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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情 第30頁

作者︰維琴尼亞•荷莉

「嗨,堂弟。」

她無法置信地看著他。「你該死地在這里做什麼?」一旁桃莉及安琪已經聊在一起。

伯納慢條斯理地道︰「和你一樣呀,賽馬,堂弟,不然我為什麼會在這里?」

安妮不以為然。她不記得在馬車賽中超越過他。但話說回來,她也不記得超越了謝立敦及其他人。

伯納的唇撇了下來。「我是想向你道賀,但明顯地,你贏了這場比賽是因為馬好,不是靠你的駕駛技術。」

「是的,血統還是有差別的。」安妮尖銳地指出。伯納的母親是商人之女,果然他听見這話中的侮辱而氣憤不已。

最後頒獎的是費瑪麗,喬治王子將這個權利讓給他的愛人。安妮上前領獎,不由得懾于這位女士之美。費瑪麗在法國學會了如何穿衣打扮,她的肌膚似女乃油,一頭金色的卷發披垂在肩上。但最令人驚艷的還是她高聳的雙峰——盡避她穿著保守的高領衣服。

領獎後不久,安妮急于將車趕回馬廄,並送桃莉回劇院。「你回去時能駕得慢一些嗎?」女演員驚魂未定地要求道。

「保證是蝸牛的速度。」她說道,這次她先確定好馬餃含在舌下,而一路上確實走得很慢。馬車平緩的韻律令她放松了下來,她又開始編織關于沙維奇的幻想。

突然間她被後方傳來的馬車奔馳聲驚醒。她轉過頭,看見藍伯納坐在駕駛座上,正拚命鞭馬。安妮一放松了韁繩,馬匹立刻加速沖出,它們不願輸給其他馬匹。

兩輛馬車間的距離逐漸拉開,血統證實了是有差別的。安妮害怕了,她知道她的堂兄根本不是要賽馬,而是想殺死她!在鄉下他沒有機會趕上她,但倫敦就在前頭了,她必須減慢速度!

馬車一連沖過了好幾個路口,安妮在心里感謝沒有出事。前頭過了轉彎就是馬廄了,她正在慶幸安全到家,她堂兄的馬車已趕了上來並故意擠她!

如果不是正好有一輛送煤車擋路,安妮應該可以閃避藍伯納的車子,但她的路已被封死。白色的馬車斜傾一側,安妮及桃莉被摔了下來。馬匹瘋狂地煞住,但幸好它們沒有被倒下的馬車拉倒。

藍伯納的馬車並沒有受損,但這一下撞擊令他及安琪也摔下了馬車。幸好安妮的腿長,她沒有撞上什麼。桃莉則捧著足踝,坐在地上哭泣,煤車上的煤灑了一地。

街上一片大亂,煤車駕駛咒罵了一長串髒話。馬廄里的人也都跑了過來。

安妮氣壞了,她一輩子從沒這麼生氣過。她拿起馬鞭,走向她可怕的堂兄。他抬起手臂保護自己說道︰「你撞斷我的肋骨了!」

「你這個畜生!我要殺了你!」安妮喊道。

突然間馬鞭自她手上被奪走。「這兒該死地發生了什麼事?」她轉身看進一對冰藍色的眸子,凍結在原地。

維奇的這一天可說是成功極了。他的馬安全地送到了伊甸莊的馬廄,他最後以半價買下了那艘船,並決定把它命名為「飛龍號」。

他到達馬廄後,卻注意到他的馬及馬車不見了。得知是安利駕走後,他的濃眉挑起,他才罵了句「那個臭小子不敢的!」事故已經發生了。

「這個雜種想要殺死我!」安妮向維奇解釋道。

就維奇看來全不是那回事。安利不只是擅自駕走了他的馬車,摔壞了車子,還想用馬鞭打他的堂兄發泄怒氣。

「太遺憾他沒有成功,那倒可以省了我不少麻煩。」維奇咬著牙道。

維奇扶著花容失色的布安琪站起來,她扭到了膝蓋。接著他扶起桃莉,兩人都坐到了藍伯納的車上。他解下自己馬車的馬,小心地檢查它們,確定它們沒受到大傷後,他轉身應付那位猶自咒罵不休的煤車駕駛。

「我建議你趕快將掉落滿地的煤炭撿起來——在你被以釀成事故的罪名控告之前。」維奇權威的語氣立刻使對方遵從了,那對冰藍色的眸子跟著氣憤地掃過安利。「你可以幫他!」

他大步走向藍伯納,後者也正要站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維奇問道。

伯納聳聳肩。「我們正在賽車,突然間煤車擋到了路。」他撫著腰間說道。

「還能駕車嗎?」維奇問道。

伯納咧開個笑。「幾根斷掉的肋骨還妨礙不了我。」

「好家伙。」維奇贊賞地道,轉向兩位淚痕滿面的女郎。「你們兩個還好吧?」他親切地問道。

「哦,我會有一個星期不能上台,不是嗎?」安琪給他看腫起來的足踝。

維奇掏出皮夾,遞了幾張大鈔給女孩們,再送伯納及兩位女演員上路。一會兒後,安妮及煤車駕駛才撿完煤炭。「拉走你的車子吧!」維奇也遞了幾張鈔票給煤車駕駛,再轉身對安妮說道︰「待會兒到半月街來見我。」說完,他大步走開,不再回望一眼。

安妮拖著沉重的步履踏上半月街屋子的階梯。她決定要告訴沙維奇所處的危險。藍伯納想要除去她,繼承一切。

安妮走進書房,她慶幸施雷恩不在。維奇坐在那兒抽菸,啜著白蘭地,安妮張嘴道︰「我的堂兄一路追蹤我到里奇蒙公園,為的是——」

「別給我找借口,你所做的是不可原諒的。」維奇平平地道。

安妮臉紅了。「我知道我不該沒有得到你的允許,就駕走你的馬車。但如果我開口了,你一定會拒絕。」

「正確。」室內一片岑寂。

「那天如果不是我喝太多了,我不會同意參賽。」

「正確。」現在充塞室內的只有煙及岑寂。

由她抽中十三號起,她就該知道今天會是場災難。但她不敢提出噩運做為借口,維奇會說事在人為。再指責她堂兄意圖謀殺也沒有用,維奇只會輕蔑地看著她。去他的沙維奇!暴君是無法被安撫的。

安妮抬起下顎,她取出今天贏到的獎金擲在桌上。「你可以該死地隨你怎麼想,不管我怎麼說,但事實是我贏得了這場天殺的比賽,而那需要勇氣。」她嗤之以鼻地道。「這可以付你寶貴的馬車的費用。」

維奇捺熄雪茄。「你搞錯重點了,除非你是故意遲鈍,你讓馬匹陷入險境,更不用說是女士們。幸運的是,馬匹沒有受傷,女士們就不然了。」

「這些‘女士’,」她譏誚地強調道。「不過是扭到了足踝,我想她們還活得下去!」

維奇的眼神及語氣依舊冰冷。「她們不像你,她們必需賺錢維持生計,她們至少一個星期無法上台,」他看向桌上的錢。「這應該可以使她們不至于餓死!」

安妮抿起唇。「她們還可以靠躺著賺錢,受傷的只是她們的足踝。」

維奇咬著牙道︰「我最厭惡你的一點就是你的勢利。」

安妮感覺像在心口被刺了一刀。她知道安利絕不會在沙維奇面前哭泣,但她只覺得喉嚨哽咽。為了阻止淚水流出來,她假作輕蔑地以手抹過鼻子,結果留下了一道黑色的炭痕。

維奇搖搖頭。「兩個毛頭小伙子爭相在女士面前爭出風頭。該死了,滾離開我的視線吧!」

安利離開後,維奇還在沉思著該拿他怎麼辦。至少男孩的「性事」問題有桃莉代為解決了。他再次搖搖頭,那個年輕的小惡魔居然有膽量駕他的馬車到里奇蒙公園比賽!而且還贏了!

安利有一件事說對了一一這麼做需要勇氣!現在也該是把男孩高昂的精力導向正途的時候了。維奇決定到歐陸旅行時帶著安利一起!

安利可以在路上挑選他要運往印度的貨,這也正好能掩飾他正打算開始的走私業。他還可以順便挑些好東西裝飾伊甸莊,如果他沒有記錯,威尼斯的嘉年華會就要開始了。在嘉年華會期間,男女恣意尋歡作樂,放蕩頹廢,他曾站在船上的甲板遠眺過一次,那是整整一星期,令人難忘的音樂、煙火及化裝舞會,這一次他會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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