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隨風看著龍易的笑,心中的不安不斷擴大,他,到底想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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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妙啊!」龍始一低呼。
「什麼好奇妙?」任隨風一邊彈,一邊向從後方抱著她的男人發問。
「你的手好奇妙!在琴鍵上游走得好快,好像在跳舞。」他不懂音樂,對他而言,這是個不同的世界,他根本不懂怎麼彈才叫好,只覺她的手好巧。
「始哥要不要試試?」她停下彈琴的動作,拉起他抱在自己腰上的手,放到琴鍵上。「我們一起彈。」
他含笑,縱容她的興致,任她拉著他的手彈出一首走調的曲子。
「我還是彈你比較有天分。」他輕輕耳語。
她渾身一顫,因為他突然吻咬她的脖子,一雙大手同時反過來握住她的手。
「我想現在彈你。」對他而言,彈她比听她彈這些無聊的音樂有趣多了,這些叮叮當當的聲音根本不及她的嬌喘好听。
「始哥……房外……」她知道有些人會在床以外的地方做,可是——
「沒人敢近來的。」一想到方才遇到的下人仍是看上帝似的崇敬眼光看他,而沒有預期的難堪,他就自傲不已。
那些下人先是驚訝,但不出三秒便擺出以往的卑微樣,恭恭敬敬地叫他大少爺。
還是一樣的,他還是龍家大少。
「他們知道我在這里,沒我的命令,怎敢進來?」他翻轉她,讓她面向他,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乖孩子,抱著我,我會教你。」她昨晚的溫柔使他依戀不已,讓他一直不斷回味。
她乖乖地順從他,其實她還未完全適應這種事,但他想,那她就不可能不給。
「嗯……」她咬緊不喊讓他不悅,便命令︰「我要你叫!叫到全宅的人都知道我們在!」
他知道了嗎?早餐上她隱瞞他們關系的事,他的人已經告訴了他?不然,他怎會如此不悅?在她體內的男性正在訴說他的憤怒。
「叫出來!」他的命令中混著純男性的。「做我龍始的女人讓你見不得人嗎?」
耳邊的咆哮讓她顧不得龍易的指示,放縱地申吟出來,一步一步邁向高峰……
龍始拉她坐好,抄起一旁的面紙,為她清理。
「我自己清理就行了!」她急急地抓住他的手,下意識抬頭看他,卻望入他那雙暗遠深邃的黑瞳之中,突然說不了話。
「我來吧。」他輕啄她的唇,繼續手邊的動作,唇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
屬于他的東西,一定要留點「味道」的。
她有點不知所措,只好道︰「謝謝始哥。」然後便垂下眼,不敢看他。
「你總是如此客氣。」他知道這是她的習慣,一時間改不了,也就由著她,但他不會讓她這樣子分你我太久的,成了他的人之後,他們就是一體的,和自己客氣多麼的奇怪。
他整理好彼此的衣物,看著她掏出手帕,為他拭去額際的汗,等她開口解釋。
她明白他的意思,便吐出一個極為合理的答案︰「你的對象,該是小月也喜歡的人……我若承認了,她會更不高興。」
「你不承認,她剛才也不見得很高興。」
小月不過是想其他人趕風走,但若那些敬愛他的弟弟們知道了風是他的女人,又豈會違背他的意願而趕走他們的大嫂?
「別管小月那丫頭,她再這樣,早晚會被爸爸送走。」扮壞人的一向是龍易,不是他。
對爸來說,以龍萌月換來任隨風絕對是超值的,風嫁進來會成為他的助手,更可以為他產下孫子,這樣的女人教出來的孩子一定優秀,相比之下,會成為他人婦的小月便是毫無作用。
女人,對龍家男人而言,不過是一件可以任由他們計算價值的貨物,即使是親兒也一樣。
尤其,小月太任性。
任性等同不理智,不理智就是愚蠢,蠢等于弱,而弱者只有被放棄的下場。
他事不關己的態度和冷酷的語氣讓任隨風有點不敢相信,小月是他的女兒啊!
但親兒又如何?這里沒有對與錯,只有強與弱,就像始哥的前妻,自知弱就不該嫁進來,嫁了進來又不變強,就是她的錯。任隨風的價值觀早已扭曲,因為她在一個扭曲的環境長大,讓她明白什麼叫淘汰,什麼叫弱肉強食。
「她強,你就會疼她?」一如龍易只疼夠強的兒子。
他笑,不置可否,她卻誤以為是,念在出國前的相處,她該提點小月一二的。
可是,連任隨風也想不到,龍始根本不會疼他的子嗣,龍萌月是,將來她為他生的也是。
「你不舍小月?」龍始霍地抓住她為他拭汗的手。
「始哥?」她不明所以。
「別對我以外的人有感情啊。」他以開玩笑的口吻說。
在他毀滅性的感情之中,僅容許他眼中只有一個任隨風,其他人,就算是她的子女,也別妄想分得他一丁點的愛——父愛也不可能!他只會把所有感情投注于她身上。
所以,她必須也如此回報他。
不能怪他,奉獻的是他,那她就該只有他!
「我只有始哥。」她以為他說的是其他男人,立刻表現心意。
她堅定的眼神讓龍始著迷,因而泛起的紅暈教龍始憐愛,突然笑了出聲。
「今晚的女人真可憐,有你這個又美又有修養的女人在,她們一定給比下去,怎可能吸引得了阿續?」他奪去她手上的手帕,吻著她的手,並反過來為她拭汗。
他低笑著接受他的贊美,然後道︰「都不流行相親了。」
「大家族沒有流不流行的。」他發出低沉的輕笑。「我不準你去。」他的笑已消失。
因為他覺得不妥,阿續相親,根本和風無關,若要看人,有爸一人就夠了,況且,龍家不會要個連槍也不會用的媳婦,那三姐妹能來給阿續相親,必定內有文章。
而槍頭,指向了風。
「但龍叔—」
「就說你要教我彈琴好了。」龍始低頭,吻去她所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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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哥,真的不用去嗎?楊叔來了一次——」唇上的手指讓任隨風乖乖住了口。
「風,你只要听我一個人的話就可以了。」沒等她回話,龍始又再次吻上她。
正當兩人吻到難分難舍時,琴房的門被人用力推開,來人甚至連門也沒敲。
「任小姐——」顯然,對方已被房內的情景嚇得自動消音。
龍始的吻一向是激烈的,任誰看了,也會立刻臉紅走避,但他沒有,進來的男人只是呆站門口,震驚之外還有羞怒——
怎麼可以!她不是一副局做至極、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嗎?她怎麼可以和一個男人這樣鬼混?
男人眼光下移,不敢相信地瞪著龍始的腳——一個殘廢。
「怎麼了?」任隨風不解任隨風為何停下吻。
「有個不速之客。」龍始在她的唇上輕點一下,越覺把她吻迷糊是件可愛的事,瞧,她似乎還接收不到他在說什麼,只會被他牽著走。
不速之客?任隨風才想抬頭,龍始卻立刻把她的臉轉回懷中,他不喜歡讓別人看到她被吻過後臉紅的模樣,那是他專屬的景致。
「怎麼?為了風而來?」剛才他叫的是風,那他應該就是爸找來有害于風的「客人」。
「風是我的。」龍始佔有地抱住任隨風。「你滾吧!」
「憑你這跛子也配?!」男人忍受不了龍始高高在上的姿態,一時失言也不自知。
龍始不怒反笑,語氣平靜地道︰「就因為你這句話,我就可以把你分尸。」
在龍始充滿平靜卻帶殺意的注視下,男人早已背脊發涼,要不是為了任隨風而硬撐,恐怕早以癱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