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慕樵!外面下着大雨,又是晚上,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到,你出去干嘛?回来呀,慕樵!’
回应他的是重重的甩门声。
慕容彻无趣地模模鼻子,低下头继续喝他的酒。???风清怜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她先是没什么感觉,然后她发现自己两手被紧紧地绑在背后。她尝试地挣扎了下,那绳索立刻更嵌入她的肌肤。
风清怜贴着冰冷的石壁,慢慢地站起来,借着从上方的一个洞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打量着四周,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实身在一间石室内。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风清怜皱着眉努力思索。对了!她记得自己提了一盒点心去拜访红绡,听见她和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她想看清楚那个男人的面貌,结果被他们察觉,后来……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自己被关在这儿多久了?一天?两天?还是三天?展慕樵要是发现她不见了,会派人来找她吗?或是就这样放着她不管?风清怜不知道,她只觉得四肢僵硬、又冷又饿,浑身难受。
突然,一阵谈笑声由远而近地传来,风清怜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喂,阿福,你晓得少主把那个女人捉来是干什么的吗?’
‘哼,那女人是少主的死敌展慕樵的新婚妻子,少主掳她来,八成是要拿她来对付展慕樵。’
‘哦?阿福,听说展慕樵的妻子个个长得如花似玉,那关在石室里的女人,想必也长得不差,你见过她没?’阿奇好奇地问。
‘怎么没见过?这三天都是我替她送饭的,不过每天我来,她都是昏睡着的,我看少主大概是在她身上下了迷药。’
‘阿福,你说你看过她,那她长得究竟美不美?’
‘你急什么,该不会是想对人家……’阿福发出婬邪的笑声,‘就快到了,等一下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阿奇干笑了声,‘阿福哥,你就别取笑我了,你一向明白我这个人的毛病,我一见到漂亮的女人,就忍不住心痒难耐地想干她个几回。好哥哥,你就成全我吧!我保证,绝对不会亏待阿福哥你的。’
‘阿奇,做哥哥的我当然会帮你。不如这样,你先上,上完了再换我,咱们干个痛快!’
阿奇眉开眼笑,‘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风清怜震惊地听着两人的婬言浪语。他们在说什么?难不成他们想不顾她的意愿污辱她?不!她宁可一死,也绝不让这些恶人玷污她!
风清怜咬着下唇,强迫自己维持镇定,她必须逃离这里。克制着欲呕的冲动,她用力地以粗糙的石壁摩擦着束缚在手腕间的绳索。
脚步声在石室前停了下来,接着是机关转动的声音,然后是一片嘎嘎声,风清怜面前的石壁缓缓地移动着,露出一个一尺见方的洞来。
两个男人并排走了进来。左边的男人又高又瘦,满脸麻子,涎着脸、色迷迷地盯着风清怜;右边的那个男人身材中等,生得其貌不扬。
‘唷,这娘儿们够正点,看来我阿奇还真是艳福不浅。’瘦个子的男人一见到风清怜便两眼发直,口水都快滴出来,伸手就要往风清怜的脸模去。
风清怜别开脸,啐了口唾沫,‘呸,你这个畜牲,休想碰我!’
阿奇勃然大怒,一巴掌掴到她脸上,‘贱女人,竟敢骂我,今天就让大爷我好好地教你!’
风清怜觉得眼前直冒金星,膝盖软得站不住。她抗拒晕眩,继续挣扎着。
阿奇长臂一伸,抓住她的头发,慢条斯里地将风清怜的头发一圈圈地缠在手上,接着猛一使力,把她拉向自己。‘嗯,这是我闻过最香的头发了。’他猥亵地嗅了几下。
阿奇陈年的汗臭与口臭味熏得风清怜猛翻胃。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柄短刀,刷的一声,挑断风清怜胸前的一颗盘扣,风清怜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阿奇哈哈大笑,双眼闪烁着兴奋的神采,变态地享受着风清怜的恐惧。只见一颗颗钮扣飞得到处都是,随后,风清怜娇美的身段也泰半呈现在阿奇的眼前。
阿奇贪婪地隔着薄软的肚兜抚模着风清怜,‘啧,瞧这一身水女敕光滑的肌肤,老天,我快受不了了!’阿奇用刀锋熟练地割断壮兜的系绳,风清怜的上半身立刻毫无遮掩地暴露在阿奇的目光下。
风清怜羞愤欲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绝望地摩擦着绳索,并用力拉扯着,终于扯断了缚住她手腕的绳索。
阿奇逼近她,不怀好意地扬起刀子,‘让大爷我看看你这娘儿们的其他部位是不……’
他尚未来得及把这话说完便停住。
风清怜用尽全身的力量,以膝盖撞向他的。
第五章
阿奇痛得脸发绿,捂着踉跄地往后退,像个醉鬼般的晃倒在地。
‘他妈的,你这贱女人,等老子捉到你……’阿奇嘶声咒骂,眼睁睁地看着风清怜狠命地撞倒阿福,飞也似地冲向外面的长廊。
‘快,捉住她!万一让她跑了,少主怪罪下来,我们两个都别想活命!’
风清怜的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仓皇地加快速度,丝毫不敢回头看,因为她可以感觉到阿奇和阿福正对她穷追不舍,而且愈来愈逼近她。
突然,一只粗暴的手扯住风清怜的长发,用力地往后扯,扯得风清怜的脖子几乎要断掉。
‘阿奇,我捉到她了!’
风清怜不顾一切地乱抓乱打,两脚亦狂乱地踢着,一次又一次,终于踢中了他的要害。
‘贱女人!’阿福哀号着。手一松,放开了她。
风清怜喘着气,拚命地向前跑,走道的尽头出现一扇铁门,她迅速地朝铁门奔去,幸好那门并没有锁,她松了口气,连忙拉开铁门,正准备往楼梯口跑去时,上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风清怜转了个方向,慌张地潜入一个堆放许多杂物的石室内,躲在一架屏风后面。
不久,她听见有人诅咒的声音,接着便是奔跑声。风清怜左右张望着,企图找出一条逃亡路线。
她发现角落里凌乱地散置着一些装满衣物的箱子,墙壁则歪斜地露出一个大约一尺宽的密道入口。她溜了进去,沿着阴暗、蜘蛛网密布的通道往前走。走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前面隐隐约约地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线。
她兴奋地奔向前,用手拨开茂密的杂草,钻出密道,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片阴暗的树林。
如果绑架她的那些人仍不肯放过她,那么她势必居于劣势,因为那些人一定对这树林的地形很熟,而她却不然。
她上方的林木交错盘结,形成一道天然的阻隔,将她包围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随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风清怜的恐惧亦节节攀升。
此刻,她身陷于这片杳无人迹的树林,和那群意图掳走她,用她来要挟展慕樵的恶人在一起。
不,她不能再待在这里,她必须在那些人找到她之前,逃出这片阴暗的树林。
天空开始下起雨,她盲目地在树林里奔跑着,每跑一步,她就觉得心跳更加速一些。
突然间,她意识到她听见的不是心跳声,而是马蹄声——有人正朝她奔驰而来!
她抬起头,从枝叶间洒进的雨水倾盆而下,令她的视线模糊,她只约略地看见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正骑马飞奔而来,当斗篷随风飘扬之际,那骑士仿佛和胯下的坐骑合为一体,宛如一只半人半兽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