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你?我听過、、,就是沒听過‘色我’這個詞,不知道你的意思是……」看著她驚慌失色,韋珺山覺得還真不是普通的有趣哩!
「你——」凌痕壓下內心的慌亂,「我知道你听得懂我的意思,只不過是在裝傻罷了!」說完,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對她的判斷,他僅是聳聳肩,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凌痕突然有種感覺,她被他吃得死死了。
他們倆靈魂錯體,光是以局勢來判斷,凌痕也知道自己居下風,她住進他的身體內,卻不能拿他的身體如何,就算狠點,跑到外頭調戲女人,也未必能造成他什麼樣的傷害。
可韋珺山就不同了,若是他突然在人前月兌光了衣服,那……待她的靈魂回到自己的體內時,她又該拿什麼臉去面對朋友、親戚和家人?要教她如法炮制,又根本做不出來,她的底限頂多是裝成調戲女人……
正當凌痕努力地想扳回劣勢,卻見到韋珺山自床上跳了起來,跑至衣櫥旁的鏡子前。
「喂!你想干什麼?」韋珺山回頭對她一笑,「沒做什麼,只是想仔細地看看你的身材。」
她想阻止他,怎奈硬是想不出可以阻止的點子。
韋珺山站在鏡前擺腰扭臀了好一會兒,才用一副發現新大陸的聲調笑道︰「嘿!我現在才發現你的身材一級棒耶!」
凌痕本能地咧出笑容回道︰「我的身材本來就很好……」不對,現在使用她身體的人是他不是她,這有什麼好值得高興的?
「喂!你該不會在想什麼歪主意吧?」凌痕不放心地問。
韋珺山回頭,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有些不悅地說道︰「我看起來像是那種人嗎?」
「當然像!」她不假思索地回道。
「我可是正人君子。」他蹙起了雙眉。
「話是你自己說的,誰曉得你是正人君子,還是齷齪小人?」
他有些惱怒地眯起了雙眼,「我一向循規蹈矩,不會使詭計害人,更不會為了小惠知法犯法。」
誰管他會不會使詭計害人,她只在意自己身為女人的清白與名譽。
「在我的認知里,一概是齷齪小人!」
「誰跟你說我是了?」他微挑眉尾。
「你自己剛剛說男人的本性就是。」
「並不等同于。」他辯駁。
「哼,有什麼不同的?還不都一樣是!」
「的確是男人的本性,只要是男人,看到漂亮的女人、修長有型的玉腿、渾圓壯觀的胸部,就會想多看一眼,甚至想佔為己有。可是我們有‘自制力’,對于踫不得、無法踫的女人,大都止于欣賞,或許我們做了點性幻想,可是也僅止于此。而就不同了,是能模則模、能親便親、能上就要上。如果我是,我一見到你就會吃你的豆腐了,可我有嗎?沒有吧?」他盡可能就事論事,可是被她當作、小人,還是讓他感到相當的不悅。
「僅止于此……被你們當作性幻想的對象,不也等同被你們男人給意婬了?」她最討厭男人這一點,明明就是下流的事,他們也可以說得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問題是我們根本就沒有傷害到任何人,不是嗎?」
他沒好氣地問道。
「意婬就是不對!」
他斜睨著她,「你認為你自己沒被人當成性幻想的對象過嗎?」
被他這麼一問,凌痕為之一窒,完全答不出話來。
「如果真的役有,那你也真是可憐,完全引不起男人的興趣;若有,你又知道誰將你當成性幻想的對象?
還是說,你只要見到男人,就對男人說‘你不能意婬我’?你不可能這麼做,對不對!既然無法知道誰將你當成性幻想的對象,那麼你何必在意這麼多呢?」一見到她被自己說到啞口無言,韋珺山忍不住覺得自己站在高峰之上,睥睨天下,得意不已。
完全答不上話來的凌痕不由得暗暗恨起自己的口拙。
「啊!」韋珺山突然叫了一聲,著著實實嚇了凌痕一大跳。
「你又想干什麼?」
韋珺山「嘿嘿」地干笑了兩聲,「不好意思,我講多了,結果忘了想上洗手間的事。」
聞言,凌痕一張臉霎時燒紅了起來。
「不準去。」一想到自己的私密處將要在這個臭男人眼前,凌痕著實不是滋味。
未料——
「尿失禁。」
韋珺山笑得好可惡,笑得好得意,笑得讓她想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更笑得她想將他的臉當成黏土一般地揉成一團,讓他再也笑不出來。
怎奈,要真是一不小心在人前失禁,到時說有多糗就有多糗,她也不想在往後的日子里變成如此,再說……她還年輕,可不想跟老年人一樣,無法自我控制大小便。
凌痕又氣又窘地瞪著韋珺山。
韋珺山賊笑了兩聲,裝模作樣地拍拍胸脯。「哇!
好嚇人喲!你現在這模樣簡直就像是想要把我給吃了。」
凌痕見他往她的胸脯拍去,一張臉瞬間變得難看極了,待見到手掌落在自己的心髒上方,才暫時松了口氣。「喂!你不要亂模亂模的。」
韋珺山歪著頭,看著她問︰「你到底讓不讓我去上洗手間啊?」
讓也不是,不讓也不是……怎麼辦呢?女性的矜持讓凌痕好生苦惱。
「哎呀!現在我們都變成這樣了、你還在意那些有的沒的有什麼用?現在的你跟我都是逼不得已的,我們只能互相幫助共體時艱,懂嗎?」他也不想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啊!
既然都已經變成男不男、女不女的了,也只有「暫時」去接受,總不能老是為了這些小事在意個沒完,然後讓自己什麼事都不能做吧?
要忍幾天?二十幾天!那麼甭說水不能喝,連飯都不能吃,等著餓死算了。
韋珺山見她好像還是無法接受,只得再說︰「不然這樣,我們換個方式想。」
換個方式想?凌痕雙眉一蹙。
「我們的性別從一出生就已經注定了,你就將我們靈魂錯體的際遇當成是老天爺送給我們的特別禮物,要讓我們體驗一下異性生活。這樣想,你覺得如何呢?是不是會比較容易接受?」
「要是我們……永遠都無法恢復原來的樣子,那怎麼辦?」
她可不想一直維持這個樣子哪!雖然當女人有許多限制與不方便,可是再怎麼說,她也當了二十多年的女性了,要她一下子接受自己將一輩子成為男人那……根本就無法接受。
她所害怕的事,也是他所害怕的,可他的個性去不容他在第一天便放棄。
「我們必須心存希望。」他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我們必須心存希望?他的這句話、他堅強的眼神莫名地令凌痕的一顆心起了陣悸動。
她沉默地看著他好一會兒,「你還真是想得開啊!」
她語氣中的嘲諷韋珺山並非听不出來,可他一點也不以為意,只因……如果可以,他也想這麼對自已說。
「不想開點就會沮喪,而沮喪會讓一個人絕望。我一點也不想讓自己陷入絕望的境地,再說,我確實還有一絲希望在不是嗎?」
他走到凌痕的身邊,拍拍她的肩膀。「我跟你一樣不喜歡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但……都已經變成如此了,我們也只能暫時接受,再說……」他仰頭望進她無助又無奈的雙眸之中。「你有我與你做伴,不是嗎?」
他是她的同伴?
「不然你暫時把我當成女的,而我則暫時將你當成男的,咱們當個對彼此有幫助的好朋友,我這樣的建議,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