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沸腾的血液呼应着他深沉的心跳声融为一体,交集成一首古老的旋律……
天色大亮。
床上的男女相互依偎着。
全兰黛舒服的躺进赛尔凯克的胸膛,灼热的体温让光果的身体感觉温暖,随着他起伏规律的心跳平缓地吐纳着鼻息。
她无意识的挪动着光果的脚,在同样光果的另一双长腿上找着着力点,然后大腿贴大腿、小腿贴小腿地贴在一块儿,竟意外地合脚。
“唔……”舒服的姿态以及源源不绝的温暖让她发出呓语。
下一秒钟,全兰黛瞪大了眼。
赛尔凯克漂亮的嘴巴就近在眼前,让她霎时清醒。
她的脑中先是被惊吓占据,当惊吓退去,如排山倒海般涌挤进脑袋的是一幕幕前一晚两人亲密的画面。
画面勾起了记忆,她彷佛又重新经历一次翻云覆雨,急促的呼吸、高涨的体温、炙热的唇舌贴触和交迭的身体……
天啊!她干了什么好事?!
她缓缓深吸了口气,在同一时间当机立断作了决定。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当做没有发生过。
没错!就是这样!
主意打定,她立即以着慢动作,轻巧的将手从他的腰上收回,然后抬离和他相贴靠的脚,再翻身下床。
她在地上散落一地的衣服里捡起自己的衣服,然后快速地穿戴回自己身上,接着再到厕所里仔细打理好后重新回到床边。
阳光洒落在床上,照射在赛尔凯克光果的胸膛上。
他光果的身体在他生病期间她早就看过不下十次,但经过昨晚却让她看他的眼光变得不一样。
他的鬈发好黑……
他的鼻梁好挺……
他的胸膛好强壮……
她在干什么?!
她用力摇头,现在没有时间让她想这些有的没有的,要让事情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得要在他醒来以前把他的衣服穿回他身上。
她捡起地上的衣服,膝盖跪上柔软的弹簧床垫,然后拉开他身上披盖的棉被。
拜之前照料他生病之赐,对替全身光果的他穿上衣服这件事,她已经练就得得心应手了。
她相信她可以在不吵醒他的情况之下替他将所有的衣服全──这是什么?!
她的视线对上他双脚之间的凸出物,她的眼睛也跟着暴凸。
她怎么对这一个──“器官”没有半点印象?之前她替高烧流汗的他换衣服时,怎么没注意到他有这样高耸的──器官?!
眼前属于男性专有的器官让她原先满满的自信心全数瓦解。
她吞着口水,从衣服堆里捡出最小件的小裤子,然后让他两条长腿穿过裤子的两个洞,再小心翼翼的将小裤子一寸寸向上拉,好不容易将裤子拉到大腿根部,她通红着脸急急将小裤子包覆上让她手足无措的器官。
饼程中她不停的甩着头,甩去满脑子和眼前器官有关的画面,春色无边的遐想让她汗流浃背,像是跑了趟马拉松般气喘如牛。
接着她拿起他的内衣,挪动着身体爬上床。
她将内衣卷短,然后从头往下套,她正犹疑着该如何在不吵醒他的情况下翻动他的身体,将衣服从肩膀处顺利往下拉到身上时,他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到他的身下。
“唔……”全兰黛紧咬住下唇,不让突来的惊吓惊叫出声,一双手还不忘顺势将赛尔凯克的衣服往下拉。
他的双眼紧闭着,鼻息在吹吐间将他的气味吹拂到她的脸上,两人近距离的接触让她心底的暖流又开始汩汩流出。
环在他身后的双手上下地整顺着衣服,透过薄薄的衣料,她的手心依稀能感觉到他温暖的体温,他厚实的背部让她回想起昨晚他也是这样覆在她的身上,然后她的手也是──
天啊!她到底着了什么魔?!她像是被电到般迅速抽回抚模的手,不停回想着两人亲密时的细节的思绪,让她惊骇得不顾一切用力翻身,将他推离自己的身上,改为女上男下的姿势。
他真的好英俊……
由上往下俯视,让她可以清楚的细看他的相貌。
第一次是献给这样英俊的男人,她也不算吃亏吧?
全兰黛捂着胸口,感受着心底不停流动的暖流,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她的心弦就像被拉紧的弓,有着奇异的紧绷感,不难受,却牵动全身的神经跟着紧绷,这是种她不曾感受过的感觉。
我想,也许妳喜欢上我了……
赛尔凯克说过的话突然在她脑中响起。
是这样吗?她问着自己。
不可能!她否定着。
喜欢一个人的心应该是小鹿乱撞般的狂跳,不应该这样平静;应该是要像她看到地司忒时的反应,那样才是喜欢,不应该是看到他时只有温暖而已。
那他给她的感觉到底算是什么?她的心底响起疑问。
她爬离他的身体,替他拉上被子。
她的问题,她想不出答案,和他突然生变的友谊让她思绪大乱。
“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昨晚是个意外。
不管他对她而言到底占着什么样的地位,她都不希望他们之间是由此展开序幕。
“没有发生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喃喃的对着睡梦中的他诉说,也在心底催眠着自己。
她转身往门外走去。
赛尔凯克在大门阖上的同时睁开了眼。
他枕靠的棉被上传来淡淡甜甜的香味,那是全兰黛的体香,他嗅着香味陷入沉思。
没有发生过,是吗?
第七章
全兰黛穿了一件女敕黄色的贴身V领T恤,搭配一条宝蓝色的棉质口袋窄裙,脚上踏着双高筒的碎花布鞋,粉红色的鞋带随性地绕着筒身,最后系成一对蝴蝶结。
“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拿着粉刷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脸上来回刷着,胶着的思绪让她没来由的烦躁。
她特意穿了一身鲜女敕色彩,却还是无法扫去她凌乱的思绪,就连以往能让她心情愉悦的彩妆也无法提振她的精神。
化妆镜中艳光四射的模样让她很烦、很烦、很烦!
她将粉刷丢进她专属的抽屉,用力的甩动着脑袋,任凭蓬松的长发在空中飞舞,她决定慢点再来思考脑袋里的问题,解决生计问题才是重点。
“我去卖蛋糕。”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兜售蛋糕了。
骑上脚踏车,她朝着小鲍园前进。
“全兰黛。”
“地司忒──先生。”她诧异会在路上碰到他,心迅速的又加速狂跳起来。
“妳要去哪儿?”
“卖蛋糕。”
“妳靠路边停。”他对着前座的司机吩咐。
全兰黛也停了下来。
“你先回公司,我有需要再打电话给你。”地司忒在关上车门前俯身朝司机交代。
他还是固定的西装笔挺,她打量着他,右手无意识的抚上了左胸。
“我刚吃过早餐,可以给我一块饭后甜点吗?”
“呃?好。”她听话的从身后的铁盒子内取了块草莓蛋糕给他。
“谢谢。”他接过包装精巧的小盒,拆开就直接吃了起来。“妳要去哪儿卖蛋糕?”
“前面的小鲍园。”她望着严谨的他嘴上沾着草莓女乃油,新奇地掩嘴偷笑。
“走吧!”
“一起走?”
“不行吗?”他问,“或许我想要再来第二块蛋糕时就不用愁去哪儿找了。”
“喔,好。”她翻身下车,打算牵着脚踏车和他一起并行。
“不用了,妳骑没关系。”
“嗯。”全兰黛点点头,跨上脚踏车埋首骑着,一边偷偷的用眼角打量着大步和她并行的地司忒。
就算他加快脚步配合着她的速度,还是不影响他冷峻的外貌,随时保持高不可攀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