嘆一聲,將心中的忠告暫放一邊,羽山雅人決心陪兄長瘋狂這一回。

「哥哥,如果一切真的相安無事,那麼苦的只會是你自己。」真的心疼啊,肩負一族重任的男子,還得壓抑私人的情愛,怎樣才能讓他解月兌?

「我犯下禁忌的罪,用我一生的孤寂來還,也不算太過,不是嗎?」認命一笑,羽山正人轉身離去。

怔怔地看著兄長孤寂的背影,羽山雅人沉靜的臉龐涌上奇異的神色。

「我有一個計劃。」

背對著蹲在角落里猶如一頭困獸的人兒,羽山正人靜靜地開口,「我給你一百萬美金,此外沒有人力、沒有物力,你可以試試在美國金融界爭得一席之地。」

沒指望她回應,羽山正人慢慢地說下去。

「不要。」

不想理他的,但今晚的他有些特別,讓她覺得陌生。

「怕失敗?」

「激將法會不會有些老套?」最討厭別人在她身上算計,煉雪不屑地撇一撇嘴。

「你現在所學和所做的不過證明你是個手氣不錯的賭徒而己,是股市的小卒一個。如果真有本事,何不去競爭最激烈的美國闖一闖?或許不在金融界也可以,隨便哪個領域,你去闖個天地看看,試試你的極限在哪。」

對付小獸最有效的方法不是馴服,而是給她一片天地任她去闖,野性在城市的叢林中未必不是無往不利的武器。

「我討厭做生意。」

戴著虛假的面具,周旋在一群看不到真心的人群中,為的只是那些在她眼中可有可無的金錢,她拒絕。

「可你喜歡挑戰,何不試試?你不是向來不屑所謂的上層人士嗎?那麼何不親自爬上雲端,給他們個驚奇,美國會喜歡這份驚喜的。」

在日本,則是太過艱難的事情。血統、財富、學歷……太多太多的因素,真正的能力在成功中或許真的是不足輕重。

「我為什麼要證明給別人看?我過我喜歡的日子就好。」名利、地位統統不重要,她要的是隨心所欲。但天生好勝的因子也浙漸在她體內涌動。

「去美國,在人生地不熟的土地拿著一百萬美金創業,隨便做什麼都可以,想想,這是你未曾想過的挑戰。」餌似乎己被慢慢吞住,羽山正人面不改色地回頭勸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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