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亚发现刚刚还一起玩的丫环不知为什么都悄悄地离开了,花庭里只剩他们两人。她装作不悦地转身背对着他,似乎在掩饰自己碰上他的不知所措,昭亚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变得有点傻。
“来吧!”不管她在做什么,夜魈体贴地执起她的手,“玩累了,休息一下吧!”
他拉着她的手一起走到亭子坐下,立刻就有人端上小点心和茶,他自然地拿起小点心吃着,而昭亚只是埋怨地瞪着他,对于眼前的美食不为所动,让他看得忍不住轻笑。
他悠然地告诉她:“这样瞪人会消化不良喔!”
昭亚嘟起嘴双臂交叠地问:“你当初为什么不路过就好,干嘛理我。”如果他们不碰面,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而她现在也不会在这跟他大眼瞪小眼的了。她埋怨地斥道:“你有勾引陌生女子的与惯吗?”
“因为你让我觉得好笑啊!”第一次相见的情景浮上脑海,夜魈托着下巴轻笑着回答。他向来是不会搭理路边的陌生人,那说不定还会有危险,但遇到昭亚却让他把所有的常识都丢到一旁,只为了想跟地认识。
“原来我只是个笑料。”她颓然地答道,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竟是这样,心还真有说不出的沮丧。
见她一脸的不快,夜魈解释:“你明知道不是那样的。”
“我是不知道。”昭亚脸一转,叹气地说道。天晓得他心中有着什么样的想法。
这念头让昭亚一愣,她干嘛要去在意他的想法,在意她在他心中有着什么样的地位,说不定等她解决了这场闹剧,他就会忘了她这人的存在。想到这,昭亚心中竟行点难过。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感情的事勉强不来,所以夜魈会耐心地等着她改变。此刻的他对于自己的选择并不是很确定,但他给两人时间,时间会带给两人答案的。
“我讨厌你。”昭亚生气地起身大叫,不仅讨厌眼前的人也厌恶现在的自已。她是怎么了,怎么脑子里全绕着他转。
夜魈走到她身后细细地低语:“可是我却很喜欢你耶!”
昭亚感到一阵心慌,他根本就是在玩弄她,她生气地想给他一个过肩摔,但这次她发现自己竟无能为力。她讶异地转身看着身后的男人,发现他深邃的双眼正看着自己。
夜魈紧握她的手,低喃着说:“同样的招式是行不通的。”
“你……”
昭亚直直地望进他的眼底,那似乎深深地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她想挪开自己的视线,但像被定住一般,她动不了,只能看着他逐渐地低下头……
蓦地,一旁的声音打破了夜魈所下的魔咒,昭亚趁机离他远远的,她真的害怕刚刚两人的那种感觉。她发现自己的心跳急促不已,双颊通红得像是发烧一样。她抚着自己发烫的面颊,觉得自己似乎是病了……
“大人,宫内派来使者。”
“知道了。”夜魈有点可惜地看着已经有所戒备的她、知道下次或许可以不受打扰,“我走了,好好地玩。”
他走了之后,昭亚无力地瘫坐着。她第一次有这种心慌意乱的感觉。他对自己似乎是一种宠溺的心情。为什么自己的心一直跳个不停,而且好像要蹦出来,她是怎么了?
无法平静的心有着上百个疑问,这种心情是为了什么?因为他吗?
不行,再这样下去,她会迷失掉自己,这种从没有过的心情让她不安,她……她想找人诉说,诉说这种似有似无的感觉……
***
爆内,拓跋亹正悠哉地跟侍者对弈,在忙完一堆政务后偷个闲。而一见到来人,马上把注意力转移,撤掉了棋局,因为他特意空出来的时间就是想探探夜魈的事。
他以看热闹的语气问:“你来了,跟你的妻子处得如何?”
夜魈脸一拉,似乎不喜欢被这样下结论,“她不是我的妻子。”
“好吧?目前的确不是。”拓跋亹知道此刻最好不要再惹他不悦,便正经地询问:“你们俩处得如何?”
“你应该跟我一样清楚,你的眼线都向你说了吧!”说着,夜魈自己找个位子坐。
他怀疑有什么是拓跋亹不知道的,照他那不弄清楚绝不罢休的个性,夜魈想拓跋亹一定是找了人好好地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动静马上回报,还需要他再多说吗?
“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就如夜魈所说的,拓跋亹是知道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
夜魈冷冷地睨了拓跋亹一眼,此刻的拓跋亹跟接见大臣时的模样差了十万八千里,像个捣蛋的小孩。夜魈轻哼:“我好得很,不用你操心。”
“哦?”话是这样说啦!但和他听到的还有些不一样,“那地呢?听说前几天跑了两次?”
夜魈不想多解释什么:“反正她现在人好好地待在将军府。”
“是吗?”不相信地把眼神东转西绕,那表情说明了一切。
夜魈看了皱了一下眉头:“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听说你们住在一起?”拓跋亹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压低声调问,好像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都多大的人了,住一起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夜魈无谓地斥之,才不去理会别人有些什么样的想法。
“意思是你认了?”这是不是表示八字已经有一撇了?
这样东问西探的,跟他平常的作风实在不太一样。夜魈不耐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你们处得不错,带来给我瞧瞧吧?”
夜魈府邸多了一个美女的风声已经传了开来,虽然拓跋亹是知道内情的其中之一。印象中,那天他所见到的姑娘他并不觉得怎样,只是觉得她有点特别,不过,总得找机会让大伙见见她。
夜魈丢给了他一个白眼:“少啰嗦。”
拓跋亹了解夜魈的个性,知道该适可而止,只是他真的很想知道下文,但夜魈的表情让他只能转移话题:“对了,你要我去办的事,我只找到这个。”
见他所拿出的饰品,夜魈皱了下眉头:“这应该是一对的。”
“我知道,但我派出去的人只来得及买下这一个,另一个已经被人买走了。”
可能是为了想让她开心,夜魈那天马上派人去找她所卖掉的那对发簪,同时也派人去探听她从什么地方来或想去什么地方,说不定可以知道些有关她的事。
买走还可以追回的,夜魈想一定另有原因,“找不到了?”
“听说是被一个路过的商人看上买走了。”这是回报的人说的,那商人的行踪不定,因此想追查也追查不到。
“然后?”应该还有下文,思虑缜密的拓跋亹应该不只查到这些。
“这东西的价值不下百两,依工匠估计最少也值三百两。”拓跋亹把玩着发簪,“真的是很少见的东西。”
夜魈点头,他早就知道它的身价不菲了。“这东西这么值钱?”
“是因为上面的东西,绿翡、红珊瑚、金织缎,再加上手工的精致,看得出来是特别订制的东西。”
这像是王宫内才有的东西,它的出现让拓跋亹有点讶异民间也有这样的好工匠,因此他更想促成夜魈的婚事,毕竟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这样胡汉间的差异会愈来愈小。
“我派出去的人查不出她来自何方,更别说知道她的身世了,几乎没有人知道她是谁。”
他们兵分两路寻找,想知道昭亚来自何处,因为如果夜魈要娶她的话,也得先知道她是何方人氏,以便让人去提亲,公昭世人,这样拓跋亹的政策才能落实。胡汉一家是他一直所致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