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原来是一对闹别扭的情侣,那她可还真是抓对人了,她就不相信这女娃儿在她手中,古承天会不把天书交出来。翟姬在心底冷笑着。
“快把天书交出来。”
“放开她!”他身上根本没有,怎么给?古承天眼一里闪着杀人的寒光朝翟姬步步逼近。
“别过来,否则下次划的是她的颈子。”翟姬谨慎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迸承天武艺高超是江湖中所公认的,如今他虽然落崖受伤了,但实力仍不容小觑。
“你还是放了我吧,不然他真的会杀你的。”明知道古承天寒冷凶恶的眼神不是针对自己,但蝶儿还是被他吓得不敢再出声和他唱反调,连忙要翟姬放了她。
“放了你我一样得死,既然如此何不拖个人陪葬?”翟姬冷艳苍白的脸上首次出现苦涩。拿不到天书,她也只有死路一条。
其实,刚才她体内的蚀心散又发作了,只是她强忍着全身的痛痒,就是不立即服下解药,因为身为一名杀手最大的忌讳就是让对手知道自己的弱点,这样往往只有一个结局——自取灭亡!
“你敢!”古承天狠着声音瞪视着她。
“那就试试吧……”翟姬忽然感到眼前片昏暗,喉头更是涌上一股咸味,她知道自己所能忍的已到极限,如果真要死的话,她倒宁愿死在古承天手上,也不愿让藏元鲁达折磨得半死不活的。
咦?怎么她身上那五种毒虫的气味愈来愈浓,难道是她把蜘蛛、蝎子、蜈蚣、蟾蛛、毒蛇养在身上?蝶儿偏着头不解的直盯着她看,正想问时,怎知翟姬突然朝她身上倒去,害她吓得手足无措。
“蝶儿过来!”古承天眼明手快地趁翟姬松手时将蝶儿拉了过去,眼睛仍谨慎戒备地盯着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翟姬,瞧她这模样,八成是中了毒。
“放开我。”蝶儿挣月兑他的手,立刻上前扶着翟姬,瞧她一脸青黄,肯定是病得不轻。“喂,你怎么了?”
“解!解药……在我的衣襟里……”翟姬颤着无力的干,想要取解药,可是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只好要她帮忙。蝶儿依言在她身上找到一只精细的青花瓷瓶,她打开瓶塞闻了闻,怎么是“三瓣彩叶果”的花粉味!这种花粉不是一些像蜘蛛、蝎子等毒虫最喜欢的食物吗!怎么她却拿来当解药服用?
她满脸疑惑地和她再做一次确认,“你吃这花粉就不难过了?可是——”
“快……”翟姬全身上下有如火烧般的灼痛,五脏六腑更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咬着,她真想就此死去,省得再受此种非人的折磨,可是她不甘心,她还未完成娘的遗愿,真不甘心就这样死掉!
蝶儿手忙脚乱地把瓶中的药粉全倒进翟姬的嘴里,然后才要古承天取水来让她和着吞下。
“喂,快帮我把她抱到床上去。”她担心的皱着小脸,拉着古承天要他帮忙。
“你想救她?”古承天一动也不动的立在原地,刚才帮翟姬取水已经是十分的不情愿了,现在蝶儿还要他帮忙救她,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谁知血玫瑰和灭他古家的仇人有无关系?总之!没弄清楚之前,他绝对不会动手救她。
“快帮忙呀!”蝶儿费力的拉着翟姬。
“要救你自己救,我不可能救一个我要杀的人。何况,你的姥姥不是告诉过你,如果有女人进谷就得杀了她吗?”“她不是女人!”蝶儿为难的看了翟姬惨白的脸一眼,经过方才证明,她的确是个女人,可是她并不想杀她呀。
“她和你一样都是女人。”他强调着。他知道她不太会分辨男人和女人。
“我说不是就不是,你别想杀她。”蝶儿护在她身前强辩着。
“那你是希望我死在她手上?”古承天冷着声音逼她作决定。
“这……”蝶儿绞着十指,十分为难的来回看着他们两个,最后她把视线停在他身上,低着头小小声地说:“我不想你死。”
虽然古承天老爱欺负她,又老爱惹哭她,可是她就是不想看到他受伤或是丧命,还好刚才翟姬那一刀是划在她手上,皮肉之痛痛过就算了,否则要是划在他身上,她的心一定会比被刀划上还疼。
“喔,我的傻蝶儿。”古承天难掩激动地将她紧紧搂住,不断地在她脸上落下细吻。她可知道,她这短短的一句话,让他活了二十八个年头平静无波的心,头一次如此撼动?
“你……你不生气了?”每次他一吻她就表示他的气已经消了,如此说来,他已经不怪她说他是瘟神?
迸承天点点头,仍不断地吻着地。
蝶儿开心地踮着脚尖口吻他略微冰冷的唇,嘴角的微笑不由得渐渐扩大。
“那……你不出谷了?”她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
迸承天不舍地捧着她的小脸,“我还是必须出谷去办一些事情,你和我一起出谷好吗?”空幽谷他无法长留,但他又舍不得蝶儿,所以带她出谷是唯一的办法,况且,他现在知道蝶儿是这么地在乎他,他更不可能离开她。
蝶儿鼓着腮帮子气嘟嘟的推开他,果然他心里还是挂念着那个叫“报仇”的女人。“我不会随你出谷的,而且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希望死的人是你,活的是她!”
“你在胡说些什么?”古承天一把将她又揽回自己的怀中,轻轻地吻着她噘起的小嘴,直到她臣服在他的柔情下,可是这样一来换他不好受了,谁让他自个儿不知死活的点燃体内的欲火?活该!
他强压下想要她的欲念,哑着声音,柔情万千地细声问她:“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出谷吗?”
“我……”蝶儿差点就陷在他所撒下的魔咒中而失去判断能力,她真的很想和他一起出去,这样不但可以天天看到他,还能赶走试图黏在他身边的女人,可是姥姥的话她又不能不听。她走离他数步,转开脸苦涩地说:“我待在谷里没什么不好,而且姥姥说了,要我在谷里等人。”
“什么人?”他皱着眉头不悦地问,直觉地开始讨厌那个她要等的人。
“说了你也不明白。”姥姥要她等的是她未来的夫婿。在古承大未出现之前,她是很认命地等着姥姥预言中的那个人,可是现在,她清楚的听见了自己内心的声音,就算她不能嫁给古承天,她也不要嫁给任何人。
有了这个觉悟之后,她在该不该遵照姥姥遗言的两难中挣扎着,想得她头都快破了,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受,但姥姥的话又不能不听,她该怎么办?难道要她改变命运跟着他出谷?不行!这命运一变,可是会害了更多的人,她绝不能这么自私。
“既然你还有很多事情必须出谷去办,那我也不再留你了,过些日子等出口大开,我自然会送你出谷。”蝶儿忍着有些颤抖的声音,试着想把话说得轻松容易些,但她的心沉沉闷闷地,喉咙像是让什么梗住似的不舒服,就连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
“蝶儿,你……”古承天焦急地唤她,怎么她又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她到底瞒着他什么?他想,这一切铁定和她所要等的人有关。
“别说了。”她退了一步躲开他强壮温暖的双臂,有些逃避话题地蹲扶着翟姬,“我不想你有生命危险,但也不能见死不救,如果你真想杀她,那也得等她把伤养好,你才不会胜之不武。”
“算了!”古承天知道他今天是不可能从蝶儿口中间出什么了,所以他一把抱起翟姬放在石床上,然后回头若有所思地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