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典尔习惯性的眯起眼睛,怀疑的审视着她。
这个神秘的女子究竟是何来历?
昨天在掌握住卡洛克的形踪后,他和甫至台湾协助他的几位FBI干员合作,当场逮住卡洛克和毒贩正在交易,而他也和卡洛克展开一场激烈的打斗。一直到今天下午,卡洛克总算束手就擒,不过却暗地里开枪,他在来不及防备下,只能偏身让子弹射入左臂。
这一切都不过是几小时前的事,“FBI当局早作好封锁消息的准备,除了几位极机要的人外,常人根本无法得知,而她居然知道?
“你不是我们单位的人,也不属于FBI,但是你似乎对我们很清楚。”他的态度相当谨慎,不过并不带恶意或防范,因为他直觉她不是敌人,尤其是在卡洛克事件之后。
没想到事情真如她所言,在FBI监视下的并不是真正的卡洛克。
狡猾的他早就察觉FBI的跟监行动,暗地里派了个体型与他相似的手下整容成他的模样。而他也找来医师和化妆师,利用药物和化妆术改变外在体格、皮肤色泽,甚至是声音。在他将自己改造成另一个人后,便瞒过众人耳目,悄悄的来到台湾。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故意制造出由得力属下主持交易的假象,避免将行踪曝光的同时,也可借此观察合适的合作对象。
只是,谁都没料到这其中会出现一个变数,一位美丽的女记者竟然知道了这一切。
“记者只是你掩护真实身份的角色吧!”他说得相当肯定。
席心宁顽皮的眨眨眼,似答非答的说了句听来很不相干的话:“我热爱我的工作。”
看来她是没有明说的意思,仇典尔也很有风度的不再追问。
难得的露出真诚的笑容,他对她伸出手,“不管如何,我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提供的消息,事情不会这么快解决。”
她回握他的手,大方的回他一记笑容,“为社会除害,大家都有责任嘛!就当是交个朋友,你愿意吗?”
看到他点头,她突然笑得很开心,引来他困惑的眼神。
席心宁咯咯笑个不停,连连挥手解释:“抱歉,我不是笑你,我是笑我自己怎么会问‘你愿意吗’,又不是在求婚。”
听完,他也跟着轻笑,“你是个会让男人渴望拥有的女人。”
“不过,你是例外。”她大方接受他的赞美,而后若有深意的说。
仇典尔一愣,继而发现自己对她真的没有一丁点男女间的。他是对她有着强烈的好奇,但那是因为她神秘的背景,除此之外,面对她,他连心跳都不会多一下。他想起自己罕有的心跳加速经验,心版上悄悄浮现出另一张俏丽的脸庞。
席心宁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忍不往想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其实你根本就不恨风天齐。”
听到这个名字,仇典尔在一瞬间恢复平日的冷硬面容,淡漠的说:“我很乐意交你这个朋友,也不想追问你如何知道我和他之间的事。但是,我不喜欢别人插手这件事。”
“我没有插手的打算。”她并没有被他的态度影响,仍旧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只是觉得其实是你硬逼自己去恨风天齐,或许你是为了找个能让自己勇敢活下去的理由。不过,你很清楚当年的事情错不在他,一切只是命运捉弄。”
说完,也不理他警告的眼神,她潇洒的起身便准备离开。拉开门前,她语重心长的加了一句:“别让自己的愚昧蒙蔽了心灵的眼睛。”
第六章
“义卖募款?”
仇典尔偏头看着身边正对着他的伤口仔细研究的风水虹,浓浓的眉毛因她的言语而紧紧的拧起。
“对啊,这就是我要和你决斗的项目。”风水虹专心的盯着伤口,前前后后的端详着。
嗯,中天哥的技术还真是高明,才半个月,伤口已经愈合得很好了,只剩下一个指节大小的浅红色疤痕。看到他没事,她露出开心的笑靥。
她的笑容吸引住他的目光,让他有几秒钟的失神。
“荒谬。”他不予苟同的批评着,眼神并没有离开她脸庞的打算。
“你怎么这么说?”她抬起眼,一脸严肃,“你要知道,这次的义卖募款活动是为了九二一大地震的重建。虽然地震经过这么久,但是重建工作却尚未结束,需要大家尽力的事情还很多,偏偏大家都已忘得差不多,这次就是为了要再次唤醒大家的爱心和注意力,才会由公益团体举行这次的募款活动。我们去帮忙,既可以尽一点心力,也可以早日将彼此的赌约做个了结,有什么不好?”
仇典尔深深凝视她坚毅的瞳眸,为其中闪动的光彩所悸动,心底缓缓升起一股暖暖的感觉。对她来说,助人只是本分吧?因此她能说得这般轻松;多难得,她对自己的善良居然浑然未觉。
她是坐拥富贵的千金大小姐,他看过太多类似背景出身、不识民间疾苦、骄纵任性的娇娇女,为什么在她身上却感觉不出这样浮华的气息?她是有点率性而为,但那并不危害到他人,反而显现出她的童真可爱。
他发现自己第一次能够真正忘掉存在他们之间的恩怨,以真心来看待如水般纯净的她;也在此时,胸腔内原本的温暖急遽加热,填满他全身每个细胞。他知道,潜藏心中不断被压抑的情愫已经不受控制的乘机窜出,他再无法欺瞒自己……
她被他专注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犹如全身被点了把火般,骚动燥热的感觉在胸口升起。但她却又不愿示弱的躲开,只能故作冷静的回瞪他。
见她虽然倔强的板起脸,双颊却飞起两片绯红,泄露她极力掩饰的紧张与尴尬,他不禁笑了。
“笑什么笑?”他突如其来的笑声,让她别扭的动了动身子,“是你自己答应让我选择比斗项目的,我不管,你不能反悔。”
可恶,她是怎么搞的?不过就是个笑罢了,她干嘛因此而乱了心跳?哼,都怪他,最近也不晓得吃错什么药、犯了什么毛病,动不动就笑,害得她三不五时就心律不整。
她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多耍赖,就像个要不到玩具的小孩,嘟起嘴的赌气模样逗趣得惹人怜爱。他心头一动,眼里泛起热切,笑容也变得温柔。
见他不说话,她的心更慌了,像是要遮掩自己的手足无措,她开始拉拉杂杂的东牵西扯:“你该不会是怕输吧?也难怪,你老是板着那张活似别人欠你几千万的扑克脸,要你去募款,只怕还没开口,路人就全吓跑了。我看哪,干脆你现在就投降,乖乖的将你和爷爷的事情招出来,省得到时候输得很难看,打击了你大男人的自尊心,还有……”
“什么时候?”他温和的打断她的滔滔不绝。
“啊?”他突然的问话让她模不着头绪,待看到他带笑的眼神才弄懂他的问题,于是讷讷的回答:“星期六,在台北火车站前。”
奇怪,她迷惑的打量他。他不是该生气的吗?以往她只要提到爷爷,他都会不悦的沉下脸,怎么今天还笑得出来?
“怎么比?”仇典尔又问。
意思是他答应罗?为了怕他又变卦,她连忙兴致勃勃的解释比斗方式:“是这样的,活动当天,我们会领到相同数量的义卖品,不限时间,谁能将手中的东西在最短的时间内卖完,谁就是胜利者。如何?”
炳哈,提到义卖,这可是她的拿手本事。没办法,她一向同情弱者,又爱凑热闹,为此,自小到大类似的活动她参加过不下百次,太懂得让陌生人从口袋掏出钱来的技巧了。这场比斗她是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