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他要先泡个舒服的热水澡,安慰疲惫不堪的身体跟受挫的脆弱心灵。
电梯停在一楼大厅,电梯门缓缓开启。耿怀元定睛一看,站在他面前的不正是——
“你……”凌子韵惊讶地指着他,仿佛见鬼了,“大色……”
情急之下,耿怀元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拉进电梯里。
“呜……”凌子韵在他怀里挣扎却被他紧紧钳制住。
叮,电梯门重新合上。
幸好此时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否则他准被当成绑匪。
“答应我,你不会大声喊叫,我才放开你。”他语带威胁地说。
一双倔强的眼不服输地与他对峙好半晌,最后终于投降地点头。
雹怀元冒着名誉毁损的危险松开她。”
“你跟踪我!”小嘴解除束缚,凌子韵不客气地喊道。
“我没有……”好了,这下真的百口莫辩,跳进黄河洗也洗不清。
“变态!竟然不放过我!你到底还要什么?钱吗?我吃了你多少钱?”
“我没有……”
“一千块?两千块?我会还你钱,不过你别以为绑架我就可以勒索到更多钱,我爸爸人在大陆,你根本要不到半毛钱!”
“我……”
叮
呼,十七楼总算到了,耿怀元松口气。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本来还想你可能是好人,结果……”
“凌小姐,”耿怀元尽量保持君子风度,客气地打断她的话:“我家到了,麻烦让个路。”
说完,耿怀元不管她的反应,一把将她拉开,径自走出电梯。今天真是够了。
我家到了?难道他住在这里?凌子韵探头望向他的背影,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之际,她走出电梯。
“怎么?还不相信我?”瞧她跟着他,耿怀元没好气地说。
凌子韵没答话,只沉默地走在他后头。
雹怀元停在家门前,拿出钥匙插人钥匙孔,强迫自己露出笑容,“看到没?我有钥匙。”
凌子韵在他身旁站定,仍旧带着狐疑的目光。
“你看,”他转动钥匙,“门开了,”说完,半推开房门,“我真的住在这里。”
凌子韵探头往他房里看,鼻里蓦地窜进一股淡淡的芳香剂味道,她抬头瞅他一眼,轻巧地将门更推开一些,钻进他房内。
“你……”耿怀元一时措手不及,凌子韵已经月兑下鞋,踏进他家客厅的地板。
好大、好干净!踏上木质地板,凌子韵好奇地环顾四周:客厅里有大片玻璃搭上白色天花板,让屋内的光线显得自然柔和,米白色系配上整面书柜,还搭了张白色沙发椅。
算了,随她吧,耿怀元关好门,无所谓地把几袋东西放到沙发上,打开客厅的音响,缓缓传出优雅的轻音乐,随即他走进厨房里。凌子韵拉开亮晶晶的落地窗,外头的阳台空无一物,她顿时觉得无趣,转回屋内。
她坐上沙发,好奇地翻看几个纸袋,衬衫、皮鞋、玻璃杯组、咖啡豆……他还真是买了不少东西。抬头见到耿怀元跟她招手,凌子韵起身走进餐厅里……厨房是一片希腊蓝,厨具闪着金属光泽,还有一张宽大的餐桌。
想不到连厨房都这么干净。凌子韵看着发亮的杯子,不敢置信。
她拉开椅子,坐到餐桌旁。
“来,给你。”他微笑,递给她一杯热可可。
凌子韵望着眼前马克杯里冒热气的深色液体,迟迟没动手。
“怎么?该不会怀疑我在里头加了什么吧?”耿怀元打趣道,凌于韵则坦然地回他个不信任的眼神。
现在的小孩子喔,怪只怪家庭教育太失败、学校教育太腐败、社会教育太衰败
雹怀元无奈地拿了根干净的小汤匙,舀了匙可可送进自己嘴里,随即双手一摊,“你看,我好好的,没昏迷、没中毒,还是健壮如牛……’
凌子韵瞅他一眼,捧起马克杯,慢慢地喝了口他泡的热可可……好温暖喔。
“好不好喝?”他坐到她面前,笑着问。
“还不错啦。”她坦率地说,灵动的眼眸直直望向他。
女人果然都难以抵挡甜食的诱惑。“你也住这里?”他好奇地接着问。
“嗯,”她点头,再喝了口热可可,“我家住十二楼。”
没想到这么巧,以前从没注意到她。“你会不会觉得我们很有缘?”他开玩笑地问。
有缘?孽缘吗?
“是啊,大叔,想不到我才刚回来就遇到你,吓了我一跳。”她笑嘻嘻地回答,却见耿怀元的脸色在瞬间黯下。
大叔?他有那么老吗?
“我才二十八岁,应该叫我大哥吧。”他很不服气地纠正她。
“二十八岁……”凌子韵扳扳手指头,“哇,你大我十一岁耶!”
是是,他是老头子。
“好了,喝完饮料可以回家了。”耿怀元很没风度地打算送客了。
“还早嘛,”刚黏在椅子上,凌子韵还不想起来,“回家很无聊。”
“你爸爸妈妈会担心……”
“他们离婚了,”凌子韵若无其事地说“我跟我爸爸住,他现在人在大陆做生意。”
“你爸爸把你一个人留在台湾?”耿怀元错愕地问道,这种父亲未免太不负责。
“他请了一个菲佣照顾我,两、三个月会回来看我一次。没办法嘛,飞机票很贵,又要转来转去的,太麻烦了。”
听她的口气好像无所谓,但她心里真这么想?“那你还习惯吗?”他不禁想关心她,也许就因为她想博得父亲的注意,才会去偷窃。
“还好啦,只是菲佣煮的莱好难吃喔。”她扁着小嘴抱怨:“而且她很懒呢。常常都不做家事,整天只会跟我爸爸说我不乖。”见他露出一脸感兴趣的模样,凌子韵顿时闭了口,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他:“你很可疑喔,为什么一直打探我的隐私?”
“打探你的隐私?我有吗?”耿怀元颇无辜地摊开双手,“我是真心关心你。”
“那换我关心你。你一个人住吗?”从室内的布置看起来,好像只有他住在这里。
“嗯,没有菲佣照顾我,只有我一个人。”他笑着回答。
“为什么不跟你爸爸妈妈一起住?”她好奇地接着问。
“因为我是大人。”凌子韵听了颇不服气地哼一句:“大人有什么了不起嘛。”就只会倚老卖老教训人。
“别太羡慕我,再忍耐几年,等你长大成熟,可以养活自己了,就不用再受父母的控制,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隐隐察觉到他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不知道为了什么?
“听起来你好像很喜欢自己一个人住?”
“是很喜欢,”他起身打开冰箱,为自己倒了杯柠檬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约束你;喜欢什么摆设、想要什么样的作息、什么时候打扫都可以自己作主。”
“可是一个人不是很无聊吗?”像她觉得闷还可以跟菲佣抬抬杠呢,虽然有时候是用比手画脚。
“无聊……”他想了想,“无聊就跟朋友出去聚聚,不过我工作还蛮忙的,大概也没时间想那么多。”
“你没有女朋友吗?”
这小表的问题还真多。“分手了。”
“为什么?”
雹怀元眯起眼,仔细盯着她好一会,凌子韵顿时觉得全身不自在。
“怎么了?”她吞吞吐吐地问道。
“凌子韵,这个问题我没有必要回答你吧?”他扬眉,冷淡地说道。
“好小气,我保证我不会泄漏你的秘密嘛。”
“说了你也不懂。”“谁说的!我已经十七岁了,我当然懂。”太瞧不起人了。
雹怀元睨她一眼,“你谈过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