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凌松说你把她带来这啦。”翼扬没看出凌父欺骗他的眼神,一心只想找出凌竹。
那小竹会在哪?不在医院、不在松竹居,也不在凌云武术馆,那她人在哪里?
“伯父,那你知不知道小竹还会去哪?”
凌父摇摇头,见翼扬失望的走了,心里唉叹了一声。翼扬啊,伯父是很中意你的,可是小竹却出了这种事……
是凌竹要求他们别说出她的下落,所以不论翼扬跑几趟松竹居或凌云武术馆都没用,他们依然会守口如瓶。
小竹,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翼扬百思不得其解的呐喊着。
凌竹又梦见灰仔了。这个梦是两种情境叠在一起,有小菊的哭声,不良少年的加油声,还有灰仔将她手脚绑住,恣意掠夺她身体的婬笑声……
凌竹大口大口的呼吸,她知道这是梦,她想张开眼却张不开,只能无助地流着泪、流着泪……
忽然,有人温柔地吻着她,轻吻她的唇瓣吸吮着,吻着她被灰仔打肿的瘀伤,吻着她被灰仔吻过的地方,轻声细语地安慰她——
“别哭了、别哭了……让我吻去你的痛,填补你的伤。”是翼扬,他边轻揉着她的身体,爱怜地吻着,令凌竹放松紧绷的神经,安心地将身体交给他。
接着,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自她传来,令她叫了出来——
“啊!”凌竹被那阵痛楚惊醒,忙不迭地喘息着。
“姊,你怎么了?”是凌竹的妹妹雪梅,她和凌竹睡在一起。
“我做梦了。”凌竹深呼吸着。看雪梅一脸忧心样,赶紧说:“没事,我刚刚做的是好梦,不是恶梦。”说着说着,凌竹不由得滴下泪来。
回想刚才的梦境,她已忘了灰仔的暴行,只记得翼扬的温柔,他的温柔好真实,真实得令她心碎。
“如果是他的话……如果就像梦中一样,我的身体是给他的话,那……那该有多好……”凌竹嗫嚅着。
雪梅看姊姊这么难过,也跟着滴泪。
“小竹、梅梅,你们起床啦!”凌竹的女乃女乃一见她们姊妹俩起了大早,便兴奋地说:“咱们去看茶花好不好?清晨的山茶花更是娇柔动人。”
“女乃女乃,你跟爷爷去吧。”见凌竹不想动,雪梅则说:“姊,你来这里一个多礼拜了,不要老是闷在屋里嘛!”
“是啊,一块去透透气,呼吸呼吸清新的空气,心情才会更好啊!”凌母温柔地拍拍凌竹的头。
凌竹看家人如此恳切,便点头答应。
一行五人走出竹厝,沿着小径穿过成林的孟宗竹后,缘着溪流往上游的方向走。
到了一片丹枫色的世界,他们并没伫足,继续往里头快被树林淹没的小路走。
“沙沙沙……”踩碎地上飘落的红枫叶,碎叶声加上天边传来的鸟啭虫嘶声,像是自然的乐章。
走了近一个小时,终于来到他们的目的地——看看这几丛茶花。
“没想到开了这么多,春天早一步来了。”凌母笑着竞,语气里饱含遗憾。
“是啊,如果小竹来的第一天我们就来赏花,肯定能看到今年盛开的第一朵山茶。”凌女乃女乃边说边踮着脚欣赏每一朵花姿。
凌爷爷则在树旁练起外丹功。
“小竹,陪爷爷练功。”凌爷爷唤着凌竹。
凌竹迟疑了会儿,说:“爷爷,我穿了裙子耶,怎么练?”
“小竹,你别理他,咱们赏花赏得多有情趣,他偏偏在那抖手抖脚的破坏气氛。”凌女乃女乃白了凌爷爷一眼,将她们带到另一丛茶花树。
“不是我故意抖手抖脚,是我在练内功,气流在我体内流动,振动了我的筋骨,自然而然的抖了起来。”凌爷爷闭着眼边练功边说。
“姊,看看这些可爱的白色茶花,心里有没有舒服些?”雪梅勾着凌竹的手臂轻问着。
这时凌竹正伸手要抚模一朵沾着露水的花苞,突然想起自己被玷污的身体,遂收了手沉默不语。
这白花是多么清纯洁净,怎能用我这脏手去污辱她呢?凌竹看着朵朵白山茶,更是自惭形秽。
见凌竹表情黯淡下来,其他人互换了眼色,凌女乃女乃便说:“花已经看到了,咱们回去吧。”
“这么快就要回去啦?我还没练完功呢。”
凌爷爷睁开眼看她们要丢下他,仍不敢匆促收功,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她们的背影。
“女乃女乃,我们等爷爷吧。”凌竹回头看着爷爷时,被他装出来的苦瓜脸给逗笑了。
“他要练外丹功让他练去,我们走我们的,待会儿他会赶上来的。”凌女乃女乃模模凌竹的笑脸,又看向凌爷爷,她知道他是在扮丑角逗凌竹开心。
回到竹厝时,门外有个人在那踱来踱去,凌竹一看,立刻停住脚步——
“小竹!小竹!”翼扬看到睽违近十天的凌竹时,欣喜若狂的跑向她。
“你来这里做什么?”好不容易心情才稍微平静了些,翼扬却又冒出来扰乱她的心湖。凌竹往后退着,见翼扬展开怀抱迎向她,她转身就跑。
凌女乃女乃正要追上去时,凌爷爷制止她说:“让他们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
他们四人含笑走回竹厝,回去不问俗事的天地。
“小竹!”翼扬抱住她。
凌竹努力挣开翼扬后,想要跑开,月兑臼的脚踝传来一股剧痛,令她痛得摔倒在地,扑了一脸竹叶。
翼扬立即蹲紧紧拥着她,不再让她挣月兑。
“放开我!放开我!”凌竹心里很渴望翼扬的拥抱,却也害怕他的拥抱,这令难堪矛盾不已。
“小竹,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我到处在找你你知道吗?”
翼扬在她耳旁倾诉想念之情,凌竹只是不断流泪。
“是谁告诉你我在这的!”她仍然想挣开翼扬的双手,生怕自己的心会融化在他的温柔里。
“是曼珊告诉我的,她说你在山上静养。这些天你过得好吗?怎么又瘦了……”
翼扬的温柔话语说入凌竹的心坎底,深深打动她的心。
翼扬情不自禁地亲吻她已渐淡化的瘀伤,热情一发不可收拾,正要褪下她的衣服时,凌竹喊了一声:“不要!我的身体很脏!”
“不会啊,你的身子好香……”翼扬没停下的打算,用他的唇紧贴着凌竹的胸口,觉得又温暖又熟悉。
“翼扬,不要……不要弄脏了你的……不……”凌竹也被他挑逗得声音沙哑。
“放轻松……”翼扬轻拍着她夹紧的大腿,温柔的低语着:“第二次不会那么痛了……”
凌竹深吸一口气,慢慢放松,突然想到什么,她推开翼扬问:“你……你刚刚说什么?什么第二次?”
翼扬又压住她,亲昵地她边说:“自从上次和你做过之后,害我这几天常常做春梦,梦见和你的情景,弄得我……弹尽援绝……你要对我负责。”
“等、等等……我何时跟你做过啦!”凌竹看他正欲火高张,便捏了他一把再问一次:“我何时和你做过了?”
“你想赖帐?我们的第一次就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啊,当时你一直哭、一直哭,我想安慰你,便亲亲你的脸,谁知道你微张着眼看到我时,就不停的叫我的名字,还主动吻我,双手模遍我全身,我才克制不住的和你,你竟然想赖帐?”翼扬发挥他耍赖的本领,在凌竹身上磨蹭着。
“我……我没被那个……那个人强暴?而是你?”凌竹脑中乱成一团。
此时一阵风迎面刮来,翼扬的欲火渐渐消退,理智全回来了。他看着凌竹的反应,这才知道她为什么躲他。
“你以为你被强暴了?我那么温柔的抱你,你竟然把我当成灰仔那人渣?你脑震荡很严重哦,要不要去看医生?”翼扬本来有些生气,但一想起凌竹那时因脑震荡而昏沉,便排除怒意,唯留不舍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