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痕無心的問話卻引來君蕙的不悅,只見她雙眼一眯,「你不要將腦筋動到我朋友身上。」
凌痕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不禁懷疑君蕙是否正因自己將注意力放在他人身上而吃味著?
她很想直接問君蕙,你不是不要我嗎?為什麼這時還要干涉我對其他女人的追求?
或許這麼問,一時間可以讓對方難堪,可卻會將君蕙及韋珺山兩人問的關系弄得更加惡化,為了韋珺山,凌痕只得作罷。
「你誤會了,我沒這個意思,再說……」她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君蕙,「我並不想在你跟我分手後就馬上找新的女朋友。」她故意說得既沮喪又哀怨。
听凌痕說得有情有義又沮喪,君蕙及其他的女人紛紛怔愣住。
看到她們呆愣的神情,凌痕忍不住暗暗竊笑。
「啊,對了,我朋友還在咖啡廳內等我。」她朝著身後的咖啡廳望了一眼,然後又對著君蕙說︰「希望君蕙就算不想再跟我交往,也可以跟我當個朋友,而我想請朋友喝喝咖啡、吃吃糕點,君蕙,你應該不會拒絕吧?」她又故意對著君蕙的朋友笑道︰「君蕙的朋友如果也願意跟我做朋友的話,也一起來讓我請客。」
話一說完,凌痕便一手推一個,將她們朝咖啡廳給推去。
「今天你們吃的、喝的統統算我的。」
「咦?」君蕙看著韋珺山熱切地推著她們一路朝咖啡廳走去,心底不禁感到陣陣錯愕。
他怎麼會突然大手筆地請客?
以前的他總是小氣得可以,除非必要的東西,他根本就不可能主動掏腰包,更甭說會當著眾人的面說今天的吃喝全由他包了。
是她給他的刺激過大了,所以才會讓他在短時間之內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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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君蕙及其他女人一路朝自己的方向走來,韋珺山不禁緊張得手心冒汗。
說也奇怪,打從與君蕙認識以來,只要見到她就會特別緊張。相識三年多,除了跟她牽牽手外,也只親吻過她兩次,其中一次還只是親額頭而已。
朋友常譏笑他沒用,文往了三年多只親過君蕙一次嘴唇,可他卻認為自己是尊重君蕙。
就在這時,韋珺山看到凌痕推著那群女人走了進來。
她到底在干什麼?干嗎還將那群女人給一起帶了過來?韋珺山不解地暗忖。
「嗨!」凌痕笑嘻嘻地對著韋珺山拋媚眼。她將那群女人帶到韋珺山面前才笑著介紹道︰「這是我的好友韋……呃,凌痕。」她暗暗地吐了吐舌頭,並在心中警惕自己小心露出馬腳,否則不是被當成瘋子,就是被抓到電視台去展覽。
君蕙斜睨著擁有韋珺山外表的凌痕,「她真的只是你的朋友?」
凌痕敏感地察覺到她語氣中的不悅與醋意,因而忍不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是啊!有什麼不對嗎?」
君蕙不自在地撇開臉,「沒什麼。」
韋珺山一瞧見君蕙走近自己,並且目露敵意,不禁有點茫然。只見他神態慌張地自椅子上站了起來。
「呃,你好,我是他的朋友。」為免因為凌痕的外表而被誤會為自己的女友,韋崎山連忙再加了一句,「不過,只是朋友而已。」
一听韋珺山鄭重地補上一句,凌痕的心里莫名地不是滋味起來。
只是朋友而已?哼,只是朋友「而已」我干嗎幫你把女朋友追回來?凌痕不爽的暗下決心——今天非得跟這群女人把他給吃垮不可。
「來來來,大家喜歡什麼就自己點來吃,今天你們吃的統統由我來付!」凌痕故意裝出男性的豁達笑道。
統統由我來付?韋珺山臉頰的肌肉不禁為之抽動。
「珺山,你的朋友怎麼了?她的表情看起來似乎很……不舒服?」正好看見韋珺山表情的君蕙好奇地問著冒充韋珺山的凌痕。
「哈,他喔,我看他可能是……沒睡飽,對!他是因為沒睡飽,所以老毛病犯了,臉頰抽筋。」一說完,凌痕忍不住暗夸自己反應快。
臉頰抽筋?我是心痛我辛辛苦苦賺來的薪水!韋珺山在心底大吼。
可礙于君蕙就在面前,韋珺山只得硬裝出不好意思的神情附和凌痕的謊言,「對,她說得對,我是睡眠不足,所以才……呃,臉頰抽筋。」
哇咧,這種爛斃了的謊言誰信呀?韋珺山忍不住在心底暗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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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送走了那群聒噪的女人,卻見到韋珺山繃著張臉,一言不發。
扁是看他的表情,凌痕也知道他此時的心情正處于極度不佳的狀態。
可氣什麼呢?氣她把君蕙的朋友一起帶來?還是氣她沒辦法讓君蕙改變心意?
就這麼地,兩人各懷心思,一路沉默,直到抵達凌痕的那間小套房。
正當凌痕拿出鑰匙要開門時,卻听到自己的聲音又突然響起。
「你把我當凱子呀?還是把我當成銀行了?連那群三姑六婆也請?」
「啊?」凌痕訝異地回過頭,「你生氣的是這件事?」
「不然還能有哪件事?」她是在問什麼白痴話呀?
凌痕推開門走進屋里,打開電燈,讓屋內充滿了光亮。「我還以為你是氣我沒辦法改變你女朋友的心意,或者是我故意帶了一大票人來當電燈泡。」她回過身直視著他,「說真的,我沒想到你竟然是氣我花你的錢。」
「正當的花用我不會不舍得,可是那些三姑六婆……我請她們吃喝干嗎?她們又不是我的誰。」
「小鼻子小眼楮。」凌痕忍不住低聲咕噥。
「什麼?你罵我?」韋珺山雙眉全蹙在一塊了。
「我哪有罵你呀!」她才不相信自己講得這麼小聲,他還會听得到!
「我明明听到你罵我小鼻子小眼楮!」
「呀?」怎麼可能?
「你呀什麼?你不用裝傻,我都听到你罵人了,還不承認?」他堅持地說。
凌痕不信邪地再次壓低聲音罵道︰「你是豬八戒、小氣鬼。」
「你又罵我,你到底想怎麼祥?」
思及今天與君蕙的事沒半點進展,卻花了大把鈔票,韋珺山的心情不好到了極點,此時又听到凌痕沒事亂罵,更是一肚子火。
豈料凌痕卻在這時露出一副發現新大陸般的神情,開心地笑道︰「你真的听到?我還以為你是裝出來的。」
她突來的開心搞得他一頭霧水。
「你講得那麼大聲,我怎麼可能听不到?」
凌痕急忙反駁,「不不不,我剛剛那音量真的很小,只是比氣音大了一點點,你站那麼遠……我們兩人至少相距了七八步以上,你根本不可能听得到。」
驀地,凌痕回想起那群女人竊竊私語時,她也是一字不漏地听進耳里……這太神奇了。
听凌痕這麼一說,韋珺山才猛然發現兩人間的距離的的確確是有七八步之遙,可……她剛剛罵人的話他也的確听得更切。
相信自己耳朵的韋珺山不禁暗忖,一定是她錯估了自己的音量。
同樣地,對自己的音量大小有著相當信心的凌痕見韋珺山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忍不住問︰「不信?」
凌痕心想,可能是因為靈魂錯體的因素,才會導致他們兩人對聲音特別敏感,既然他不相信,那麼就試看看吧!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反正她也好奇極了。
「你站在那里不動,用你認為最小的聲音講上幾句,看我听不听得到。」她躍躍欲試地說。
「你是不是腦筋有問題啦?」他一臉不耐煩的神情。
「試一下嘛!試一下又不會怎樣。」她不自覺地露出對親人撒嬌的語調慫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