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这种人渣败类,怎么能留在我这里?”彭筱薇哼了一声。曾经有几个钱了不起吗?
好样的,这会儿他又变人渣败类了?好个彭筱薇!
“不必啦,看他也很可怜,现在都没工作,说不定真的会有人愿意养他啊!”女人们竟同情起于桀恺来了,“而且他这么帅,放着养眼也不错!”
养、养眼?那谁来养他的眼!
“哈哈哈,说不定可以把他的照片拿来印传单,人家看到我们婚友社有帅哥,说不定就会来入会。”某资深会员灵机一动,“大家机会也就更多了!”
于桀恺怔了。
“咦?对啊!”彭筱薇眼睛一亮。婚友社目前正缺会员,如果拿于桀恺来当活广告,一定能吸引想认识他的人前来入会,这点子还真不错!
门外的于桀恺缓缓向后退,尽可能保持轻悄无声。
懊死,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一定要赶在彭筱薇联络她母亲,而她母亲联络他妈之前把电话线剪掉、手机电池拔掉,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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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筱薇回家时,眼皮跳个不停,说不上来这种诡异的感觉是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妈,我回来……哎哟喂呀!”余音未落,当场摔了个狗吃屎。
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跟着传来,她趴在自家地板上,身上还压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箱子。
“搞什么啊!”她利落的把身上的箱子推开,赶紧起身开电灯。
结果她连按了几次开关,灯都不亮。客厅这盏灯是赌运气的,有时能开有时不能开,该找时间把变电器换掉了。
借着从窗外透进来路灯的光线,她搬了张椅子上桌,再月兑掉鞋子踩上桌子、再踩上椅子。
她踮起了脚尖,压紧变电器,日光灯终于合作的闪了一闪,接着一支支亮了起来。
灯光驱散黑暗,让一切无所遁形,也让彭筱薇瞧见了某个人坐在她家客厅里。
大眼瞪小眼,十秒钟后……
“哇呀呀呀呀——”
于桀恺为什么会在她家?跟个没事人一样,他为什么会坐在她家沙发上?!
“妳实在有够粗鲁,穿着短裙也这样爬上爬下。”以这个视角看一个女人,他觉得很有趣,“而且未免也爬太高了吧?”
“你管我!你为什么会在我家?”她伸出一根指头指着他。
于桀恺没说话,他带着笑意起身,缓步走向她。
“你、你、你不要过来喔!你过来的话,我、我就……”
“跳桌自杀吗?”他好笑的问。
这个混帐!
彭筱薇急急忙忙的想跳下来,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短裙全因为爬上桌而撩高,早就不知道曝光多久了,而她刚才还在上面跟于桀恺指来指去。
天吶!怎么那么丢睑!
一阵手忙脚乱之际,她不晓得要先护裙子还是先管落地。脚在窄小的椅面上一打滑,整个人直接抛飞出去。
死定了……妈,女儿不孝,让您含辛茹苦养育没几年,我先帮您还的债您也还没还给我……
耳边响起一阵砰砰砰的声响,她脑中瞬间空白,只知道自己应该是落了地。
不过很神,她一点都不觉得痛耶,啊炳,幸运之神果然是眷顾她的,而且她的命一向非常的韧!
彭筱薇满意的笑开了,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奇怪?于桀恺为什么……被她坐在下面?!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维持这种姿势的是位美女。”于桀恺好笑的瞅着她。
“哇呀呀——你这个!”她仓皇起身,重心一个不稳,差一点就要跟地面接吻。
于桀恺及时扫住她的手腕。这女人怎么既粗鲁又莽莽撞撞的,一件小事都可搞得天翻地覆似的!
“镇静点!”他半坐起身,自然的搂过她的腰,亲自将她的裙子拉好,再稳住她的重心,让她好端端的跪坐在地板上。
真可惜,如果她能穿性感一点的内裤,他或许会有点感觉。
他的举动让彭筱薇完全僵化,一方面是因为于桀恺竟敢搂她的腰,一方面是因为他温柔得吓死人。
“穿套装原来是为了掩饰妳粗鲁的本性呀,暴力女。”他轻笑了起来,好似对这意外的发现很开心。
“你为什么会在我家?”她终于回过神来,想起重点。
于桀恺高高在上的睨了她一眼。“妳以为我自愿的吗?”
“不是自愿的也应该是在门外等——”彭筱薇急着起身,腰间突然一阵抽痛。唔!她的腰……
一只大手伸到了她的面前,狼狈的她只得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骄傲大少,然后很不甘愿的搭上他的手。
“闪到腰了?”他温声问着,扶她坐下。
“都是你。”她恶狠狠的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是妳自己不小心。”于桀恺两手一摊。关他屁事。
“要不是你无缘无故出现在我家——对,不要再岔开话题了!你为什么能进得来?”彭筱薇对他大呼小叫的,其实是在气自己总是被某人牵着鼻子走。
只见于桀恺苦着一张脸,拿出一串钥匙在她面前叮叮当当摇晃着,另一只手递过来一封信。
“我妈跟妳妈去日本渡假了,擅自把我的行李收一收就带了过来,只留下一把妳家的钥匙,『叫』妳照顾我的生活起居。”他一条长脚跨上客厅小到吓死人的茶几,当旁白解说。
最好是啦!李阿姨的信上明明是说,要他来“拜托”自己收留他,怎么能讲成“叫”她照顾他?
“把脚放下来!”彭筱薇抬起一只脚把他的脚踹离桌面,“老娘不收留你这种自大狂,滚回家去。”
于桀恺脸色有些怪异,瞥了她一眼,目光再往门口的鞋柜移去。
“妳还没换鞋……妳妈也留了一封信在鞋柜里。”
彭筱薇立刻以光速冲到鞋柜边,唰的一声拉开门抽出一个信封,手忙脚乱的撕开那封信,仔细阅读……
内容和刚才那封大同小异,只是要她好好照顾天杀的“小恺”!
“家里都没钱了还渡什么假?”唰唰唰,她把信撕了个粉碎,气急败坏的把垃圾往地上扔。
哇咧,这女人实在有够粗暴!不过她暴跳如雷的样子真是越看越有趣。
“我妈出钱。”于桀恺赶紧补充。
“喔……幸好……”彭筱薇瞬间吁了口气,还面带笑容,但随即又变脸,“不对!有那个钱不会拿去还债吗?渡什么假!”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决定闭嘴。
“你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去,我不可能收留你这种人!”她边说,边把刚刚绊倒她的箱子给堆回去。
“我没钥匙。”他的声音有点低,“我妈把锁换了。”
“……”彭筱薇觉得不可思议的把嘴张成○字型。李阿姨也太无所不用其极了吧?“那去叫锁匠来开。”
“我没钱。”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声,“我妈早上把我皮夹里的现金跟卡片全模走了!”
她大大的抽了口气。李阿姨是怎么了,有必要为了“改正儿子的自大心态与奢华习惯”做到这种地步吗?这句话是妈留给她的,说要她纠正于桀恺的个性。
当她是什么?心理医生还是张老师吗?
她干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而且还要跟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同处一个屋檐下!
“我借你钱,帮你开锁,还帮你出出租车资回去!”她打定主意,就是要拒绝于桀恺。
“妳这女人烦不烦?我从进门开始还不够低声下气吗?我回到家也没钱生活,回去有个屁用啊!”他终于忍无可忍的跳了起来,“我这辈子没这样窝囊过,他妈的竟然要拜托人家收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