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寧可在夜里和你,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撒謊,」他道,月兌下襯衫及長褲。「你喜歡大白天看見我赤果的樣子。」他坐在床邊,月兌下鞋子,回過頭道︰「話說回來,我今晚也正好有事。」
她用指甲抓他的背。「收斂你的爪子,小野貓,」他喊道。「不然我會剪了它們。」他撲向她,將她面朝下壓在床上,跨到她身上,他撩起她黑色的秀發,輕吻她頸背。
她的呼喊聲混雜在他低沉、粗嗄的申吟聲中,他用力沖入她徹底被喚起的身軀,他們的激情是灼熱、狂野及迅速的。她緊抓著被單,他們一起強而有力地到達高潮。他崩潰在她身上,戰栗不已。在最後一次甜美的痙攣過去後,他翻身側躺和她並臥,他巨大的身軀溫柔地貼住她。
「上帝,安妮,我是這麼地愛你,你怎麼可能以為我會看上其他的女人?你是我的女人。」
這是他告訴她的事實,抑或只是她想听到的話?他令她感覺如此地神奇,此刻她什麼都不在乎了。
他揉弄她的秀發。「我們所擁有的是稀有的。」他戰栗地長吸了口氣,她的長腿剛觸及到他。和其他女人相較起來,她就像上好的水晶高腳杯。
她慵懶地靠著他動了動,真想一天一夜都偎在這里。他的手撫過她的小骯,他的孩子將會在這里成長。他皺起眉頭,如果他繼續和她這樣下去,他的種子會提早種下。
「我告訴過你在愛爾蘭等到周末,然後在伊甸莊和我踫面。為什麼你獨自來到半月街?」
她突然間記起了那個驚人的消息,她在他懷中轉身面對他。「我來告訴你一件神奇的事!」
他的唇覆住了她,他們融入在一個纏綿的熱吻中,然後他才讓她喘過氣來。「我哥哥安利還活著!」
他坐了起來,「這是個玩笑嗎?」
「不,不,他還活著,他沒有溺死。我們收到了他的信,這不是很棒嗎?」
「的確很棒,但他該死地這段時間一直在哪里玩耍?取代他的位置使你的生命蒙上危險!」
「哦,維奇,不要生氣,我們已不再需要擔心藍伯納了。我安全,藍莊安全,還有安利也安全了。他在錫蘭和母親在一起!」
「老天,我無法相信!」維奇低咒。「我在愛爾蘭離開你就是為了要對付藍伯納,我還大費周章地將他弄離開英國。我的自尊有些受傷了,你不再需要我的保護了。」
她屈膝跪起,雙手圈住他強壯的頸子。「維奇,我會永遠需要你的保護。」
他扮了個苦笑。「要保護你不受自己傷害會是全天候的工作。」
「你該死地是什麼意思?」她咄咄追問。
「我的意思是你不應該在這里。過去數個月來你可說是一直在丑聞邊際打轉,你的名譽對我很重要。」
「如果我的名譽是這麼地重要,為什麼我一進門,你就和我上床?」
「如果你單獨一個人,那就是無法避免的事。」
她又是傷心,又是惱怒,並決定也要傷害他。她聳聳肩,掀開幃幔。「如果你不再想要當我的愛人,我會另外找其他人。」
突然間他已來到她身邊,粗魯地抓住她的手。她看進那對冰冷的眼楮,他嘴角的疤令他更具威脅性。「我會教他血濺五步!我是第一個,而且我會是最後一個!你屬于我,安妮,是我的,我一定要保住!」他堅硬的唇覆住她,印下烙印,表示她是他的女人。「我們只能于周末在伊甸莊相聚,我的僕人會保守秘密,倫敦的人不會知道。事實上,我寧可你回到藍莊,倫敦不是適合年輕淑女待的地方。」
她無法置信地看著他。「倫敦哪里不好了?」
「它是個大染缸!」
她眯起眼楮。「而有誰比你更清楚了!你已經浸到天殺的頸子深了。而我就得像個乖女孩一樣地被打發回家,獎賞是周末時你會讓我當個頑皮女孩!你不過是個天殺的偽君子!」她喊道。「在我把我的貨送上‘火龍號’之前,我無意離開倫敦!」
「昨天‘火龍號’已經載著你寶貝的貨物航向錫蘭了。」
「你是禽獸!」她罵道,舉起手就要摑他一巴掌。
他抓住她的手,用力擠壓。他的目光定住在她唇上,再往下移。「你又生氣了。你是故意這麼做要喚起我的……」
她可以看出他確實是被喚起了。他伸手向她時,她抬起另一手,一巴掌結實地打在他臉上。
他抬起手。
「打啊,打倒我吧,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暴力在他們之間一觸即發,但此時門上卻傳來了輕敲聲。
「貝先生在下面,先生,他說今晚潮水漲得早了。」
安妮開始穿衣,她的心中氣憤不已。看來他又要搭乘「飛龍號」去走私一些天知道什麼樣的東西了。
他沉思地看著她,她扣好紐扣,拾起陽傘。
「小心了,沙維奇,如果我開口說了出去,你可能就要被吊在繩索末端了!」
維奇仰頭狂笑,老天!他真是教會她怎樣威脅人了。「我們在伊甸莊見。」他堅定地道,大步離開了房間。
安妮差點氣得嗆到,僕役懷疑地看著她蓬亂的頭發,但她才不打算像喬娜一樣打理它們。她將頭發甩過肩。「管好你該死的眼楮!」她恨聲道。
「飛龍號」駕輕就熟地駛進薩姆河口,駛向聖維利。維奇認出了平安登陸的燈號,跳板一放下來,船員立刻開始搬運貨物。他們早已習慣了這項工作,做起來非常地迅速有效率。
維奇知道他需要的是冷靜的自信來撫平船員會有的恐懼。錢一旦到了手,他們的快船很快地駛到了海洋,再次航向格文沙。
維奇站在輪舵前,他的思緒已飄到了千里外,他在想著錫蘭。安利已經安全無恙地和他母親伊芙在一起,突然間維奇大聲詛咒出聲。萬一藍伯納由馬達加斯加搭船到錫蘭呢?錫蘭和馬達加斯加間隔了三千里,但同樣濱臨印度洋。藍伯納現在應該已經明白是維奇把他挾持上船的了。維奇感到一種不好的預兆,他猜想藍伯納會想辦法趕到錫蘭,尋求報復。生命真是諷刺,他的介入反而使安利的生命有危險,他別無選擇只有回到錫蘭。如果安利出了事,安妮絕不會原諒他。
安妮。他閉上了眼楮,她的倩影浮現在眼前。她使得他的生命變得如此地復雜。他早知道他必須回錫蘭和伊芙做個了斷,才能娶安妮,但他懦弱地一再拖延它。但現在安利的生命可能有危險,他不能再拖延了。
維奇痛恨被強迫,他一向喜歡控制大局,而他生命中最大的挑戰是學會控制自己。一旦他達成了這個目標,他每天工作二十小時,工作八年,讓他的農場成長、壯大,積聚財富,直到他可以控制自己的命運。他的生活一直照他計劃的開展。他建了幢豪華宅邸,選好了女主人,他帶著能夠掌握政局的力量回到他的祖國,然後一位綠眼長腿、熱情大膽的女性完全攪亂了他精心的計劃。
他全心全意地渴望她,他渴望她成為他的伴侶、妻子,生下他的孩子。他會竭盡一切所能來擁有她,但問題是他也無法控制全局。安妮該死地擅長于攪亂全局。他建立秩序,她則制造混亂。在他以為她是安利時,她已經將他的耐性磨到了極限,現在她又逼得他差點使用暴力來控制住她。
如果她知道他那些不堪告人的過去,他有可能失去她。最重要的是,如果她知道他和她母親的事,他有極大的可能會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