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嘛啊,又不是在演乡土剧,这种恶婆婆虐待小媳妇的戏码她演得人木三分也不会有人提名她角逐金钟奖最佳女主角,亏她还乐此不疲,真是神经病!
既然她摆明就是要找她麻烦,苏绿琪也不甘示弱。
哼,俗话说得好: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子,她就是跟欧乐红扛上了,她喜欢云上飓是她的事,如果她真有本事的话就去把云上飓牢牢栓在她的裤头上啊,这样拼命找她麻烦算什么?既然她爱当虐待人的恶婆婆,她就陪她演受虐待的小媳妇,反正她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她在乎什么?
和欧乐红的战争,让苏绿琪即使身体疲累不堪,精神仍然高昂,反正她绝不轻易认输,这种意念支持着她面对每一天的挑战到来,每天的精采“战况”也是她跟傅医生报告的重点。
“呐,傅医生,你有没有撒隆巴斯?”肩膀好酸,她忍不住问。
“在药柜下层的抽屉,自己去拿。”正在战争中,没空帮她拿。
“喔。”混保健室混得也满熟的,苏绿琪自己从药柜里拿出两包大张的撒隆巴斯。
“医生,只剩下两包而已,撑个三天就差不多了。”她现在耗撤隆巴斯之类的酸痛贴布耗得可凶呢,没办法,太劳累了,以前在园艺社的工作量比不上现在的十分之一。
“先拿去用,我再写申购表。”一整个学年存量的撒隆巴斯在两星期内她耗得半包不剩,看来她在学生会真的被操得很惨。
“医生,拜托你尽快补货。”
“我才想拜托你不要把我这里当药局,撒隆巴斯用完就来我这里拿,你是当别人都不要用了是不是?”战争打完,傅君流先存档,然后椅子转过来,用力弹了她额头一下。
揉揉刚被他用力弹了一下的额头,苏绿琪低叫。“很痛耶!暗医生。”
“白痴,不痛我干嘛打你?”又不是在替她按摩。
“傅医生,我每天做得像条狗一样,真的很需要撒隆巴斯耶。”虽然自己这么说是有点自吹自擂的嫌疑,不过苏绿琪觉得她并没有夸张。“不过就是几包撒隆巴斯嘛,你给我又不会怎么样。”
“我觉得我要你收钱,然后写申购表时多帮你订一点。”
“有同情心一点嘛,我全身上下都在酸痛,没撒隆巴斯不行啦。”反正学校每年收那么多学费,买撒隆巴斯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是要她自己出钱买的话,那可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了。
“这是跟名人交往的代价,谁叫你要跟学生会长谈恋爱。”两星期前那张校刊新闻社的号外到现在还余波荡漾,加上他们还蛮常同进同出的,使得俩人是“一对”的定论逐渐被大众所确认。
“我才没有跟他谈恋爱。”她再度郑重澄清事实,不过照例没人相信。
“你少来,说谎也要说好一点吧。”傅君流毫不客气的用力捏着她的脸颊转了两下,留下一个红红的印子。
“痛、痛呀!”苏绿琪委屈的瞪着他,坏心的医生,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
“这是要你不要说谎。”
她捂着脸颊预防傅医生进一步的偷袭,来保健室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傅医生对她和云上的关系仍存在很深的误解,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没用,傅医生一口咬定她和云上是一对情侣,他们哪算?
此时突然一个声音插进来。“咦,好热闹。”
两人同时把头转往门口的方向,云上就站在那里。
“哦,你来啦。”傅君流举手跟他打了个招呼。
云上似乎很有做间谍的天赋,而且极为擅长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出声前,两人都没注意到门口多了一个人,发现他之后傅君流是没什么感觉,但苏绿琪的脸色都白掉了,他……他在那里听了多久啊?她刚刚有没有说什么得罪到他的话?
“傅医生,我来把我寄放在你这里的助理带回去。”
“欢迎之至,顺便管管她,别把保健室当教堂,我可不是神父,每天听告解都听不烦的。”虽然嘴巴上没讲什么,可是每天都在听苏绿琪转述前一天的“战况”,就算他再有好奇心也觉得烦人。
“知道了,我会好好管教的。”
“可恶,傅医生你出卖我!”说什么管教,她又不是狗。
“随便你怎么说,以后没事别来保健室。”以还他耳根清静。
太过分了!苏绿琪瞪着他,决定以后一定要每天来保健室吵死他。
“好了,绿琪,别打扰傅医生了,我们走吧。”
苏绿琪身躯微微一震,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她有没有听错,云上刚刚真的叫了她的名字吗?
有种怪异的感觉浮上心头,隐隐约约有些骚动,这百感交集的滋味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他们认识以来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不是客气有礼的“苏同学”,也不是毫无个性的“你”,而是她的名字,苏绿琪。他很明确的,在叫她。
好奇怪,以前只在梦里出现过的情景在现实中实现,高兴与酸涩、愤怒与不安、有点想掉泪又有点想狂笑,只是听到他叫她的名字而已,为什么会在一瞬间涌出这么多对立的情感,她是不是该去找个心理医生检查一下了?
“喂,你傻啦?”傅君流伸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但她完全没反应,发直的眼神显示她正处在极度呆滞中。“算了算了,她归你管的吧,快带走快带走,别留在保健室污染我的视线了。”
“遵命,傅医生。”云上对此并无异议。
“还有啊,随便你用什么办法,反正短期内我不想再看到她了。”她像只聒噪的麻雀,喳呼个不停,让他也着有点神经紧张起来。
“没问题,我想接下来她会很‘忙’,忙到没空打扰你的。”
“那太好了。”总算能过几天清静的日子了。
挽起她的手臂,云上带着神智犹在自己世界里漂浮的苏绿琪离开保健室,傅君流医生见状松了一口气,回到他的电脑前继续争霸天下去。
戳一下,没反应,再戳一下,还是没反应。
云上不习惯这样的忽视,也不容许她就这样魂游太虚不归,当下恶心一起,两根手指捏紧她的鼻子。
没有空气可吸进肺里,恍神的苏绿琪很快就开始抗议,用力把他的手指从她鼻子上“拔”开。
“你——你干嘛啊?!”想谋杀她也不是这种做法啊!亏她刚刚还因为他叫她的名字而感动不已,真是白感动了。
“非常时候要用非常手段才行。”云上对自己的行为全无悔意,谁叫她要不理他。
只有主人可以把玩具丢掉,玩具绝不能反抗主人。
“你在说什么啊?”他讲话怎么还是这么怪。
“不懂就算了。”
“你说什么不懂就算了?好像我是听不懂别人说的话的笨蛋。”明明是他自己说话奇怪,可他那种瞧扁人的口气倒像笨蛋是她。
“我没有这样说,你要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
苏绿琪不高兴的嘟起嘴,不说话了,反正跟他比口舌她是绝对没有胜算的,还是省点力气算了。
“生气了吗?”他笑着把她的头发拢到耳后,啊,好久没逗她了,现在这种愉快的感觉真令人怀念。
丙然,只有苏绿琪会让他有这种好玩的感觉,别的女人那种曲意承欢的态度只有让他厌倦。
“我才没有。”嘴巴上是这样说,可脸上就是明白写着:我不高兴四个字。
“是吗?”云上纵容地轻笑着,没有戳破这明显的脆弱谎言。
“你来找我做什么?”不想继续在她的情绪问题上打转,苏绿琪换了个话题,问起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