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族人多少都有異常的能力,能力的強弱多寡,也因人而異。
「我的能力不強,只能讓人看到幻影,在綾山時,常讓獵人看到動物的幻像,企圖將他們引開,但是下山後,就沒使用過了。
下山以後,也不是刻意的,常常會讀人的心,有些人,我可以輕易就知道他們心里在想些什麼;有些人……我卻怎麼猜也猜不透。」她的眉宇之間,染上一抹輕愁。
在一旁一直面無表情、冷漠相對的秋衾,蒙上了一層更冰冷的酷寒。
「妳猜不透的那顆心,是易洛吧!」易向的語氣是三分試探,卻有七分肯定。
瞳兒無語凝視。
「可要我助妳一臂之力?」
瞳兒搖頭表示拒絕。
「那妳要如何使他愛上妳?」
瞳兒一笑,「拿我的真心,換他的真心。」
「如果他不肯換給妳呢?」
「我們有十年,不是嗎?」
當瞳兒和易向、秋衾回到宴會上時,再度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因為易向帶回來的瞳兒,臉上掛著和煦的笑意,相較于之前的冷漠,易向能在短短時間里讓她的心情改變,怎不令人感到好奇?
只是無論如何的逼問,二人都很有默契的笑而不答,如此更引起別人的興趣和臆測了。雖然秋衾仍是一貫的冷漠,但帶著笑意的瞳兒已經暫時滿足了他們的期望。易洛盯著他們,不發一語。而某些人也相對的因她而被冷落。
「妳跟易向都談了些什麼?」易洛拂開瞳兒汗濕的額發。
二人甫從歡娛中平復下來,仍然帶著微微喘息。而易洛,仍然擋不住翻騰而來的酸勁醋味,他已經從晚宴時忍到現在。
「呃……不能說。」
易洛沉聲怒問︰「為什麼不能說?」他明白,瞳兒生性不會說謊,而此刻她竟然說不能說,難不成他們……
「反正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
瞳兒眼一合,就不再理會他,身體上的疲累,教她只想沉沉睡去。
但易洛哪肯就此罷休。「妳給我說清楚,你們到底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
「……我們都在談你啦!」
「真的?」易洛存著懷疑,「你們都在談我些什麼?」
易洛用力地把眼皮半垂的瞳兒搖醒,瞳兒倒顯得有些生氣了。「你很煩耶!三更半夜不睡覺,在這問東問西的,你知不知道我很累?」
她生氣了,易洛有些怔然,他竟然像個吃醋的丈夫般質問她,而一向凡事隨意淡然的瞳兒,竟然生氣了。
為什麼二人都同時改變了個性?難道他在乎她的程度,比自己所想象的更深了嗎?
因被追問而有些慍怒的瞳兒,被惹得完全清醒,她不滿意的對易洛問道︰「你除了這個之外,就沒有別的話問我了嗎?」
易洛也有些被嚇到了。「什麼啊?」
瞳兒注視著他,加重語氣︰「你真的沒有別的事要問我?」
易洛額角流下幾滴汗,被瞳兒逼問得有些莫名其妙。「沒有啊!」
易洛仍是不明白她這麼問的意思,但是可以看出來,她不高興的情緒劇增。
瞳兒听到回答後,臉一橫、被子一抓,轉過身擁臥而睡。
「瞳兒……」易洛輕輕叫喚,想要把她扳過來問個清楚,又因她莫名的怒氣,而有些猶豫。
「我要睡了,別吵我。」說完,她就真的不再理會他。
易洛傻了,今天說這種話、有這種動作的,該是身為一國之君的他才對,怎麼現在全反過來了?他伸手欲將她推醒,但手伸了一半便又縮回,還是算了吧!看來也問不出什麼結果了。
他微微一笑,不知民間小夫妻們吵架,是否就是這個樣子……
第六章
第二天起,易洛便開始了不得安寧的日子。
易向、黎雲、李天翊、周子衛,他們的身影進駐了楓林別院,每天準時照三餐報到。沒多久,瞳兒就已經和他們熟悉,心情也受了他們的影響好了起來。
瞳兒好,易洛可不好,尤其是看到瞳兒與易向二人低語交談時,更是覺得特別吃味。而且他們兩人常不時的偷瞄著他,然後笑著在一旁竊竊私語,好像在說他什麼似的,真是令人不舒服。
現在的瞳兒對其他人而言,就好像是冬雪中盈盈綻放的花兒似的,讓人感到有如冬陽的溫暖。之前她對人冷冰冰的,而現在卻異常的友善,眾人將功勞放在易向身上,認為是他的緣故,而在易洛心里也是這麼想的。
但想歸想,無論他怎麼威脅利誘,兩人皆守口如瓶。倒不是說他真的懷疑這兩人會做出什麼對不起他的事,而是因為明知道這兩人不可能做出什麼事,卻又好像自己被算計了什麼,那種無力感,常常令他氣塞心中。
當然,他不會笨到跑去問秋衾,易洛自認還沒失去理智到那地步,無緣無故跑去惹一頓白眼。不過還好,秋衾是從頭到尾沒有改變過的人;為此,他在易洛心中的地位,無疑又提升了一些。
也正因為秋衾仍是不改初衷的冷漠,睥睨著一切,造成了眾人對他更感興趣的後果。眾人的目標總是放在他身上,易洛大概明白他們的心理。
研究他、改造他、戲弄他……那是他們對于秋衾——那個一天應不到三句話的冷漠男子,偉大的遠程目標。
與秋衾相處的時間不算短,易洛當然比他人多了解他一點。秋衾並不是以不變應萬變,而是他真的天性如此。在他眼中,只怕也覺得他眼前的這群人很可笑吧!
也因為他不肯輕易讓人收服,以某一種角度來看,易洛認同他是自己的同志。
不過他們每天這樣來騷擾,真是讓易洛覺得不勝其擾,當下便決定帶著瞳兒往泉山的避暑行宮去了。
軍政大事早八百年前就丟給易向處理,他就不相信他們會這麼有本事,追到泉山來。
沒錯,他們怎麼可能這麼空閑,全移駕到避暑山莊呢?他們當然……是輪著上來的!以前易洛生氣他們表面上還會敷衍一番,現在根本視而不見。
可以看得出來,瞳兒對于此次遠行心情很愉快。這時節夏日正盛,若是繼續留在皇城,她怕自己真的會變成人干。
來到這里後,瞳兒顯得更有精神了,而這其中她最喜歡泡泉水。從石縫中流出的山泉,凝聚成大大小小的泉池,多數的池旁都有濃密的大樹掩蓋。
冰涼的泉水加上綠樹成蔭,舒服的讓她一泡就是一整天。不過說也奇怪,她的體質即使在池子里泡再久也沒事。
轉眼間,他們到泉山來也已經有好一段日子了。
這天,瞳兒又到了泉池來泡澡。易洛輕移腳步,小心翼翼的不想驚擾她。
靠在水中的嬌軀僅身著單衣,薄衫浮移水面,若隱若現,竟讓他感到有些心猿意馬。
易洛月兌下衣服,進入池中,來到她身邊。似是感覺到了,瞳兒假寐的雙眼睜開,見是易洛,對他露出笑容,易洛將她擁入懷中。
他輕輕吻上她的唇,進而轉向頸項貪求吸吮,雙手不規矩的要將水中的單衣解開。
察覺到他這麼明顯的,瞳兒驚愕,神智清醒了大半。「易洛……」
瞳兒雙手輕輕推拒,卻被他輕易撥開,他那滑溜的舌吻上她的胸,挑逗著那只為他綻放的蓓蕾。瞳兒忍不住輕吟出聲,這才發覺自己的單衣不知何時已被褪去,而他的手更是熱情的開始探索她的身體,隨著他手指溫柔的撩撥,她腦中所有的念頭漸趨空白。
他饑渴地抱住她,火熱的嘴唇再度覆在她的柔唇上,猛鷙而狂烈,索求她完全的付出。她閉上眼楮,任由他的手撫遍她凝脂般的肌膚,此刻的她,只想將自己全部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