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只有她甩人,从没有人胆敢甩她。
内心怒焰狂烧,黎虹樱仍面带微笑地望向过往人群,只不过笑容不仅僵硬还带有恨意。
可恶!今日之羞,她绝对要佟伶加倍偿还!
远远地看见她没用的跟班陈怡茵走过来,现在的她正好满月复怒气没处发,黎虹樱以眼神示意陈怡茵跟她走。
***
黎虹樱将陈怡茵带到没人会经过的废弃教室后,的一声,突地甩她一巴掌。
“人呢?”
黎虹樱简直……不!谤本就是把自己当下人看待,陈怡茵愤恨地在心底想着,却不敢表现出来。
自从当初亲眼看到父亲卑微地要求黎明集团董事长黎天昊让她当他宝贝孙女的玩伴时,她就明了,父亲为了自己债台高筑而将她给卖了,心痛的感觉早在那时便已尝尽。
现在她心里剩下的便只有恨,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要黎家的人付出侮蔑她的代价,她发誓。
“我、我……”
啪!又是一巴掌。
“快说!我没耐性听妳在那边我啊、你的。”黎虹樱气焰高张的说。
这种情况要是被平时爱慕黎虹樱的男生们看到,恐怕会以为自己眼花了,一时间完全不敢相信“眼见为凭”这四个字。
只能说黎虹樱在人前的伪装实在太成功了,连她人称“老狐狸”的爷爷——黎天昊也从未看过她这一面,还直以为她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宝贝,将她捧在掌心疼得要命哩!
她的劣根性只会展露在她认为对她不会构成威胁的人、事、物上,这等于是说,她根本把陈怡茵彻彻底底地瞧扁了。
“我早就找到他了,可是不论我怎么求他,他就是不肯来。”
黎虹樱伸脚踹了下陈怡茵的肚子。“我是何等人物,用得着妳用求的?”
“是,我有跟他说妳是——”
又是一脚,黎虹樱穿的可是有跟的皮鞋。“『妳』是妳对本小姐的称呼吗?”
陈怡茵痛得直打哆嗦。“是,我有跟他说是黎小姐想约他四点在那里见面,可是他直说他没空。”
“没空?就没空两个字?”
“是、是的。”
“妳有说是那天那位他不小心撞倒的小姐约他出来的吗?”
“有,当然有,我还告诉他小姐是今年国贸系新出炉的校花,让他觉得小姐会约他是他天上掉下来的好运。”
“谁要妳多嘴!”黎虹樱又是一脚踹向陈怡茵。
“呜……”陈怡茵痛得哀鸣。
“可恶!那个佟伶真的只有说他没空?”
“是、是的,我绝不会骗小姐的。”
“谅妳也没那个胆。”
黎虹樱愈想愈气愤,从没有人这么不给她面子,也从没人胆敢这么不将她放在眼里。可恶!佟伶,你绝对要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的!
愈来愈生气的黎虹樱,一径拿陈怡茵当出气桶,不停地用脚蹂躏她。
黎虹樱是个聪明人,要打人绝不会让别人看到,而被她打的人伤痕也绝不能显露于外。方才甩的两巴掌,她施力不重,不会留下痕迹,但相对的她下脚就非常地不留情,被她踹了好几脚的陈怡茵这两天恐怕会痛得难以入眠。
打得香汗淋漓的黎虹樱蓄足力气,打算踢上最后一脚,她的体力也差不多不足以负荷了,打人也是很辛苦的。
第二章
“小佟,今天雄哥生日,大伙儿要去唱歌,去不去?”岳冬生拦住上完课正要回家的佟伶。
大伙儿原本是想喊佟伶为小伶的,因为佟伶强烈抗议这称谓太过女性化才作罢,其实小伶比较适合佟伶纤细的外表,不过没人敢当着佟伶的面这么说,怕他翻脸。
因为佟伶是个直率又单纯的人,情绪表达比较直接,他翻脸的时候可真是吓人,令人意想不到,平日温和的人,生起气来竟那么可怕。
事实上,只要不特意去踩他的痛处,要他翻脸也是有些困难的。
“我能不去吗?”
岳冬生口中的雄哥是指蒋雄,是佟伶有次被小混混围住勒索金钱时,替他解危的人。
其实那些小混混原以为佟伶是女的,才堵下他,但在发现他原来是个男的之后,仍不放他走。他们意欲为何,这可就得问那些小混混了,但单纯的佟伶只直觉地以为他们是为了钱。
后来佟伶发现,原来蒋雄是他们系上的助教,才二十七岁,可算是年轻有为,因为这份因缘际会,佟伶与他的朋友便和蒋雄愈混愈熟。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佟伶一脸倦极地看着岳冬生。
“你知道吗?我可是奉命务必将你带到场,否则会被格杀勿论呢!”
佟伶被岳冬生夸张勒颈的动作给逗笑。
“哪那么夸张,看来你是觉得人生无趣,活着嫌烦,想早日看看另一个世界的
风景,我还是成全你好了。”
“哦!不!大人您就饶了我吧!”
岳冬生军膝跪在佟伶面前,死命拉住佟伶的手。
“大人!大人!佟大人!”什么叫作男儿膝下有黄金,年少轻狂的岳冬生全不
当一回事。
岳冬生唱作俱佳地附上眼药水当泪水,引来不少同学行注目礼。
佟伶真是被他这位新交不久的同学给打败了,真没看过像他这么夸张又不顾场
合的人。
“怎么了?”另一位与佟伶近来私交不错的同学——罗四维被这出戏吸引过来。
“佟大人不想去雄哥的庆生会,呜……”
“啊!我又没说——”
佟伶连忙否认,却被罗四维给打断。
“佟大人,这怎么成,我们会被雄哥给宰了。”罗四维连忙架起佟伶的右手,
“冬生,你还不快架住佟大人的左手。”
“是!”
两人就这么一左一右,架着佟伶往校外走去。
***
“喂!等等!喂!”佟伶极力挣扎,被架着走出校门实在太丢脸了。
“抗议无效。”一左一右的臣子们,异口同声地开口。
“怎么啦?谁敢欺负我们家的小佟?快说,我帮你报仇。”蒋雄对佟伶说。
“你们一定要叫我小佟吗?听起来好象小孩子。”
佟伶不甚喜欢自己的外貌,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又长得一张女圭女圭脸,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
到现在还有人认为他是高中生,甚至还有人误认他是国中生,还好这种瞎了狗眼的人并不多,但也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尤其在被这名充满成熟男子气概,身材壮硕的蒋雄叫唤时,更像小他一轮以上的子侄辈似的。
“叫你小佟有什么不好?这表示我们对你的亲切,不然,你也可以叫我小雄,不过可能会笑掉人家的大牙。”
佟伶也觉得小雄这个称呼,实在与蒋雄虎背熊腰的外形不符,因而露出笑容。
蒋雄乘机问道:“怎么了?心情好象不太好。”
“没什么,只是睡眠不足,很想回去补眠而已。”
“你这样拼命打工,会累坏身子的。”
“不会啦,只是这几天忙着赶报告,而且我已经成年,不想再向家人拿钱。”
蒋雄发现佟伶家里好象有什么问题,不过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也不好意思过问。
今晚他必定也是看在他的份上,向打工的地方请假,才得以出席,可是做朋友的他看他这么辛苦,不免感到心疼。
佟伶是他们心中的宝,瞧他那细致出色的外貌,体贴温柔的心思,任谁都会舍不得让他吃苦的。
他们这群没有女友的大男孩们,把佟伶当成女孩子来疼,相信在将来有女朋友以后,这份心情也不会有多大的改变。
“那你要不要先回家?”
“可是我才刚来,这样对雄哥你不好意思。”
“你当不当我是你朋友?”
“当啊!”佟伶理所当然地答道,觉得蒋雄的问话真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