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只菜鸟,什么时候才会开窍啊?”负责带他的资深女记者一副快昏倒的模样,“你以为水影的服装是路边摊啊?就算你老姊喜欢,你姊夫也买不起啊!到时候反而可能引起一场争吵,何必呢?你让人家小俩口自己去婚纱公司慢慢挑就是了。
“对对对,结婚这种事啊,旁人最好别插手,免得到时惹了一身腥。”一旁的一位男记者以过来人的姿态劝说。
“不过这次的婚纱展似乎挺新鲜的。”资深女记者又说:“水影从来没有办过这样的主题。”
“这倒是。”另一位记者也感到好奇,“最奇怪的是这次的婚纱展单单只展示新娘婚纱,而且据说连一个充当新郎的男模特儿都没有。”
“刚好配合这次的题目——没有你的婚礼。”菜鸟记者忍不住开玩笑:“会不会等一下出来的模特儿都是哭丧着一张脸,搞不好婚纱还会是全黑的呢!”
“是啊,刚好配你这一身嘛!”资深女记者瞄了一眼菜鸟记者身上的全黑衣服,“你们还可以充当家属答礼喔!白痴,你当是丧礼啊?”
“可是……”
“还可是?要开始了!”资深女记者丢下一句话就往会场里去,还想说些什么的菜鸟记者只好搔搔头,赶紧跟上去。
风水虹站在后台,不过不同于以往,这次她焦点始终集中在台上的模特儿身上,无心去注意台下的观众有何反应。
那一件件的婚纱,代表了她一遍遍的梦想。
回到纽约后她的心情一直很低落,总觉得心里的某部分被掏空了。她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却提不起勇气回去台湾,因为她知道,一旦她再看到他,她绝对会离不开他的。
她拼命的找事情做,想要借由忙碌忘掉他。刚好那时她的双胞胎姊姊风水霓和青梅竹马的雷洛哥正在筹划婚礼,看着他们如胶似漆的甜蜜模样,她好羡慕,多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是个快乐的新娘。
于是三个月来,每当她幻想自己为他披上嫁纱,和他步入礼堂的情景,她就会拿笔为自己设计一套婚纱。即使知道不可能,但也算是稍稍满足心里的奢望。
这次举办婚纱展也是有心的。虽然不能为他穿上,但是透过媒体,他会看到她设计的婚纱,会知道她在等他吧!
“这些新娘身边都没有新郎,怎么还能笑得那么开心呢?”
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风水虹全身瞬间一震,久久不敢回头,害怕是自己的幻听。
仇典尔凝视着日日夜夜牵动他心扉的身影,她依然纤细,但似乎更瘦了,从背影看来,显得异常孤独。看不到她的脸,但是他直觉知道她的脸会有多么的落寞。
他心疼的自身后环抱住她,在她的耳际温柔的轻喃:“对不起,虹,我让你受苦了。”
他的温暖再度轻柔的环绕住她,她这才确定他真的来了。难言的喜悦溢满她的心头,期待梦想成真的眼泪不知不觉的滑落。
“虹,你怎么哭了?别哭,你不高兴我来吗?”她的眼泪滴在他的手臂上,犹如赤焰灼烧他的心,他将她转了过来,看到她哭泣的脸,更是心痛到极点。
他的慌乱让她忍不住破涕为笑,“我是太高兴了,你真的来了!”她还是不太敢相信,才三个月,老天爷对她太好了,她只等了三个月。
“我能不来吗?”看到她笑,仇典尔才放下心来,故意糗她,“风爷爷说啊,你这些日子就像失了魂一样,我要是不来,谁帮你把魂找回来?”
他的取笑让她涨红了脸,“人家才不需要你呢,我……咦?你说……风爷爷?你见过爷爷了?”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见过爷爷了,是爷爷告诉他她在这里的,这么说他们……
“没事了!小傻瓜,准备好当新娘吧!”他捏捏她粉色的脸颊,喜欢她肌肤的触感。
“你这算是求婚吗?我又没说要嫁给你。”她害羞的低下头,不依的娇嗔。
“我有说要娶你吗?”他有心装胡涂,“我不能娶别人的,我已经有新娘了!”
“啊?”
风水虹的脸色立即刷白,他却故意不看她,自衣服内拉出一条项链,煞有介事的说:“我的新娘只有一人,就是这条项链的主人。”
“那条项链是我的!”她嘟着嘴生气的道。
“喔?原来你就是我在找的人啊,那我只好娶你罗!”他贼笑的在她嘟起的红唇上一吻。
看到他眼里的戏谑,风水虹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她佯怒的抡起拳头要打他,却被他抱了个满怀。
“不准再把我让给别人。”他正色的说。
他扶起她的脸,望着她的深幽黑眸犹如一潭清泉,荡漾着让人迷醉的波光,她不禁醉了。
伸手模上他的脸,她发觉他下巴有着参差不齐的青髭,双眼周围也有明显的黑眼圈,可见分别的这段日子里,他受的苦不比她少,她这才了解到,感情的发展不该是单方面的自我决定,当初她自以为为他着想,所以离开他,事实证明,她只是让彼此都受罪。
她知道了,从此以后遇到再大的问题她都不会再逃避。
“对不起,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说完,她将自己深深的埋入他的怀抱,他则将她抱得更紧,两人就这样沉溺在失而复得的满足与喜悦中。
好半晌,仇典尔才想起来他的问题。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那些没有新郎的新娘笑得那和开心?”
风水虹抬头看他,脸上的笑容比台上的模特儿更绚烂百倍。
“因为她们知道,命中的新郎会来找她们的。”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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