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口氣好熟悉。雷極抬頭,看著她手足無措的樣子。
她到底是誰?為什麼總覺得好眼熟?雷極上前一步,卻發現她驚恐的退了一步,他不悅的抓住她要退後的身子,攬住她的腰硬是留住她。
「不要!」在驚慌之下,顧飛雨反應過度的給他一個響亮的巴掌。
第四章
啪的一聲!
現場所有的人震驚地看向他們,看見雷極左臉的一個清晰手掌印,眾人莫不倒抽口氣;大家都看得出來,雷極被惹火了。
趙莛妍首先回過神,她看著憤怒的雷極和恐慌過度的顧飛雨。
「好了,極,你放開她吧!」她第一次看到雷極有這樣的表情。
「閉嘴!」他從牙縫中進出話來,但是凌厲的目光還是瞪著顧飛雨。
彼飛雨還沒有回神,只是愣愣的、錯愕的看著雷極。
她遇到她的老板了。老天!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和她的老板相遇?
這個男人的確是雷極沒錯,難道他認出自己就是他家的女佣嗎?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將眼前的她和那憨厚的女佣聯想在一起的。
如果他知道她騙了他,他會作何感想?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女佣,事實上卻是二十一歲的妙齡少女,他鐵定會宰了她!
「為何看到我就要躲?」雷極左手稍稍用力,她痛苦的表情就落入他眼中。
彼飛雨掙扎著。「我沒有,我只是不小心……」
「說謊。」他很快的否定。「妳是誰?叫什麼名字?」他突然欺近她的臉龐。
「我並不認識你,先生……」她好想掙月兌他,偏偏他那箍緊的雙臂就是不放她走。老天!誰能救救她?
趙莛妍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請問老板是哪一位?」總要有人出來解決事情吧?否則,這位女服務生鐵定完蛋。
這場騷動,自然驚擾到酒吧老板和張彤霞。
「我就是老板。」留著落腮胡的肥胖男子硬著頭皮出面。
「小雨!」張彤霞也走了出來,卻在看到那個緊抱著顧飛雨的男人時傻眼了。
「雷極?你是雷極!」老天!上天居然給飛雨開了個大玩笑,這下完了。
眾人又是一陣驚呼。
雷極把張彤霞的話听得一清二楚。「她叫小雨?」怎麼總覺得她很像某個人,偏偏他胃中的酒精發生作用,一時也想不起誰叫小雨。
「呃,對。」張彤霞也點點頭,「請放開她,雷先生。」她看到顧飛雨一副快虛月兌的樣子,這該怎麼辦才好?
「放開我。」她很冷靜,要冷靜才能對付眼前的男人。顧飛雨這樣告訴自己。
雷極瞇起眼,看著她的臉龐久久不放。「妳打我一巴掌,這怎麼說?」
彼飛雨知道雷極的脾氣,從小到大肯定連他母親都沒打過他,他是個被寵壞的大少爺。「非常抱歉,對不起,真的很抱歉……」
雷極卻把她抱得更緊。「妳身上的味道……」很像誰,那個熟悉的香味。
「我沒有擦香水!」她說實話。
雷極甩甩頭,想甩掉那開始作祟的酒精,企圖讓腦袋更清楚。
「真名!」他惡狠狠的問。
這一問,驚得顧飛雨想逃。
「我不會告訴你的。」也不會告訴他,她就是他家的那個女佣。
「什麼?」他嚴厲的眼神也告訴她,有膽就再說一次!
相處兩年,顧飛雨當然明白她老板的脾氣,那就是冷得要命,生氣起來卻也可以火爆得讓人死得很難看!
「你不需要知--」她話還沒說完,就陷入一片無聲的世界。
因為,雷極吻了她,他居然在眾人面前吻她!
每個人都瞠大眼,看著他低頭堵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最震驚的莫過于當事人--顧飛雨!
他吻了多久她不知道,只知道他的舌頭竄過她小小的貝齒,以強硬的姿態進入她口中,右手更惡劣地在她柔軟的下巴施壓;她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只覺得天旋地轉,不得不依附在他身上。
她緊緊攀附在他身上,兩人身體的契合度讓熱情持續加溫。
趙莛妍捂嘴看著兩人擁吻,只能呆愣在原地。
好久,雷極才放開她,因為他腦海中忽而飄過那道落寞的身影。
他想起來了!彼飛雨!那個女佣和眼前的女人身上的香氣一模一樣!
「妳究竟是誰?」他的口氣不再嚴厲,只是邊吻著她,邊在她唇畔詢問。
太像了!她的一舉一動都像他家的女佣,連名字都幾乎一樣,難道她會是顧飛雨的女兒?或者兩人有什麼關系?
彼飛雨一愣,推開他的身體,轉身往外面跑。
此刻,她哭不出來,被人這樣羞辱,她居然哭不出來!
她只是一直往外跑,留下錯愕的眾人。
張彤霞見狀,也跟著追出去,只希望顧飛雨不要跑太遠,不要迷路。
雷極看著那遠去的人影,心情更加惡劣,只能不斷咒罵。
他丟下幾張千元大鈔,拉著趙莛妍,在最短的時間之內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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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極一夜都沒睡,一大早就起床坐在客廳沙發上等人。他瞪著時鐘,看著時針慢吞吞的走到七的位置,然後倒數計時。
還有三十秒……三、二、一!牆上的時鐘發出聲響,他倏地彈跳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去開門,卻發現顧飛雨正要進門。
彼飛雨才拿出鑰匙,就發現她的老板開了門,一時之間,她不知所措。
「早安,雷先生。」她閃避著他熾熱的目光,低下頭快步走進屋子里。
「早。」他看著她的背影,冷漠的道早安。「我以為妳要遲到了。」
「嗯。」顧飛雨笑著點頭。「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您先去客廳坐一下,我馬上準備早餐。」她快步走進廚房。
雷極坐回沙發上,看著廚房里忙碌的身影,陷入沉思中。
她究竟是誰?他很想知道,兩年來的生活情景不禁躍入他的腦海中;她似乎極力隱藏著自己的一切,不讓她在他面前透明化。他家的女佣不曾將自己曝光,甚至連他這個和她相處了兩年的主人,壓根兒也不了解她。
身上有一模一樣的香氣,就算他昨天強迫自己不要聯想到他家的女佣,但是,那種感覺、那種味道,是怎麼也不會變的。
她是誰?昨天的女服務生又是誰?她和昨天的女服務生有何關系?是母女嗎?他從不知道她有個女兒。
雷極皺眉,看樣子是要好好溝通的時候了。
他扔下報紙,慢慢的接近她,然而她卻毫無知覺。
彼飛雨也在沒專心做早餐,恍惚的她只是愣愣的看著手中的蛋和培根,手卻提不起任何氣力,只覺得好累。
她昨天一夜都沒睡好,只記得兩人擁吻的畫面和他嘴唇的味道。
雖然她一直告訴自己被侮辱了,卻無法忘記那侵略性的吻有多強悍、多霸氣;雖然感覺很好,但是她知道那並不屬于她。
她還有臉回酒吧工作嗎?她不知道,只知道她可能會辭掉所有的工作,她需要靜一靜;另一方面,她也擔心自己的真面目若是讓雷極知道了,會是怎麼樣的一個情形?
她知道,雷極不可能讓一個女人騙了自己兩年,就算他們交情深厚。
他對敵人有一套應付方法,對她作絕很有可能是她最後的下場;他太驕傲、太完美了,不可能讓一個小小的女佣騙他。她看過太多惹火他的人的下場,她總覺得自己也會有那麼一天。
當初來應征這個工作,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理所當然的,她不能讓雷極當她是花瓶,所以她選擇隱藏自己,反正對她而言沒有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