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怎么解释她此刻的心情?一种能够称之为安慰的吻应该不在爱的范围之内吧!而她根本不打算过要成为亚男的情敌……罢了!想这许多都还太早,两情总得相悦才行,也许时下男女相处,一个吻并不算什么,然而,用这样的说法来说服,就能掩饰好多种有如沐浴在阳光中的眩目感吗?
牧可风扬起头,那闪烁如阳光的眼神,更加耀目刺眼,殷深深抵挡不住几乎睁不开眼,一缕季节的凉意流过两人的眉睫,交际不过是种缘起,如果能包含住彼此的交集,才能真正谱完整的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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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底音乐:织田浴二“白马”——
……DON’TYOUCRY谁都无意伤害谁,却要你独自来承这椎心之痛。HBABYINTHISNIGHT。ILOVEYOUINTHISNIGHT。就让疲惫的你,倚靠我的胸膛……
“今天看到你来信后,迫不及待提笔回信,只因为你落笔之处的不确定和忧郁,有什么事是你想告诉我,却还犹豫着,我急于知道。
也许晚点我会,却也不能阻止想立即的动笔的意念。为什么你的信闷闷不乐?为什么信里的字迹凌乱消沉?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我的,分隔两地的我们怕的不是时空的错离,而是心意的疏远和信息的间断。籍着信笺,我让你知道我的全部——我所想,我所看,我所有的生活;同样的,你也必须把你的全部来交换。这样我们的牵连才不会断落,当我们再相聚时便会如同未曾分开过,你懂得我的一言一行,我懂得你的一笑一颦。
别让我们有距离,给我你的全部消息。”
“这里是‘知音流行网’深深在‘空中梦想家’与你度过夜晚的时光。
如果每一个人在对方的心里开始闪躲的刹那便能察觉,那么相爱的人不会彼此失去得那么茫然不知,两个人应该相知多深,才能在对方的字里行间读取心灵的驿动?
信中的女主角真是幸福,这世上竟能有人知道她如此之深,我们是否曾经要求自己多去了解,知悉所爱之人呢?像男主角那样珍惜彼此的沟通和联系。
那我们想来接电话。”
“喂!你是哪位?”
“喂!深深你好,我是台东的青苹果,我实在有点怀疑,世上有这么深情的男人吗?还是,你正在寻找?”
“可以就是还没遇到,所以还在找吧。难哦!你呢?”
“我们一起努力喽!晚安,青苹果。”
“我相信我们生活的每个角落里,存在着我们渴望的深情之人,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打开你的心扉去了解,去证明。
节目结束之前,我想破例为我新认识的一位朋友唱一首歌,今天是他十一岁的生日,也许现在他已经睡了,他人在医院,年初医生宣布患有骨癌,四个月前动了截肢手术,从此他失去了一条右腿,小小的年纪,却勇敢地用一只脚活在这世界上,在我与他的两次相见,我总是不断地被他的笑声牵动。这个时刻,我们就真的只剩下笑了,为了十二岁生日能再重聚,所以我们用心笑笑。
小辟!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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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园的秋色一向不逊春光,而这园内的四季更替却只有汪雪凝最清楚也最懂,这三年来她极少离开向园,就是踏出一步都罕有。
今天她独自一个人坐在暖房里已有一整天,从上午收到那只包裹起,她就没离开现在所在的位子,她听着那个特别的女孩为她录下的录音带,连佣人送来的膳食茶点她都没动,全心全意只在那轻柔的语声中。
“雪凝。”大步冲进暖房的向俊荣似乎有些急促,看着妻子,询问的眼光直在打量。“李嫂说你整天没吃、没喝、甚至没离开的房间,哪里不舒服?还是——是什么不对劲吗?”
汪雪凝按下录音机的按键。
“是李嫂打的电话,你才这时候回俩的?”
“是我交代她,你有什么事,不论大小都得告诉我。我工作忙,却更加不能疏忽你,你尽避忙你的。”
“你的事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什么东西值得你如此专注,我也想看看。”向俊荣说道。
“恩。”汪雪凝挑出一些录音带。“你记得那天到家里来的那个女孩吗?这些是她寄给我的,你听听看。”
汪雪凝开始播放殷深深为她所录制的音乐节目内容,他们夫妻两静静地听完那卷带子,约略用去四十分钟的时间,末尾是殷深深柔声唱出的一首生日歌。
“上次那个女孩来见我,为的就是可风以前写给我的信。那年我搬离那屋子时留在那儿的。那个女孩现在进去住,无意间发现了那写信,看了那写信,她说她深受感动,想在节目中播出。”汪雪凝描述着,一点也没有激动的情绪。
“你同意她这么做?”向俊荣问。
“曾经经历过的那段日子,在最艰苦的时候是你陪我走过来的,即使是现在,那个女孩曾深深感动我的信时,我的心还是会跟这起落,但,我在乎的并不是那些信,它们早已成为过去式,现在真正拥有它们的是那个女孩,不是我,而是用这样富有感情的声音念着它们的那个女孩。”汪雪凝望着丈夫,“俊,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可风,我不在乎那些信,却不能不在乎自己心底的歉疚。”
向俊荣站起身,走近妻子,轻柔地将她揉进怀里。
“是这些信影响你今天的心情吗?”
“并不全是。”汪雪凝倚着丈夫,她总是这么安心地倚靠着。“你刚刚有没有听见结尾前那段小笔事?”
“你指那个叫做小辟的孩子?”向俊荣有些懂了“你打算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汪雪凝昂首看着丈夫。“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你想见他?”
“见他,还有他的家人。”
“我得先征得人家的同意,好不好?”向俊荣对妻子永远是有求必应的。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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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豪华车的感觉很不真实,走进“向氏机构”的感受同样不真实。殷深深意外被约见,她完全猜到为何到此。
“向先生。”殷深深是直接被引进一间气派十足的大办公室的。
向俊荣一见她进来便立即迎上前来。
“殷小姐,你能来,实在太感谢。”
“不知道向先生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你寄了一些录音带给我太太,我是为了录音带的事特地请你过来的。”
殷深深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难道真被亚男说中,她的举动引发他们夫妻间的问题?
“我太太有个请求,我正考虑不知从何着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也许还得请你帮忙。”
殷深深愈听愈觉得问题不简单,是不是她太自作聪明如果向俊荣向她施压,她这样一个单势孤小的小女生,如何对抗“向氏”这个大财团。
“你见过我太太,从五年前她就开始得依靠轮椅代步,因为一场病,她失去一条腿,你的录音带里似乎也有一个同样的故事。”
“向先生是说——小辟?莫非向太太得的也是骨癌?也是因为截肢才失去一条腿?”殷深深实在难以置信。
“所以听了你的故事,我太太很想见见那个叫做小辟的孩子。”
“是这样啊。”这完全是殷深深料想不到的事。
“我左想右想,如果很突然地到医院去拜访他们,也许小辟一家人会觉得奇怪吧,于是我先请求你来,并且把我太太的情形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