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别哭啊。”他完全不会应付哭泣的女性生物,苏绿琪要是哭了,他下一个动作就是拎起她的衣领把她丢出保健室。
“我不会哭的。”鼻子有些酸涩,眼睛里的水气威胁着要掉出来,苏绿琪以衣袖用力的擦了擦眼睛,露出一个颤巍巍的笑容。“医生,这下你总该明白,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他了吧。”
他明白个鬼!暗君流咽下到了嘴边的咒骂,硬生生改口说。“咳……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进去里头躺一下?”
“那,医生,床借我躺一下吧。”她从善如流地起身往内室走去,但脚步却似乎有点轻浮不稳。
暗君流见状,总算暂时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搞不懂这些小朋友的爱情游戏,喜欢得要命却摆出一张世界末日般的脸,还有那个学生会长云上飓,奸诈狡猾如千年得道妖狐的人怎么会讲出那种笨得要死的话?不管从哪方面想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呢。
“随便怎么样都好,拜托你们快点有个结局吧。”傅君流喃喃地道,要不然,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玩完莎木2啊?
饼了两小时后,云上步入保健室。
“你好,傅医生。”他向埋首于游戏中的傅君流打了个招呼。
“唷,终于有空来把你的助理认领回去了吗?”
“公事忙,让她打扰你到现在,真是不好意思。”反正寄放在保健室他很放心,所以先把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才来接人。
“喂,学生会长,你最近也养成了恶习,把保健室当成你的助理寄放中心了。”就是有太多人跟他一样,老忘了保健室真正的功用,他这个保健医生才会愈做愈哀怨。
“如有冒犯之处请多见谅,但是傅医生,最近她学生会室和教室都待不太住,除了保健室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安置她。”即使他已经背地里警告了欧乐红和一些小动作比较明显的fans要她们别太过分,她在学生会室或教室里依然还是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
比起来,在保健室里她的心情就镇定多了,所以云上也没阻止她,顺水推舟地让她待在保健室,变成这一星期以来,只要到保健室必定能找到苏绿琪,机率是百分之百。
唉唉唉,三声长叹,傅君流总觉得很郁卒,为什么他要做这种事啊?“学生会长,你要不要听听看年长者的忠告?”
“医生,你请说。”反正人在这里也跑不掉,他不急着去把苏绿琪叫起来。
“我是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把戏啦,不过你最好赶快把她心里的不安清除,否则你们很快就会走上分手之路。”傅君流眼睛盯着荧幕,手指快速的操纵摇八,状似不经意的说。
“傅医生,她有跟你说什么吗?”云上脸上那从容的微笑第一次消失,神色里多了一份沉凝。
或许是女人对他太容易到手,使他没多花过心思去想她们的心情,而苏绿琪的一举一动,更让他有捉模不清的感觉。
为什么呢?云上不得不承认他不明白苏绿琪的想法,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不就好了吗?但她却总是睁着一双哀伤的眼眸,带着被勉强的微笑,好像跟他在一起是什么不得已的事一样,她明明也喜欢他的啊,在她眼里他看到了和别的女人一样的迷恋情火,就连她自己都承认喜欢他的事,但她的反应却不像他曾经交往过的那些女人。
圣诞夜的那晚,她那仿佛心碎般的哭泣与言语,一句句都仿佛在震动他的心,那时他就发现自己也回不去只想拿她当玩具的时候了,可是,他也从没谈过这么麻烦的“恋爱”,头一次发现自己也有无法解决,甚至无法理解的东西。
也许有人会说这是因果报应吧,因为他以前的生活实在只有荒唐两字可以形容,但本人为此而难得的苦恼着,不过他掩饰得很好,没让人看出他为这件事烦心不已。
“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来跟我讲这些,却不去找你沟通,明明你才是最应该知道的那个人。”讨厌的事让人一想起来就头痛,傅君流决定明年决不再与日峰学园续约,他可没意思继续当别人的心事垃圾桶。
“你听好了,她说她希望当她付出感情时,对方也是真心的,让她的付出能有相等的回报,大概你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吧。”
“是这样吗?”云上深遂的黑眼里若有所思。
“没错,她好像认为你只是玩玩,腻了就会把她丢掉。”
“我明白了。”既然知道问题的症结就简单了,惯于策划的学生会长心里已快速的拟妥几个大致的方案。
“明白了就快点行动吧。”好减轻他的负担。
“没问题。对了,傅医生,听说保健室最近非常受欢迎?”或许是自己的问题有了解决的方向,云上的心情轻松许多,也有兴致调侃别人几句了。
“是啊,人气大爆发,挡都挡不住。”简直快让人烦死了。当初到底是谁跟他讲日峰学园保健医生的工作不但薪水高又轻松的啊?实际上做起来全然不是那样嘛,让他有上了贼船的感觉。
“傅医生,以你如此出色的工作成果,我相信校方明年还会很愿意发给你聘书的。”起码他一定会支持傅君流留任,这样对他也比较方便,不用再担心苏绿琪钻进牛角尖却拉不出来。
“我倒宁愿明年约满后不要再看见任何一个日峰学园的人。”
云上爽朗的笑了,几天以来第一次笑地这么毫无负担。“这可不行呢,傅医生,因为你已经变成校园内不可或缺的存在了。”
从傅君流的表情看来,很明显的他不认为这句话是赞美。
“快滚进去和你女朋友沟通吧!”他没好气的说。
“遵命。”的确是该好好沟通了,他不打算让一切像这样毫无效率地继续暧昧下去。
云上在最靠近内侧的那张床上找到她。
躺在床上的她即使在睡梦中还是紧皱着眉头,苍白的脸上隐隐约约有着濡湿的痕迹,像是未干的泪痕。
虽然她眼眶下有着代表睡眠不足的深浓阴影,云上还是伸手轻轻的把她摇起来。
“起来,绿琪,我们得谈谈。”
“嗯……”翻了个身,苏绿琪还以为她在幻听,那个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她已经打听过了,学生会今天有期末总会要开,预计要花一整天的时间汇整整个学期的行事,做成书面报告交给校方存档,主旨一切的灵魂人物学生会长此时铁定忙得没时间来保健室找她。
“绿琪,起来,别赖床了。”他的声音轻柔,但却坚定无比,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事情做一个彻底地解决了。
她的反应是把棉被拉上来整个盖住头,苏绿琪像缩进甲壳里的乌龟,把自己牢牢的包成一个棉被茧,隔绝外界吵杂的声响。
真是的,云上差点要笑出来了,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不能让她就这样龟缩避过去,扯着棉被的角,云上一寸一寸的把被子抽起来,让缩在床上的人无所遁形。
“傅医生,你别来闹我啦!”她闭着眼伸手在空中乱抓,想把温暖的被子抓回来,还意识不清的以为这样闹她的人是傅君流。
“我不是傅医生,而且我有事要跟你谈。”
这个声音好熟……而且不像傅医生……
慢慢睁开如千斤重的眼皮,映人眼帘的是她以为要关在学生会室一整天的那个人,难以置信的揉揉酸涩眼睛,没错,真的是他!
“你……你来做什么?”她防备地盯着他,以免一不小心又着了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