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别噎着了。”叶星伸手拍拍满嘴食物的采衣,“告诉我采衣,皇上是个怎样的人?”
吃得津津有味的采衣听到这话,脑中不禁浮现她与皇上仅此一次的“邂逅”,再想到他不必开口,只用那张覆有千年寒冰的脸“看”她时脚底便窜升的寒意,采衣不自觉的打个冷颤。
“采衣,别告诉我妳没见过皇上。”叶星知道并不是每个宫女都见过皇上,但采衣一定见过,因为她开口问了呀!
采衣摇头又点头,叶星聪颖地了解她的意思,摇头是不知道皇上是怎样的人;点头是她见过皇上。
“好吧!那妳对他有什磨感觉?”
采衣又想起那抹寒意,连忙摇头。
“没感觉?不是?那是什么?妳怕他?”叶星和采衣像在打哑谜般的沟通。
采衣在好不容易吞下食物后开口,“小姐,身为奴婢实在不该多言。”
她不想小姐有先入为主的观念,这样要得宠就难啰!
“有什么就直说,我不喜欢人家吞吞吐吐。”
采衣在叶星沉下的目光下只得吐实。
“真的?!他身旁只跟着一名侍卫,而那名侍卫的武功很了得?妳们从未见过皇上出手?”爷曾告诫过叶星,一个人愈深藏不露,他的修为愈属上乘,像她,喜欢用在学校学的柔道、跆拳道、空手道来掩饰她真正的武功,上次修理王大富那草人用的也是学校教的,但皇上是吗?
叶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她对皇上产生兴趣了,得找个机会去会会他,看他是深藏不露抑或是懦弱无能。
“小姐。”采衣可怜兮兮的叫。
“嗯?”况浸于自己思绪的叶星回过神。
“您可别打皇上的主意呀!”她知叶星有武功底子,也知叶星的鬼点子多,怕的是她敌不过皇上的贴身侍卫。
“我?怎么可能?”叶星睁眼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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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眼也过了二十一天啦!
叶星和采衣将永冷宫彻彻底底的换了而貌,把原本颓圯的废墟变成温馨的殿堂。
而叶星开始闲了,坐不住的她是见不得没事做的,但那些千金会做的事她一样也做不来,要溜出去找浩中夫妇,又不好意思常去叨扰;而当她把古筝、琴等乐器不是弄断弦就是整体破坏时,采衣曾严重警告她,不准再接近它们,摧残它们。
其它事迹,哎!不谈也罢!
是日,叶星心情出奇得好,好到采衣开始怀疑她这古灵精怪的小蛆不知在搞舍把戟。
“采衣。”用完晚膳,叶星拿出两套黑衣,一套给采衣。
“小姐,这要做什磨?”
“换上。”叶星命令。
须臾,叶星及采衣皆换好黑衣。
“我们今晚要做一件好玩的事。”
“什么事?”
“去镇清……不!是去御书房观光。”
“哦!可是永冷宫就有蜡烛可以照亮,我们干么还去御书房『观光』?”采衣纳闷的问。
叶星憋住笑,不想多作解释,只道:“御书房的光比较特别。”
“哦。”采衣不疑有他,但随即一想,不对呀!才要开口,她们已经跃上屋顶。
“小……小姐,御……御书房……到了!”采衣突然说,她本来是想劝叶星去别的地方观光的,不知为何,就月兑口而出这番话。
“谢啦!”叶星将采衣安置在屋脊旁,“留在这儿,等我出来。”
不待采衣响应,她便跳下屋顶,收敛气息欺近御书房,出奇幸运的,门口竟没人守着,微微一笑,轻盈翻进窗口。
采衣才想警告叶星小心一点,叶星就不见了,她只有祈祷小姐能好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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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除了翻阅奏章的声音外,寂静是仅有的形容词。
叶星藏身于金雕的屏风后静悄的打量着房内惟一的两人。
坐着的那个,理所当然是皇上,由于戴着冠又略低首没法儿看清他的样貌;另一个随侍身侧身着蓝衣、虎背熊腰的人,大概是侍卫吧!
先和侍卫交手测他的底,再把那身形似儒生的皇上吓一跳……叶星想得太愉快以至于泄漏行踪……
绍擎率先警觉的一瞄,后来至刚亦察觉,因而大喊,“来者何人!”
糟了!叶星浑身寒毛全竖,呈备战状态。
“是我。”一阵浓烈的香气伴着纷杂的脚步而来。
叶星暗自松口气,但她忍不住捂起口鼻,以免被香味呛死──虽然她已蒙面。
至刚看出来人的华丽装扮,该是某宫的贵妃吧!他不禁好笑的想着,又是个不知死活的无知女子。
“顺安宫贵妃赖芷芹拜见皇上。”赖芷芹行礼。
赖芷芹是当今丞相之女,也是皇太后跟前的红人。
绍擎拧下眉,随即舒展,仍是看着奏章,不打算开口。
“皇上……”赖芷芹有些难堪。
至刚代为问道:“不知贵妃深夜至御书房有何事?”八成又是送参荼、冰糖莲子汤之类的。
“皇上日理万机,臣妾特地送上参荼。”赖芷芹自侍女手上接过托盘,双手举高。
屏风后的叶星忍笑忍到眼泪都掉下来,太……太好笑了,没想到来御书房还能见着电视上演的画面。
不止叶星想笑,至刚也微泛着笑,看皇上仍无反应,这赖芷芹路人皆知之心,恐怕白费了。
“贵妃,皇上今日心情不佳,您……还是请回吧!”
赖芷芹脸色一变,她长这么大还没人敢不买帐,连皇太后都被她哄得团团转,皇上怎能……
她当下骄纵脾气便要发作,蓦地想起他是皇上,非平凡人,一口怒气硬吞下。
“既然皇上公务烦心,臣妾不叨扰,臣妾就此退下。”话完,便领着侍女浩浩荡荡的离去。
此女颇识大体,秦至刚观眼皇上,他仍不为所动的参阅奏章。
倏然,绍擎锐利的盯向屏风,至刚也发现异样。
“谁?!”话音落,虎虎生风的拳立即送上,叶星轻易一踢化解。
她牵动嘴角,“你管不着。”刻意压低声音。
她谈笑风生的与秦至刚过招,知道他的武功虽厉害但仍差自己一截,本想再同他玩玩,可是见那皇上自始至终都未因她的侵入而稍变颜色,不禁觉得气不过,懦弱无能的人不该如此神色自若。
是以,一个措手不及的回旋踢踢中至刚,趁他未回防前,调皮的搔他痒,未料,他真的怕痒而出招防守,叶星没给他机会,点住他的穴道,叶星趁此空隙而跑去和皇上“玩”。
才近身,叶星的攻击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被格开。哼!侥幸!叶星再发动攻势,却始终无法让皇上离开椅子,而他还穿著碍事的朝服、戴着冠,竟可以招招抵挡,于是叶星的兴致被挑起,看来这皇上并不无能嘛!
她犯了一个习武人不应犯的错误──轻敌。
绍擎不知这人是何动机,自登基以来遭刺已不胜数,但没见过可以在刚刚制服的,虽然他用了二十招,但他明显是在和至刚“玩”。
玩?绍擎不喜欢这想法。
无论如何,他没闲功夫?
苞这刺客玩耍,是以,他找出防御的弱处,一掌击中来人胸口。
叶星连退好几步,胸口的闷痛证明皇上不是三脚猫功夫,可她不愿就此认输,将书桌上的奏章挥向他而想逃走时,已被自己解开穴道的至刚擒住。
“跪下!”至刚将叶星的右手向后拉,另一只手压着她的肩想让她跪下,见叶星不从,膝一曲,叶星跟着下跪,叶星恶狠狠地瞪至刚一眼,而却得到至刚的反瞪。
至刚这辈子没这么丢脸,此刺客竟知道他怕痒,这简直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