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令沅沅有个情人是大内高手,他们俩早在她跟羿云订亲之前就互许终身,后来没想到皇上竟将你和她配成一对,所以他们俩早在很久以前就开始策画要杀你,这个消息是我最近才得到的,但因为单独跟你结仇的不只是她,所以、所以……羿云?”讲得正投入的樊少瑜让羿云倏然起身的动作吓到了。
“甫伟,麻烦你跟我进官一趟。”羿云冷酷的声音听不出是悲是喜。
“进宫做什么?”
“请皇上择日,我要尽快和令沅沅成亲。”羿云出人意表的回答令乔甫伟和樊少瑜呆愣在原地。
“羿云,你疯了!苞令沅沅那个杀人……”樊少瑜沉不住气的叫。
羿云轻笑,俊美的侧脸是一派的寒冰,全身上下散发着令人打从心底打寒颤的气息,“我要让她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乔甫伟伸手阻止樊少瑜再说下去,“去通知一下娘,我们走吧!”
不等樊少瑜反应,乔甫伟和羿云直奔向皇官。樊少瑜甩甩仍是湿的头发,他连衣服都还没换呢!望向床上被安稳置放的语梅,他忍不住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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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苍祺走进房内,问着刚换好衣服的樊少瑜。
“那个人呢?”樊少瑜不答反问。
“跑了,看来他很熟悉这儿的地形。”苍祺为自己倒杯水喝。
“会不会是内奸?”樊少瑜理着衣物,状似不在意的问。
“你怎么不说是外人买通玄穹堡内部的人干的?”苍祺反问,要买通玄穹堡的人当内奸比登天还难。
樊少瑜挥挥手,不想再辩下去。转上正题,“语梅是中了金刚指而落水的。”
“什么!”苍祺手一震,杯里的水有一半洒在外头,“大内高手!”
“对,而且是功力极高的大内高手。”樊少瑜板着向来笑口常开的脸。
“那语梅……羿云……”苍祺方寸皆乱.羿云知道了不发狂才怪!
樊少瑜将当时的情况叙说一次,“语梅快死了。”他后句话是梗在喉咙里说的。
苍祺无言,他的脑子正在消化这个骇人的消息,他才跟语梅认识不到两天,但他可以感觉到语梅并非外传的那样恶劣,她行事自有一套风格,不受世俗拘束,所以人家才会说她过分,不够资格当一个胸怀大爱的大关,是以纵使身怀绝世医术,她在江湖上的评价不高,可是,他们都说错了,像语梅这样一个特别的女子,是不该用世俗的尺规去衡量她的所做所为,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
“语梅呢?”苍祺想去看语梅最后一面,不会武功的人让金刚指打到只有死路一条,何况语梅还是个身影纤细的女子,这一切都是令沅沅造成的!
“我带你去,不知她醒了没?”樊少瑜起身烦苍祺到漪风轩另外一处只有玄穹堡未来主母才可进住的小苑——映月小苑。
苍祺凝望着睡得并不安稳的语梅,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毫无血色的病美人会是他几个时辰前所见的那个灵气逼人的可人儿。
语梅皱下眉,缓缓的清醒过来,映入瞳里的不是所思所想的羿云而是樊少瑜和苍祺,她挣扎着想起身,樊少瑜连忙上前助她半坐靠在床柱。
“羿云进官去谒见皇上,他有事要找皇上商量,呃……由于他母亲的姊姊是皇后,所以……”樊少瑜自动自发的解释为何不是羿云守在她身边。
语梅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微微一笑,要樊少瑜不必说了。“我想……请你们帮我个忙……”语梅将自小就挂在脖子的铜牌取下,铜牌上刻有栩栩如生的梅花。
“把这个……送日苏州论语山庄,他们就会知道该怎么做。”
啊?这铜牌她们四姊妹各有一个,分别刻了她们名字里的花卉,是从不离身的,如果,它是单独回到论语山庄,就代表论语山庄的人要办丧事了!樊少瑜现在见语梅拿出铜牌,心中百感交集,因为不久前他也才差点收了另一块铜牌
“别说了,语梅,你姊姊可以救你的,毒医本是殊途同归不是吗?”樊少瑜激动的说,他为语梅抱不平,才十八岁,就……
“我大姊她……不能露面……”语梅难得委婉的笑着。
“对哦!她才因‘毒皇秘传’被武林人士追杀,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带到‘淮谷’……”樊少瑜喃喃自语,尔后,意识到自己在发呆,遂烦恼的皱眉,“真的没办法了吗?”
“要是我会武功就好了,至少不会伤得这么重……”
血缓缓的从语梅唇际滑下,她抬手拭去,看得出她正忍着极大的痛苦。“我受了很重的内伤……现在只能等死
“语梅,不要这么说嘛!你一定会有救的!”苍祺拢眉安慰着语梅,虽然,这是谎话。
“我是大夫……我还会不清楚吗?”语梅吃力的回话,她捂着胸口,喘着气。
“语梅,我对不起你。”纪华不知在他们身后站了多久,听了多少,她上前坐上床沿,握着语梅的手,清热泪下。
“伯母,您不用自责……算命的说过我会长命百岁,现在只不过证明了那个算命仙的话不准而已……对了,羿的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在死前能救活一个性命垂危的人我很高兴,这样,我就不算白活了。”语梅为纪华拭泪,轻松自在的说。
“语梅……你这么好一个女孩儿,这么年轻就……”
纪华的手拂过语梅的爱,慈爱悲伤的望着语梅。
语梅微微一笑,“伯母,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睡一会儿。”
“好,你睡,我们出去,不打扰你!”纪华替语梅盖好被子,让她好好儿的休息。
“语梅,铜牌我不会帮你送的,因为我相信会有奇迹,如果连你自己都放弃,那就没人可救你了。”樊少瑜把铜牌塞回语梅手中,柔和一笑,绝望的安慰着语梅,语梅又是一愣,真的好笑,好像大姊就在身边的模样,但樊少瑜是个大孩子,她又怎的老是把他跟大姊葵那木头般的模样联想在一起呢?
“语梅?”樊少瑜唤口她出游的神魂,她又在发呆了,语梅似乎很喜欢发呆。
“我知道你说的,我尽量。”语梅回过神,答道。
她在敷衍他。樊少瑜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也出房去了。
语梅低头凝望手中的铜牌,假若要她将铜牌送给心上人,她只想送给羿云……
多久了?她爱上羿云多久了?语梅此刻才惊觉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羿云,自她头一回遇着羿云,跟他朝夕相处至今,她都不知自己的爱已如此深,但是……
她眸采一黯,收好铜牌,不可能的,她和他这辈子是不可能的。语梅武断的想着、想着,终是抱拥一室寂寥入睡。
第七章
“极阴之血?喂,甫伟,极阴之血是啥东东啊?”樊少瑜拿着语梅写的药方问着乔甫伟。
“极阴之血就是女人的血,这种问题你也要问,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憧?”乔甫伟没好气的反问,他正紧盯着守在床畔的羿云,深怕羿云做出什么事来,因为语梅自昨夜睡着之后已经睡了整整十六个时辰,羿云从官里回来之后就一直守在床边,不希望再像昨晚一样错过语梅醒来的时间。
“语梅的药方子上写明要极阴之血当药引,我们几个都是大男人,哪来极阴之血用?真不晓得语梅怎么熬药给羿云喝的,对了!”樊少瑜拉拉杂杂说了一堆,想起跟药方和琅邪珠放在一起的竹筒,他打开嗅了嗅,是血,这应该是极阴之血吧?就用这个喽!他正想走开去为羿云熬药之际,乔甫伟捉住他的衣顿往后一拉,他整个人跟前一步,恼火的转身要骂乔甫伟时,乔甫伟抽走他手中的竹筒,打开嗅了嗅,这肯定是语梅的血,乔甫伟曾见过语梅煎药时用她的血当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