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好啊!”一位妇人见着男人高兴的问好。
“好。阿婶,腰痛好些了吧?”
“好多了,大夫。”
“大夫、大夫,我们上次种的药草今天早上开花了耶!”
“哦?等会儿我再来看。”
一路上,与他擦身而过的人,不论老幼,皆和男人谈得开心,等到男人到村头时,求医的人已很不耐烦了。
男人一见那人便说:“没病,何来求医之理?”
“大夫可知何谓辨证论治?”
“所谓证,为望、闻、问、切,医者对『证』的仔细辨别,就可以讨论治疗以及处方用药,这个过程叫『辨证论治』,还有问题吗?”男人心里已经有个底了。
“千大夫,请您看看这封信。”那人自怀中取出一封羊皮书及一块白玉。
男人见着白玉,眼色凝重,看似不想拿信,却又将信接过。
看完后,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请等我一会儿。”
“大夫。”小文拉拉男人的袖子,“您要走?”
“小文。”男人模模小文的头,“大夫去报恩。”
半个时辰后,男人与使者一同离去,全村子的人皆来送别,“大夫,您千万要回来啊!”
男,人只是笑了笑。
风沙,淹没了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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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气难得放晴,有别于几日的大雪纷飞,允和、叶星及绍擎趁此晴日在亭中优闲品茗。
三人不知在谈什么,十分开心。
“真的?我都不知道。”到南清国一年多,才在楼家生活两个多月便代友进宫的叶星,不知道南清有那么多节庆,在离“宫”出走的那段时间,有大半的时间是躺在床上,才要开始玩又受了伤回宫,然后,她就被绍擎盯得死紧。
“太过分了,都是你啦!没事送我回宫干什么,我都没玩到。”叶星捶胸顿足的责怪允和。
“喂!姓冷的,妳实在太霸道了,要不是本公子,妳能和堂兄成亲吗?也不想好好感激本公子,还似麻雀叽叽喳喳的,亏妳还是一国之后,我看我们南清前景堪虑。”允和浅尝驱寒的元冀茶,缓道。
“子仲有理,我是不适合当皇后。”叶星慧黠的星眸骨碌碌的闪着光芒,“绍擎他也不适合钩心斗角,那不也无能当皇上?”
叶星望着未开口的绍擎,绍擎缓笑点点头,“看来,朕该禅让退位。”
“对。”叶星大力赞成,“不能让无能的皇上和皇后误国。”
“皇后,妳说……这该禅让给哪位皇亲国戚呢?”绍擎配合的“演戏”。
允和的笑脸开始僵硬,心有点凉。
“当然是谈咱俩无能的那位仁兄啰!”叶星努努允和。
“君倚──不!皇后,小的自认是南清排名第一的纨绔子弟,无德无能,没有能耐担当此重任,王兄,你千万别把王位禅让给我呀!”允和一脸要上吊的苦瓜脸,他不想为自己加上枷锁,甚至连小王爷这称号也想丢去。打小他就被奉承到大,看到那些人他躲都来不及,避不开也要先找好地方吐他一番才行。
叶星与绍擎相视噗嗤一笑,允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负责任。
允和这才知被耍,只怪他恐于继承皇位,一时失察,竟成了小丑,“你们以大欺小,不公平!”
绍擎与叶星笑得更厉害,允和一口闷气闷在心中闷到头顶冒烟;绍擎夫妇笑得痛央,允和也闷得“痛快”。
但谈到禅让,让绍擎认真考虑了起来,叶星好动,不喜羁绊,皇宫里的繁文褥节是大囚锁,虽然她视之无物,颇能自得,可这能持续多久?绍擎明了扼杀一只鹰飞翔的能力是多残忍的事,叶星为了他这只已折翼的鹰,甘愿陪他做笼中鸟,处理国事也有五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呵!他也该为自己着想。
叶星将下巴放在石桌上,美目眨呀眨的,樱唇嘟得高高的。
“不舒服?还是累了?”绍擎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发。
“说累,子仲一定会说我像猪,可是我……啊……真的想睡了……”叶星边说边打哈欠。
“子仲,我送叶星回房休息,你坐一下吧!”绍擎扶起已依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叶星。
允和注意到他用“我”而非“朕”,心想大概是怕人发觉身分吧!允和未多想,径自品茗。
他们都未发觉,赫连竞在看他们,正确说法是看叶星与绍擎两夫妇,面无表情,没人知他在想什么。
“少主。”
赫连竞目送叶星与绍擎进房才阖上窗。
“事情办得如何?”
“您找的人已到。”
“竞。”男人自阴影走向光亮。
“千色。”赫连竞同他交握手臂,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是了,男人便是神医千色雪,无人知他的身分来历,只知他凭着一身好医术行走四国,后为赫连竞相救,便定居北蛮深处的农村中,确切地点只有赫连竞知道。
“你说的那名病人……”千色雪二话不说,立即办正事。
“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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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擎将叶星送上床后,自己也趴在桌上打盹,敲门声没吵醒他,反倒是叶星被吵醒了。
“谁?”她睡眼惺忪的去开门,见着赫连竞及一名陌生男子。
千色雪一看见叶星,向来稳重的他,竟激动的捉住她的双臂,“妳……”
叶星霎时完全清醒,一抬腿,膝盖往他的要害击去,痛得他马上放手,抱着月复部。
“活该。”她转向赫连竞,“怎么你和你的朋友都一个德行?”
赫连竞无辜的指着自己,再指千色雪,“他是千色雪耶!”
“千色雪又怎样?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神医竟是一名。”叶星不客气的讽道。
“我是……”千色雪想解释,但随即放弃解释的机会,“我是来解毒,看妳的样子,应该不是妳。”
叶星充满戒心的侧过身,让他们进房。她轻摇绍擎,柔声低唤:“绍擎,有人要为你诊治,起来。”
绍擎揉揉眼,“谁?”
“神医,千色雪。”她指指千色雪,扶起他靠坐上床,“喂!你还不过来!”
“叶星,不得无礼。”绍擎轻声制止她。
“哦。”叶星咕哝。
千色雪不置一语替绍擎把脉,“你中的是『琉缇』。”
“大夫好能耐。”绍擎嘴角上弯。
“幸好你用内力镇压毒,但你三番两次动用镇毒的内力,毒已渗入血液中,好运的是仍可治愈,只不过,毒清之后,要近半年的时间调养才会恢复以住的内力,这期间,万不能使用武功。”千色雪点了绍擎的睡穴。
“你做什么?!”叶星大为紧张。
“我要帮他解毒。夫人,请回避。”
“我能信你吗?。”叶星讨厌千色雪似乎要看穿自己的眼神,好象他知道自己的秘密似的……
“我们先出去吧!”赫连竞硬拖她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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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甩开赫连竞,叶星只是坐在栏杆,莲足悬空晃。
“石夫人,妳有孕……”
“少说废话。”叶星瞪他一眼。
他当下转移话题,“石夫人与石庄主鹣鲽情深,如果石庄主有个万一……”
“喂!你别咒我相公。”
“我是说如果,石夫人如何自处?”
叶星下意识拉紧衣裳,长睫毛半掩黑眸,“把孩子生下后,跟他走。”
赫连竞目光闪烁,“孩子呢?”
“子仲会扶养。”她很想带着孩子一起走,但她不能剥夺孩子生存的权利,纵使那将会使孩子跟她一样孤零零的。她太爱绍擎,假使不是爱得那样深,她不会放弃自由飞翔的空间,成了一只折翼乌。
“石庄主值得妳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