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品保部那个方明宽的事是真的假的?”他一脸的好奇。
“废话,当然是假的。”我说。
他点点头。“我就说嘛,你的眼光怎么可能这么差。”
听来,他对方技师明宽先生也不甚欣赏,不过……“你哪儿听来的谣言?”
“全公司的人都在谈,谁不知道。”小安旁边的许昌杰抬起头说。
“不会吧?!”我惊恐地瞪大了眼。
或许是觉得我的反应有趣吧,小安哈哈她笑了出来。而后,他微止住笑,看着我。“小阿姨,我觉得你和我们经理倒是挻速配的。”
我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别乱点鸳鸯谱,我不过大你两岁,不是二十岁,干么急着把我推销出去?”开玩笑,我现在最不想的就是在公司中与沈昱中有任何的关联。
“嫌弃我们经理?把你和他凑在一块儿是你高攀了。”说话的是资讯部的超级大沙猪,潘立文。他甚至没以正眼看我。“他可是高个子、高学历、高收入,三高的黄金单身汉,你呢?”
吧你屁事!我在心中暗骂。不过,仍是对他扯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对呀,我们经理真的不错,你和他相处过了就知道了。”小安说。
炳!和他相处?我认识他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哪!我在心中应道。
“你对我们经理再不满意,那真的找不到能令你看上眼的男人了,他的条件够好的了。”另一位同事汪志远说道。
许昌杰点点头。“就是,你也太挑了吧?连我们经理你都看不上?”
面对沙猪们群起护主,令我有些招架不住,也令我颇为讶异。没想到沈昱中真的这么好本事,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最难搞定的资讯部给收服了,个个对他赞赏有加。
“不,不,不。”我举起手为自己澄清。“各位误会了,我哪敢嫌弃沈经理?只是有自知之明,沈经理不可能看上我的。何况,即使他愿意屈就,我也不敢高攀。跟他配成对,会成为全公司女同事的公敌的。”
他们互看了一眼,点点头。“说得也是。”
是你的头,姑娘我是在客气呀!“不说了,我去找你们经理。”我说,朝经理室走去。
远远地,我便透过玻璃墙看到沈昱中和一名资讯部的同事在说话。沈昱中也看到我了,对那名同事说了几句,那名同事起身离开经理室。他与我点点头,绅士地待我进去后才将门带上。
“找我干么?”一面对沈昱中我便冲口而出,语气不甚佳,将刚才那群沙猪的气发在他身上。
他扬起一道眉,好像我问了个蠢问题。“找你来打字。”
“东西拿来。”我伸出手向他拿待处理的文件。
他没理找,迳自拿起桌上的一叠东西,越过我,开门走了出去,我先是一愣,而后只得跟着他步出经理室。他领着我来到资讯部侧边的资讯室。
资讯室是以一面玻璃墙隔开的空间,里面放了十来部电脑。我不明白,资讯部就这么七、八个人,每个人桌上都配了一部电脑,另有一部主控的大电脑,还要这么间资讯室做什么?我更不明白的是,沈昱中把文件交给我就成了,干什么拖着我来资讯室?
不理他。打开电脑,我开始输入资料。
他在我身边安静地坐了好一会儿,突然举起手指着萤幕上的某一点,我以为打错了,停下凑近研究了半天,他却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品保部那个方明宽与你是什么关系?”
我微皱起眉头,怎么连他都听说了?为什么当事人永远是最后知道的?
“不──”才想说不干你的事,就看到他的脸绷得死紧,一脸的不高兴。看他刚才与同事谈话时心情不错的,难不成是我惹到他了?不会吧?不过,我皮归皮,还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虽然不知道他又是哪根神经不对,我仍赶紧见风转舵地说:“同事关系。”
“就这样?”他睨了我一眼。
“就这样。”我肯定地点点头,然后皱起眉看他。“你该不会相信我是他女朋友之类的鬼话吧?”
“三人成虎。”他说。
“卖弄什么成语?拜讬你好不好?没有老虎就是没有,管他三人、三十人,还是三百人说,没有就是没有!”说到后来,我几乎是用吼的。吼完了,我低下头打字,打了一行,忍不住又停下来,抬起头继续说:“你有没有判断能力呀?人家随便说你随便信。我的眼光怎么可能这么差?你帮帮忙行不行?”
想到现在全公司的同事可能都已将我和方明宽视为一对,我实在高兴不起来。他们怎么能把玉洁冰清的我和那个大猪头扯在一起?生气地别过头不再理他,我发泄似地,飞快且用力地敲着键盘,
他的手又指着萤幕,挡住我的视线,
瞪着他的手,我停了下来,转过头去看他。“有话就说,装什么死?外面根本听不到我们在说些什么。基本上,他们的角度根本看不到我们,你演戏给谁看?”
拨开他的手,我继续自己的工作。
他的手又再度遮住萤幕。
我生气地转过去瞪他。
“这里错了。”他指着萤幕说。
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我望向他指着的地方,真的错了,连忙退回去修正。
“你呀,脾气还是这么坏。”他揉着我的头发。
拨开他的手,我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刚才不是不开心吗?这会儿又会笑了。不理他,我继续打字。
“为什么不回信?”他没头没脑地问。
我一愣,随即会意他指的是五年前的事。我不答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地址?”
“我先问的,”他的神情有些倔,像小时候。
好吧,让你。我耸耸肩。“有没有回信重要吗?反正你也只写了四封信就停了。”
“五封。我写了五封信给你。”他说。
“四封。”我很确定,我只收到四封。
“五封。”他也坚持道。“我讨厌四,不可能写四封信给你。”
我翻了翻白眼,这是什么鬼道理?“随便,四封、五封都一样,反正你后来也没再写了。”我回答道。既然他不再来信,我也无须回信。他的问题算是解决了,我又问了一次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摇摇头。
“我──”显然我们的认知有差距。算了,懒得理他,反正我只是随口问问,不知道我也不会少块肉。可是,我又想到一个问题。
“你找我上来就为了话当年?”这虽然是问句,但我几乎已经确定了,什么借人打字,根本是幌子。
他对我露齿而笑,表情有些得意。
忍不住我又翻了翻白眼。“你有病啊?有事你不会打电话给我?要不,你上次不是也去过我家吗?我干什么要躲在这个小房间,偷偷模模地陪你在这儿闲嗑牙?”
他咧嘴一笑。“这样很好玩。”
傍他一个卫生眼,我却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么大了,他却仍是玩性不改。甚至,我觉得他比小时候更皮了。小时候的调皮捣蛋多半是由我带头的。
柄小,我们就会跷课,因为一部叫“七色花”的卡通。我总幻想自己是那个仙子,跷课去找七色花。而他,总在我的煽动下,陪着我一块儿跷课。
我的老爸老妈是爱的教育的拥护者。老师向他们告状,他们好声好气地与我谈,听见我跷课的原因,他们甚至差点笑出来。不过,仍是端起父母的架子,告诫我不可以再跷课,罚我洗一星期的碗,或是不许看电视。我不介意洗碗,不能看电视倒是满痛苦的,不过,我不放弃我的七色花,偶尔仍是跷课去找花,也仍拉着沈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