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你说了啦,爸,再见,你保重哦!”凌竹挂上电话后又不自禁地陷入沉思,丝毫未觉的流下两道泪水。
“翼扬,凌竹的车怎么还放在我们家啊?放了个把月了耶,她何时才要骑走?”
翼扬没回答翼飞,自顾自的觑着手中的发夹发呆。
“你们没再联络了吗?”翼飞还问。
“哥,我去兜兜风,中午不必煮我的饭。”
又是星期天了,翼扬不想闷在家里想着凌竹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情景。
来到车库,想起那天她来探望自己,自己却讥讽挖苦她,愈想愈觉后悔。他作势将她的车钥匙丢出去,其实车钥匙一直捏在他手心里,当时他满心以为凌竹会要求他送她回家,可是她没有,只骂他一句混蛋就走人。
“这笨女人。”翼扬抚着凌竹的车,气她那比男人还刚烈的硬脾气。
翼扬骑着凌竹的车在医院附近的大街小巷兜着圈,很希望和凌竹来个偶然的相遇。突然,他的眼睛被前方人行道上的一个背影攫住。他骑向人行道旁,将车停好后,迅速冲向那个人——
“戴眼镜的!”翼扬叫住阿甘。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是你。”阿甘扶了扶眼镜,傻傻地招呼一声。
“你和小竹很熟嘛。”翼扬眼露凶光的问。
“对啊,我们以前是同学,现在则是同事。”阿甘仍未察觉翼扬不善的口气,语气平缓的回答。
厚厚的镜片遮住了他的眼睛,教翼扬看不出他是何表情,于是翼扬便误以为他在夸耀他和凌竹的交情。
“是同学同事就可以对她动手动脚的吗?”翼扬冷冷地问,口气更是令人胆寒。
“我们以前是室友,很熟啦,就像好哥儿们。”
阿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在翼扬眼里挺不是滋味的。
“你们住在一起过?”
浓烈的妒意爬上翼扬的心头,令他冲动地抡起阿甘的衣领就是一拳,正中阿甘的胃。
阿甘干呕了几声,说:“你误会了。”
“误会?你在我女朋友身上乱模,那叫做哥儿俩间的相处方式?”
翼扬又想揍他一拳时,附近有位交警前来喝止:“你们在干什么!”
“没、没事……我们只是闹着玩的。”阿甘替翼扬打圆场。
这令翼扬感到很吃惊。
“玩?公众场所别这么闹!”
听交警这么说,翼扬才放开阿甘,转头就走。阿甘想叫住翼扬,翼扬却跨上机车骑走了。
回想刚刚阿甘护着自己的情景,翼扬被他弄糊涂了。他开始反省自己的态度,阿甘的确比他有风度多了,脾气又和善不易动怒。愈比较,翼扬愈有自惭形秽之感。
难道小竹喜欢的是这样的男人?翼扬愈想愈泄气。
他们不仅是同学同事,还曾经同室……多坚强的关系啊,而我呢?只有十三年前和小竹那段短暂的恋情,好比昙花一现般,徒留美好的刹那回忆。
“请问您找谁?”凌松接起电话。
“我们这里是派出所,请问凌竹小姐在吗?”
“我妹不在,发生什么事了吗?”凌松赶紧追问,以为凌竹又打架滋事了。
“是这样的……”
饼没多久,凌竹从外头回来,和凌松一打照面,凌松立即告诉她:“展翼扬骑你的车出事了,他现在人在东台分局。”
“出什么事?”凌竹着急地问。
“好像是撞上电线杆,警方怀疑他骑的是赃车,所以……”
凌松尚未说完,凌竹已匆匆跑出去了。
撞上电线杆?那他要不要紧?伤得严不严重?怎么会由警察来通知她?凌竹担心不已。
“你好,我刚刚接到消息,说我有位朋友骑我的车出事了,他现在人在哪一家医院?”
警员打量着凌竹好一会儿才问:“你是哪一位?”
“我是凌竹,这是我的身份证。”
“你是凌竹……小姐?”警员狐疑地盯着她看,看出她下巴没有喉结,再看了看身份证确认她是车主后,遂指向里边的长椅说:“他额头撞上电线杆,要送他去医院他不肯,问他身份他也不说,就躺在那里睡着了。”警方逼不得已,只好先从翼扬所骑的车查起,一路查到凌竹身上。
凌竹走到长椅旁,俯身看着翼扬的脸,抚模他额头上的新伤口,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翼扬……翼扬……”凌竹轻声地摇醒他。
他睁开眼睛看见凌竹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揉揉眼再看个仔细。
“你来做什么?看我出丑吗?”翼扬撞得迷迷糊糊的。
凌竹看他这样子,好心疼。
“走吧,我送你去医院敷药。”
凌竹想扶起他沉重的身躯,却被他格开了。
“我自己会走,不必你扶!”
翼扬歪歪斜斜的站起来,慢慢走出警局,凌竹则心急如焚的紧跟着他。
见翼扬朝警局旁的东台大学侧门前进,凌竹连忙问:“你要去哪?先去医院吧。”
“我心情不好想散散心。你走吧,别再跟着我。”翼扬对凌竹已经灰心了,他可不想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
“翼扬,你的伤口在渗血,先去医院吧。”凌竹拉住他,眼睛注视着他的额头,心里很想跟他道歉,却说不出口,眼里流露出不舍之情。
翼扬对上她的眼,觉得她的眸光好温柔,就像过去的小竹——他心底的天使。
“小竹。”他埋入凌竹的发里,轻声的唤着她。
“我先帮你止血,你别乱动。”凌竹托起他的下巴,用面纸拭净他的伤口,边问:“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发了一会儿呆,醒来时人已经撞上电线杆……嗤……好痛!”翼扬皱了下眉心。
凌竹连忙踮起脚尖朝他的伤口吹气,口里喃念着:“不痛、不痛。”
“小竹。”翼扬拥住她,享受她难得的温柔。
凌竹伸出双手要推开他,但是当她的手贴着他的胸口时,瞬即感觉到他的心跳及体温,不自禁地松了手靠向他。
翼扬见她没抗拒,于是他进一步的将脸凑近她,她错愕了一下,唇立刻被翼扬攻占。
凌竹想抽身,却被翼扬紧紧地拥住,一不小心,翼扬灵活的舌已深入她的口中,她迟钝地回应着,竟还咬到他的舌头。
“你……又弄伤我了……”翼扬含糊地说,感到他的舌头已透出血腥味,但是他仍舍不得停止吻她。
凌竹生涩地任他吻着,直到两人胸中的空气快用尽时,翼扬才肯结束这得来不易的亲吻。
“呼——你的技术好差。”翼扬吐吐受伤的舌头。
凌竹生气地推开他。“我是个男人,当然不会跟男人接吻!”
说罢,转身要走,立即被翼扬搂回怀中。
“别再说你是个男人这种话了,OK?”翼扬抬头仰望夜空,说:“东台大学的观星草坪是个不错的约会地点,我们去那里躺着数星星。”翼扬不管凌竹答应与否,一个劲地拉着她走进林幽曲径,前往观星草坪。
小凤一下了课后,急忙的奔出教室,赶着回家看九点半的连续剧。
“这个教授真会拖,拖到九点二十分才下课!”小凤边看表边抱怨着。
来不及了,抄捷径吧!小凤走离大道,钻入小小的月亮路。月亮路以沿途都是晕黄色的圆形路灯而命名,虽然地处荒僻,却是东台大学七大夜景之一。
“奇怪了,月亮路的灯怎么坏了那么多盏?学校这么穷吗?也不派人来修一修。”小凤发现月亮路一点都不亮,连个人影也没有。
她一个人走着,愈走愈不安,觉得身后有脚步声。
不会是东台之狼吧!小凤心里大叫不妙,背后好像有人在跟踪自己,于是她开始跑起来。快跑到月亮路的尽头时,突然有人抓住她的肩耪,她牙关一咬,反扣住那个人的手臂,腰一顶,使出一记过肩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