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是怎么回事?”孙黧黄开门见山就问。
他一瞧见来人是她,便坐了起来。
“你是不是不愿意娶我?”她走到了床前。
他看着她,手一伸就将她拉坐在床上。
“让我看看你。”他有好多天没有瞧见她了。
“先回答我的问题。”
裘衣羿摇摇头,“脸色红润多了。”
“裘衣羿!”孙黧黄大声叫道。
“叫我‘裘大哥’。”
她瞪着他。
“好吧!以后你也得改口唤我作——衣羿好了。”裘衣羿答非所问。
“我要你回答我的问题。”她不高兴的说。
“我好累噢!”他的手环上她的腰,整个头干脆就躺在她和肩上。
“裘——?”
“叫我衣羿。”他打断她。
“好,衣羿,你可以回答我了吧!”
裘衣羿扬起笑,“答应我,从今天开始,都这样唤我。”
“好。”
“嗯,你要问什么?”
“今晚的婚礼,你是不是不愿意娶我?”
“有吗?”
“你忘了啊!那天晚上我问你愿不愿意娶我,你回答说不要,我一辈子都记得,现在你干什么又反悔了?”孙黧黄没好气的问。
“我想起来了,我是说不娶你,但这并不表示你不能嫁给我,所以——我就筹备婚礼啊!”裘衣羿理所当然道。
“这是什么意思?结婚是两个人的事——”
“嘘!让我跟你说。”他把她拉进怀中。
“结婚是我裘衣羿的终身大事,在没遇到你之前,我是认定了今生不成家的念头,但是我遇见了你,安静从此离我远去,每天我一睁开眼,第一个听见的就是你的声音——”
“你的意思是说很吵罗!”她不依的道。
“不是,你听我说完。”他吻着她和耳垂,“刚开始我是很厌烦,认为自己怎么会救了个又聒噪又体弱的弱女子,但是久了,也就习惯了,甚至在你回洛阳的这段时间,我竟会怀念你的聒噪……”
他深情的注视着她,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呢喃,“是你让我有了成家的念头,当我正准备向你求婚的时候,没想到你竟然先开口了,你认为这种事我会让你专美于前吗?”
“你就为了这个原因不答应我?”
他的眼神已经回答了她。
“噢!你这个专制的男人!你知道就为了你这个霸道,让我伤心了好多天,差点就让我想跳进幽荷楼后的荷花池一死了之,你让我有多伤心……”
“对不起、对不起……”裘衣羿吻着她的脸颊。
“不准你再这样吓我了。”
“不会了,再不会了。”
在听完他的保证后,笑容又重新爬回孙黧黄的脸颊,她的双手抵着他的胸,主动奉上双唇……
“黄儿,你愿意嫁给我吗?就在今晚。”他哑着声音,额抵着她的,与她相贴着。
孙黧黄故意调皮的沉思了一会儿,这可让从不知道着急为何物的裘衣羿急一身的汗。
“不准说不!你是我的妻子,现在我就要你说你愿意。”温柔片刻,专制又重回他的语气中。
“我愿意。”温柔片刻,专制又重回他的语气中。
“我愿意。”她笑了一脸的灿烂,惹得裘衣羿忘情的忍不住又低嗅着。
“黄儿。”
“嗯?”
“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他的下巴在她耳旁磨蹭逗得她直发笑,“而且早就该说。”
“小女子洗耳恭听。”她笑着。
“嗯。”孙黧黄睁大眼,收起笑,“再说一遍。”
裘衣羿红起脸,用手捂着嘴,“黄儿。”
“再说一次嘛,相——公。”她撒着娇。
他挑挑眉,这个新的称呼挺顺耳的嘛!
“我爱你,爱你。”裘衣羿再重复一遍,及尽他最温柔、最深的话语,道出他心底深处对她的爱恋……
婚礼——就在今晚举行,一切全由他这个新郎官一手承担,来宾自然有他的准岳父孙谋四,还有他的师父药毒怪、老莫、媚娘、老叶……甚至连在玉门关的王镇,他也一并请了。
今晚,就在今晚,他要孙黧黄真正成为他的,属于他
娘子、小妻子、裘夫人,这些称呼听起来多么悦耳,他裘衣羿今生今世的新娘……
尾声
一年后
在百来盆花的筑清楼外,孙黧黄正一蹦一跳提高裙摆,往筑清内走进。
“呼,呼,呼,呼。”她喘着气,两边粉颊因为一早的运动而失去血色。
孙黧黄偷偷瞄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裘衣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还好裘衣羿仍还没有醒,否则让他瞧见她一个大月复便便的孕妇一蹦一跳的,绝对当场吐血身亡。
她笑嘻嘻的将她一早就去挖来的花放在桌上,然后爬到
床上。
“黄儿,怎么这么早就爬起来?”待她才要重新补瞩时,裘衣羿张开了眼。
“我只是忽然清醒一下,现在我要继续睡觉。”她作贼心虚的就往他怀里钻。
“你一早又去挖土种花了?”虽是疑问,但他语气却充满了无奈。
“没、没有。”
“娘子,你真当为夫的我睡得像头死猪呀!”裘衣羿皱起了眉,捏着她的脸颊。
“你早知道啦!”
“筑清楼在短短的一年之间就从十几盆花繁衍成百来盆,你说我会不知道吗?”
孙黧黄抿抿嘴,刻意不去注意他的不悦,“这些花都是我要送你的也!每一盆都有我对你的爱,你可不能骂我。”
她还以为没有发现到也!害她每天大清早的就作贼一样偷偷爬起来。
“黄儿,你现在——”
“是个孕妇,不能再到处跑、不能做粗重的工作、不能……相公,你看我都能倒背如流了,打从我一怀孕,这些话我是每天必听、小心你的儿子以后生出来就像个木头人,动也不敢动的、跑也不敢跑的。”
“为什么?”他是要她这位准母亲不准动、不准跑,又关儿子啥事了?
“胎教呀!你成天耳提面命,我听到了,肚子里的娃儿当然也听见了。”
“就懂得和我辩。”他摇摇头,爱怜的低头吻她。
“黄儿,你人是不是不舒服?否则脸怎么这么苍白?”裘衣羿忽然发现。
她心虚的拍拍脸,一方面促进血液循环,好毁灭证据,一方面装胡涂,“有吗?我怎么不知道我的脸很苍白?”
“亲爱的娘子,别人或许行得通,但是你——说!你刚刚做了什么激烈的运动?”
“夫——君,你别一大早就像是在问犯人一样嘛!”孙黧黄嗲着声音。
裘衣羿板着脸,对她的嗲气不为所动。
与他拜堂成亲也已经一年了,这一年多来他们小两口恩爱甜蜜、夫唱妇随,他是温柔多了,但是唯一不变的仍然是
专制、冷酷,连她也改变不了。
她的夫君上辈子一定是祁连山上的一块,所以自己才融化不了他。
“我跑了一小段路,真的,只是一小段而已。”孙黧黄小声的细语。
“黄儿!”裘衣羿可不悦了,难怪她的脸会这么苍白。
“你别那么大声啦?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她撒娇。
“黄儿,你是个怀孕的人,这样跑动了胎气,伤了孩子怎么得了?”
“我知道,你是怕我伤到孩子嘛!早知道我是母贫子贵了,否则你当初怎么会娶弱女子我。”她嘟起了嘴,吃起小孩的醋来。
这下裘衣羿可是哭笑不得了。
当初他娶她时可还没大肚子呢!她哪来的“母贫子贵”?
“黄儿,你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我不知道,除了我们成亲那天你说过之外,这一年来你根本就不曾再说过。”
“你记得——”
“我不记得了,你这个大夫也该知道孕妇的忘性大,我连昨天吃了什么下肚子里都忘了,更何况是一年前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