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笑的?
還以為接下來是會跟他大打出手,誰知道他竟然在笑,還笑得……挺好看的呢!輕舞沒好氣的瞪他,不知不覺又被他的一張俊臉給吸引了,炙熱熱的目光毫不隱瞞的貼著他迷人的笑臉瞧。
收到這樣熱辣辣的愛慕眼神,東祈也沒讓她失望的回視眼皮底下的人兒,水色的眸子里倒映著兩個他,看得他痴了,薄唇跟著印在薄女敕的眼皮上,帶著不滿足的唇逐漸往柔軟的紅色地帶接近。
「不可以……」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她想阻止他不軌的行為,卻又猶豫了起來,她隨時都有離開這里的打算,以後的日子更不可能與他這位少主有任何交集,現在最好還是與他保持距離,以測安全。
「別拒絕我,輕舞……」抵著紅艷的唇東祈呢喃的訴說著。
修長的指尖滑過她輕顫的眼睫,親密的撫觸令兩人的心口皆歡愉的跳躍著,他一點也忍受不了她的拒絕,在他忙碌的世界里突然闖進了一個她,從第一次的誤打誤撞到如今摟她在懷里,都一樣深刻得令他忘不了,他可以為了鬼域的責任忘記自己的需要,但卻忘不了她帶給他的快樂。
面對他的溫柔攻勢,她的拒絕就這樣硬梗在胸臆間,不進反退,溫順地承接住他落下的吻,迷離的眼里只看得見他不同於市集時的熱情,她真的迷網了。
享受著四片唇瓣廝磨所帶來的快感,兩人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熱切,他輕吻著柔軟的櫻唇,或深或淺,若即若離,深怕一個用力便會碾得粉碎,發現底下的她願意迎合回應他,熱燙的薄唇笑了,再度密實的貼上渴望已久的香氣,挑逗的舌尖滑入與她糾纏。
輕舞是喜歡他的,她不意輕露的順從就是最好的證明,這輩子,怕是離不開這抹桂花甜香了。
一雙縴手悄悄的爬上,勾住他的頸項。
她知道自己開啟的不止是配合的唇,還有一顆緊閉已久的心,讓東祈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這麼做是對亦或是錯?誰能來給她答案?若是失去後才能明白失去的痛楚,那麼,選擇不得到、不需要,不就是最好的路子嗎?那她的心為何還是選擇了失落呢?
徘徊和猶豫讓她裹足不前,回想起從前,涼了半截的心莫名的打注,她突然爬起來,不小心撞上渾然到忘我境界的人。
悶哼一聲,摀著吃痛的下巴坐起來,東祈顯然還不了解發生什麼事,他只曉得自己正忙著控制慾火所帶給他的阻礙,卻沒料到她替他想到了更好的方法。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樓輕舞發急的向前,半跪坐在他張開的腿間,羞窘的臉掩不住慌張,她靠得愈近,他漲紅的俊臉也變得愈古怪,最後終於受不了的出聲。
「別動!」英雄--果然氣短。
啊?
她頓時不敢再靠上前去,只好乖乖的坐著不動,眼睫不明白的眨了眨,歪著頭看他變成軟柿子的俊臉,再順著他發直的目光低下頭來,驚呼一聲,雙手很快地拉起不知何時變得相當不整的外衣蓋住外泄很久的春光,雙頰漲得跟他一樣緋紅。
「我……我沒弄痛你吧?」發現這樣問更加的曖昧,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要是可以,東祈希望說這句話的是他。
換成是別的男人面對乾燒的慾火突然被打斷,肯定哀怨得想自殺謝罪,可是,眼前嬌羞的醉顏,令他蒸騰的熱氣再度延續,從噗通、噗通的心口一路狂燒到顏面最突出的地方來,然後淌下兩股暖暖的熱流。
「啊!你流血了!」兩顆眼珠張得大大的,顧不得什麼矜持,她俯上前替他抹去兩條醒目的鼻血,卻又淌下新的,急得她不知如何是好,有這種光流鼻血的病嗎?
「別忙了……我一會兒就沒事。」接替她的手自己摀住正充血的鼻子,東祈仔細地收斂起心神,趕快做了幾口深呼吸,應付這種情況他已經熟能生巧,打算滅去慾火後再來好好的跟她解釋。
「你流血了耶!怎麼會沒事?我們去找大夫!」她拉起他往坡上走,準備騎馬去找救兵。
東祈的笑意在心底漾得更深了,臉卻換上哀傷的表情。
「這病……沒得醫。」
「什麼?沒得醫……這話怎麼說呢?為何沒得醫?」受到驚嚇的停住腳,她茫然的望著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他……他居然快死了!
「我自小便體弱多病。」善意的謊言沒有人會說是錯的,尤其是他這個急需要維護面子和里子的鬼域少主。
「你體弱多病?」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啊?她張著嘴巴傻傻的問。
「是的,這個病偶爾會發作,什麼時候發作也沒個準,要是受到刺激就會發作的更快,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可能最近受到太多刺激了,才會突然說發作就發作。」說得無奈極了,引發出樓輕舞無比的同情心。
「你就不能好好的照顧自己嗎?鬼域一點也不值得你浪費時間,這里住的光是會燒殺擄掠的罪犯罷了,何須你來保護他們?要是哪天被仇人砍死了也是他們活該,一點也怪不得老天有眼。」她氣他為了一群人渣虐侍自己的身體,甚至連睡眠的時間也得犧牲掉,打心里無法接受他所住的世界,他的世界充滿太多的血腥與殘酷,那在在都是令她痛恨的理由。
「你不喜歡鬼域?」東祈狐疑的看著她氣忿的瞼。
「很高興你終於發現到這點了,偉大的少主。」他是沒感覺嗎?她老早就很明白的表示過了。
「老三沒跟我提到這個,我以為你對打我的那件事有相當深的自責,他還說……」
「南昊還說了什麼!」她捉住他的手問。
天啊……不會是連她想逃走的事都說出來了吧?
「你看起來很緊張?」
「有、有嗎?」揩去額上剛冒出的冷汗,打死她也不會承認自己在說謊,繼續向他追問︰「南昊沒說什麼吧?」
「老三說你很想認識鬼域。」現在是他和她培養感情的寶貴時間,她要離開鬼域這件事,他可以等到以後再慢慢跟她算,懲罰的方式是有很多種的,比如︰吻她,這個方法滿好的,只不過那看起來比較像他在接受懲罰。
「還好。」吁了一口氣,她忽然想起了他的病。
「你的病……」怎麼好像已經沒事的樣子?
「只要你別再刺激我,就不會有事。」曬笑著扳過她的身子。「來,我想讓你看看這個地方。」東祈忙著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與他一同看向小丘下,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連著碧綠的坡地,盛開著不知名的白色小花,迎風搖曳,款款生姿,像朵朵飄在綠海上的棉絮,悠游於天地。
棒著他們一大段不遠的地方有幾戶人家,屋瓦上方裊裊炊煙升起,飄來陣陣的飯菜香,再不遠處還傍著一條小溪,幾名婦女正蹲著在那兒洗衣,還有小童在草地的一邊玩耍,儼然是「流水斜陽一點村」。
樓輕舞的表情有些愕然,這副恬靜的景象怎麼可能出現在鬼域?
表域里的人只會忙著打架跟殺人,當然,還有兼賣人,這樣的一個地方能期望有怎生的好風情?那這是……這一點也不像是虛幻的啊。
「我想守護的,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人,他們遵守鬼域里的規矩,相同的,我也有責任讓他們都吃得飽、睡得安穩,他們需要的是無慮的活下去。」從後面擐住她的腰枝,東祈的目光就如同這片景象一樣寧靜,是人都向往和平,他何嘗不想以不同的身份生活在其中,而不是當個冷酷的執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