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你父亲又是谁?”
“司徒关山,靖王爷的弟弟。”
“嘎?”这答案真出乎人意料之外。“那司徒勇不就是你的堂兄弟。”
鲁荻以为这已经是截至目前为止所听到,最令人感到惊讶的消息了,不料下头还有惊奇。
“不。”司徒漠的眼中有令人见了不忍的沉郁神色。“他是我的异母弟弟。”
“什么?”鲁荻终于忍不住大叫:“兄弟,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也希望自己是在开玩笑,事实上,我比谁都希望这只是个恶意的玩笑,你信不信?”
听他这么说,再看他一脸的阴沉,鲁荻也收起了笑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司徒漠转了开去。“内情太丑陋了,你最好不要知道。”
“嘿。”鲁荻不平则呜。“我们算不算朋友?”
司徒漠突然笑出声来。
这下鲁荻更不平了。“喂,喂,喂,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鲁帮主,你自己做的好事,不必我再重复一遍吧。”
“我——”自知理亏,也只好坦承。“我们是骗了她嘛,让她一回,给好个机会出口气,又有什么不对?”
“你还有理呢。”
“不然你说你有什么损失,又有受到什么伤害?”鲁荻反过来问他。
被他这么一问,司徒漠不禁一窒。
“看吧,连你也无法反驳了吧,是不是?她堂堂一个公主,被你毫不留情的拒绝,面子上怎么挂得住?会想整你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如果这样就该被整,那母亲被杀的仇恨呢,你认为该不该报?”
“杀母之仇,是不共戴天之恨,当然该报!”鲁荻立刻显露出他草莽的一面。
“那就对了。”
“但你的母亲,不是还好好的活着?”
“我的养母是。”
知道要知道详情,恐怕仍需要给司徒漠一段时间,所以鲁荻干脆先跳开这部分,直接切入重点。“令堂究竟是遭了谁的毒手而驾鹤西归?”
“你说的太文雅,也太含蓄了。”
“什么?”
“我的生母是遭逢比‘始乱终弃’更不如的待遇,因而惨死,连带外公、外婆也相继心碎而亡。”
鲁荻一脸肃容,紧追着问:“寻她如此不义之人是……?”
“我的生父,司徒关山,也是我的仇人。”
“这……”鲁荻惊诧到几乎出不了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所以你说,我怎么能让蝶舞嫁给他的儿子。”
“怎么不能?”鲁荻反问。
“你!”司徒漠一副“你是猪,听不懂呀”的表情。“那你说说,为什么可以?对了,说到这,我可想起了一件事,鲁荻。”
“干嘛?”看他的表情又变了,鲁获不禁有些担心吊胆。“你盯住我看干嘛?别这样,我又不是大姑娘家,你——”
“可见她已经不再是你的意中人。”
“谁呀?”
“嫣然公主,蝶舞小姐,你的前帮主啊.不然还有谁?”
“齐大非偶,我哪高攀得起,连想都不曾想过啊。”不料鲁荻却撇的一干二净。
“嘿,怎么连你都不要她了,那她不是太可怜了吗?”
“如果我真的和小文一样,那你才应该要着急。”
“那小家伙根本不在我的眼内,换做是你,可能还有点拼……”发现自己说溜了嘴要连忙打住时,已经快不过鲁荻了然的促狭眼光。
所幸有另一个声音响起,算是暂时为觉非解了围,但说的却是:“帮主,小姐要你过去一趟。”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传话的是小文。
“现在?”鲁荻觉得不可思议的问。
觉非也挑了挑眉,却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一路上,小文已把他的“敌意”表现得够明显的了。
“对。”
“她有说是什么事吗?需要这么急?”
“说是有关于她的婚事。”察觉到司徒漠的注视,小文不禁挺了挺胸,故意放慢速度、加重语气继续说下去。“小姐打算尽快请那司徒勇过来一见。”
“什么?”鲁荻望向司徒漠。
“噢。”觉非心头也正叫着:“什么?这妮子八成是疯了!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第六章
蝶舞沉着一张脸走进马厩,惊动了正好来喂马的小文。“公主!”
见他想要下跪,蝶舞马上止道:“不必跪了,只有咱们帮里人在的时候,一样喊我小姐就可以。”
“是,小姐。”
“唔!”虽然没有露出笑容,但脸色总算好看一些了。“顺耳多了,小文。”
“什么事?”
“晚上吃东西了没?今夜的菜色还不错。”
“没吃。”低下头去,闷着声应道。
蝶舞何等聪明,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少男情怀,今晚……索性就挑今晚跟他说不清楚吧。
“小文。”她轻声唤道。
不料他却突然抬头,反倒吓了蝶舞一跳。“小姐!”双颊微红,显然心情激动。
“什么事?小文。”可不要挑今晚跟她表露心情,她实在没那个心情。
“如果是帮主,或是那个……那个小王爷,我都可以让贤,但这个司徒勇,我却说什么也不能……不能……”
看他那认真又难掩忐忑的模样,蝶舞是既感动又忍不住想捉弄一下,于是便着他的话尾往下问:“不能如何?”
迎上蝶舞那双灿亮如星的眼眸,小文勇气顿生,立即挺了挺他年轻的胸膛说:“不能赞同你嫁给他!”
“我知道自己没什么立场,更没实力说这些话,想与他对抗,更无异于以卵击石,但我早已下定决心,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推人火坑,不管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
“真的吗?”一个突如其来的男声,惊动了正专注交谈的两人。
“司徒公子!”蝶舞率先开口叫道。
司徒勇其实长相不俗,但浑身上下充满一股令人一看便不舒服到极点的邪气,尤其是那对混浊的眸子,在喝过酒之后的此刻,更是让人想避开他,越远越好。
“嗨,我的公主。”
蝶舞皱起眉头,还来不及叱责他,小文已经冲到跟前护着,实现刚才许下的诺言。“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他撇嘴一笑,眼露婬秽之色“恐怕不适合告诉你这个胎毛都尚未月兑尽的小毛头吧。”
“怎么,真要不管任何代价的保护你的公主,小伙子,恐怕你没有这个能耐吧。”
“你……你……”小文的确是太生女敕了,纵有满腔怒火,也不知该如何表现。
“真是有趣,我说公主,这小伙子该不会是你宫中的太监吧,连太监都会着迷,由此可见你的魅力的确不小,我看这样吧,反正咱们迟早都会成亲,现在你就让我先一亲芳泽,如何?”
“下流!”小文骂道。
“小太监,羡慕吧,这可是你永远都无法做的事哟,大爷今晚就可怜你一下,准你在一旁看,过个干瘾。”
“司徒勇。”蝶舞终于出声了。“嘴巴里不干不净的,在胡扯些什么?我看你是喝多了。”
“我嘴巴不干净?”他甚至欺身过来说:“公主呀,公主,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其中真正的滋味有多——”
蝶舞甩过去的一个耳光,立即打断他的话头,却也撩起他满腔的怒火。“你竟敢打我?”
“为什么不敢?”
“难道你忘了我是谁?”
“我看忘了自己是谁的人是你!”
司徒勇猛然扣住她的手腕叫道:“别以为摆出你公主的臭架子,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有胆你就试试。”蝶舞丝毫不让的瞪住他说。
“放开她。”小文挤过来,企图拉开司徒勇。“放开我们小——放开我们公主,你快放开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