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如他,居然也会这么细心的对待人,在战家人眼里,这简直就是奇迹,也许他做的还不够体贴周到,但他已经有为妻子而改变了。
“嗯!”脸被擦干净的尤柔希吃得肚子涨涨的,朝战森寒嘟起嘴巴,示意他帮她把嘴唇也抹干净。
当他迟疑了片刻之后,慢条斯理的帮她擦嘴,只见她眼珠子一转,噗了一声,顽皮的把嘴里的一粒没嚼碎的米喷到战森寒脸上。
他一时闪避不及,额头中了暗算。
她得意的拍桌子大笑,笑到一半,惊觉家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当下抢过战森寒的手绢,殷勤的为他抹去额上的“暗器”,一边哀怜道:“呀!相公,你怎么如此大意,竟被米粒粘到头上了,真是粗心。”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明明就是她故意捣蛋的!战家人无言的看着尤柔希,忽然发觉他们家最教人头疼的孩子——战森寒,恐怕娶到了一个更令人头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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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吃完午饭,在长辈的建议下到鸟语花香的后花园散步。
战森寒牵着尤柔希的手被她甩开四、五回,她显然还在闹别扭,而他从来不会去安慰人,于是夫妻俩竞像仇家似的,各朝一边,互不理睬。
尤柔希依然深感委屈,她有无数个理由生战森寒的气,但他是个不懂妥协的人,不会轻易道歉,更下会弥补她的受伤。
“你又怎么了?”走在繁花树丛问,战森寒发现妻子停在他身后一动也不动的瞅着他,哀怨的表情似乎在期待他的安抚。
他沉吟无语。尤柔希不管他多么冷淡,总会为了琐事和他争执不下,把他宁静的生活搞得天翻地覆。偏偏,他又狠不下心教训她。
他爱的是他的三妹,不是她,为了弥补她,他只能一再忍让她的顽皮和刁钻……再次说服自己退让的战森寒,无可奈何的走回妻子身边,牵起她的手,继续散步。
这一次,尤柔希不再甩开他了,因为她无法确定他是否会再迁就她一次?
她收敛起郁闷的神态,抓紧他的衣袖,心血来潮翻旧帐似的扳起指头,一条一条的计较,“他来了你居然没事先通知我,真没人性。他要走,你居然妨碍我出手,还关我半天,至今一句解释也无。你还算是我的相公吗?”
她忿忿不平的数他的罪状,嘀咕了好半晌,始终没得到他的回应。
尤柔希狠狠的瞪他一眼,可惜瞪到的都是他不痛不痒的表情,她又开始感到不甘心了。
“相公,看着我!”止步不动的她,揪住他不放。
他被动的停下来,俯视她,完全没注意她在叨念个啥。
“你和宫瑾谈了什么?”尤柔希哀怨的问。在意的不是宫瑾,而是她的相公,这种莫名的情愫令她害怕又难以遏止。
战森寒沉默不答。
“你们交谈……你都有说出十个字以上的话吗?”她锲而不舍的计较着,发觉战森寒有点心不在焉。“相公?”
尤柔希仔细打量他,见战森寒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很是奇怪。他没听见她在说话吗?
“相公,你是混蛋。”
他仍旧没反应。
尤柔希疑惑丛生。这家伙难道睁着眼睛在睡觉?
“相公,你是婬虫!”
他居然还是不回话。
有点反常……尤柔希绕着他审视了一番,不经意间,竟发现他耳朵里有一团白白的东西。
“这是啥?”尤柔希踮起双脚,飞快的从他耳朵里掏出一样东西,仔细审视后,顿时气血上涌,怒得眼冒火花。“战森寒!你居然在耳朵里塞棉花!”
她快要气疯了,把棉花扔到地上践踏。
“你太啰唆。”他的解释等于火上浇油。
尤柔希气得倒退三步,捂着胸口,险些吐血。
战森寒见状有点担心,把她拉到怀里,“别动了胎气。”
这样的话进了尤柔希的耳朵里,只觉得他根本不关心她,只在意她月复中的孩子。
她原本不是软弱之人,但心思紊乱,情绪翻涌,一时之间竟气得双眼泛红,掉出泪来。
“又怎么?”战森寒一见她委屈得泪眼朦胧,自己也跟着浑身不舒适。
“呕——”怒到极点的尤柔希刚要开口声讨,不料月复中一阵绞痛,猝不及防的就吐到了战森寒身上。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满胸口的污秽之物。
尤柔希闻着味道就难受,赶紧退开。糟糕……她不是有心的,他会不会认为她是故意捣蛋?
“走。”
冷不防的,他伸出健臂抱起她,朝他们厢房的方向走去。两人一贴近,他衣上的污秽之物正好与她干净的衣裳亲密接触。
“啊!放我下来!”
“你站不稳。”他留意到了她难受的神情。
尤柔希有点感动,又不愿被软化,嘴硬道:“你好脏。”
“全是你吐的。”
“所以你就要这样报复吗?”她感到悲惨。虽然吐他一身,她有偷偷的暗爽一下,可自己立刻也被他弄脏了。“你真是一点都不肯吃亏!”
“你想太多。”
战森寒的心思根本没有尤柔希想的那样恶劣。他带她进了浴池,一边放着温水,一边动手解她的衣裳。
尤柔希眨眨眼,脸上的怒气一分分散去,最后只剩下茫然与困惑。
他举止柔和,充满呵护之情,那照顾她的心意令她温暖无比,一时忘了羞怯与愤恨,呆呆的享受着他难得的体贴……
“你这算是在道歉吗?”任他轻柔的慢慢清洗着她的身躯,尤柔希舒服得慵懒无力,说话声渐渐的平和。
“道什么歉?”
“你背着我和宫瑾偷偷模模。”她软绵绵的指控,接着提醒,“按那边,对,腰那边,用力一点……真舒服。”
战森寒眼神一变,盯着她白皙的脖子,直想在上面咬出一口红印子。
尤柔希没察觉自己像块可口的肥肉受到丈夫的觊觎,依然纠缠不休的抱怨,“我瞧你和你二弟相处得不错,都谈了些什么?说了我的坏话没有啊?我每天要你多讲几个字都那么困难……你几时见到他的?谈了多久?给我从实招来。”
明明在浴池里洗澡,战森寒却觉得身在官府让人审查问案似的,他捏了气焰嚣张的妻子一下,引发她的尖叫。
“你怎么可以捏我那里!”尤柔希羞红了脸蛋,用力报复回来,身子却娇柔无力的倚着他,透露出割舍不下的依恋。
他们是那么的亲密,他的心怎么可以不属于她呢?
她咬了他的胸口一下,把脸贴上他的胸膛,脑子里都是他冷漠的脸,她只能神伤的想像着他柔情的一面……期盼有一天能亲眼看见。
“相公,宫瑾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呀?”她又把话扯到二弟身上,战森寒有些烦,比听她喋喋不休的吵闹更心烦。
“看你。”他冷淡的道出宫瑾前来的目的。
尤柔希一听又激动无比。
“可恶!他来看我被你管得有多凄惨吗?”她咬牙切齿,继而想到早上起身可以用燕窝漱口的人,算得上凄惨吗?
尤柔希仰望战森寒一眼,他对她……其实并不算太坏,只是不够好,还不到她要的那么好。
“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注视着默默无语的战森寒,尤柔希一面为自己的需索感到羞耻,一面又无能为力去阻止她的情不自禁。
她要他的一切,要他掏心掏肺对她好,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的待在他身边,不怕受伤。
战森寒冷淡的瞥了她一眼,无话可说。
她苦叹,忍不住坦露真心,“和你在一起真让人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