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上空照耀着园子里的花草竹屋,清净的环境仿佛画中仙境。
“这就是你们藏身用的地方?”
“这里是老大布置的,我很少来,不知有没有吃的?你先在这躲着,我出去找李咏夜。”戴小奴吃力的把人搬进竹屋,放到床上,顾不得休息,她振臂一呼,准备出击了!
“你不是说‘魔域’的首领都来了,别去!那人是很危险的。”独孤倩急忙阻止戴小奴。
这时躺在床上的商匀烟清醒了,发觉情势异常,叫住小奴,“站住!你去哪?怎么把我带到这来了?”
“老大。”戴小奴凑过去一瞧,惊喜取代了她脸上的凝重。“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
“没被你毒死算他走运。”独孤倩在一旁翻白眼,“商匀烟,你仇家找上门了,李世子正在外头替你挡着。”
戴小奴一边点头,一边挥舞手,“老大,是‘魔域’的人。你还病着,不能去应敌,我去帮李咏夜的忙!”
“站住!”商匀烟强硬的喝住戴小奴,略微思索,反对道:“我与‘魔域’的首领决斗后受伤中毒,他们明知我落难,如今趁人之危,必定是经过精心筹备,带足了人手。你的功夫还敌不过我,出去又能有什么作用?”
戴小奴听他分析下来,不仅没有退缩之意,反而更急切的想去协助李咏夜。“老大,你估计得没错,他们带了上百个人:可就算我没什么用,至少能替李咏夜挡一挡伤,就像他正在为我们做的一样!”
焦虑和担忧布满了她俏丽的脸蛋,商匀烟从未见过戴小奴这么在乎别人,这让他的胸口一拧,管不了在外抵挡外敌的人是他弟弟,恨不得李咏夜就此消失。
“给我待着,不准你去!”他冷冷的命令戴小奴。
以往他说的一切,她都听从;可此时,她摇头,控制不了身体,一步步朝屋外走去。
“小奴,你不听我的话了?”商匀烟的语气变得轻柔无比,然而话中的危险气息猛烈得充满杀机。
戴小奴震了震,回眸看他,看到的是商匀烟不肯动摇的决心——他决心让李咏夜去送死。
“老大,他是你弟弟呀!为了帮你解毒,他流了好多血都没喊过苦;看到你的仇家来,他二话不说挡在外头却只叫我带你走;你怎么能不顾他的死活?”戴小奴替李咏夜感到委屈,委屈得满心酸痛。
商匀烟支起身,回想到李咏夜为他所做的一切,不免动容;然而戴小奴带着哭腔维护李咏夜的话语,和她一心只有李咏夜的神情,再次刺伤了他。“我养了你十年,你和他才相识多久?如今说起话来,字字句句都在帮着他,你是把心都交给他了吗?”
他嫉恨的质问令戴小奴呆了片刻,缓慢的感觉到商匀烟对她有着特殊的执着……
李咏夜曾经问她,愿不愿意嫁给商匀烟?他为什么这么问,如今戴小奴有些明白了。
她不可思议的盯着商匀烟,希望他的执着是错误的,也希望她明白到的真相是一个误会。“老大,你的命令我不会违抗的!但李咏夜不是敌人,而是帮助我们的人,我不能……置之不理。”
没有时间说服商匀烟放开心胸,戴小奴转身跑出屋外,“要打要骂,等我回来了,任你惩罚!”
独孤倩摇头不语,插不上话,更无力留人。
“小奴——”商匀烟生气的喊,却喊不回他一向听话的女孩儿。
她是他的,他带回来抚养的,他捧在手里十年,舍不得让她吃半点苦,他一直在等她长大、等她明白他的心意,等到两人厮守到老、一起白头……结果他却等到……她心里有了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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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院落内,李咏夜的人手与“魔域”的人马各据一方,相互对峙,周围涌动着危机四伏的暗流。
双方并未动手,更显得形势紧张、一触即发。
李咏夜报出王府的名号,以一派悠闲贵公子的姿态看着院子里的花、望望天上的月亮,好像前来郊游的闲人,让人萌生不出敌意。
“此处风光秀丽,居住环境也舒适,诸位倒是有眼光来此游玩休闲;可惜我们先到一步,暂时不打算离开。”李咏夜从十六卫其中一人手里取饼一柄纸扇,不管晚风冰凉,安逸的摄着扇子,风度翩翩。“诸位若是准备小住几日,就请委屈着和我们一同借宿在这座院落。”
“李世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另一头的“魔域”人马里有一位妙龄少女站出来,看了首领一眼,代表主子发言,“这里是‘飞天流火’商匀烟的隐居之处,我们是来取他的项上人头的,你要在这住多久与我们无关,杀了商匀烟,我们自会立刻撤退。”
李咏夜遗憾的直摇头,“我们并没见过商匀烟,要不然一定替你们引见。”
“引见什么,我们是来杀人的,不是来交友的!”几名大汉忍不住叫嚣。
“搜。”魔域的首领不耐烦的发话了。
一声令下,“魔域”众人四散八方,前往院落内的各个房中搜寻。
戴小奴刚从密道出来,关上衣柜,就听见有人声接近,她来不及找兵器,也顾不得隐藏,只急着见到李咏夜,她冲动的奔向门口,决心凭着一双手杀开血路——
“慢着。”忽然,李咏夜的制止声响起。
他还在?戴小奴欢喜得怔在原地,他能说话,应该没事吧?
冷不防的房门被打开,陌生人在门外虎视眈眈。
月光照亮了屋里屋外的情景,戴小奴无暇观察局势,脑子空茫茫的,出力推开入,忘情的跑出房。“李咏夜?”她左右环顾。
李咏夜正走到门口,“屋子里有我的家奴在休息。”
他才说明完毕,急奔而出的戴小奴忽然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无视周围敌我众多的人群,她死命抱住李咏夜的腰,仿佛他是她失而复得的宝贝那么重要。
“你有没有受伤啊?”她不安的巡视他的手脚,为了他的安危,她害怕得身子直发抖,对这个男人的重视已经超过了她所知的情意。
李咏夜摇摇头,单手环抱住她,温柔道:“你尽避休息,不用慌张,这些人搜索完了自会离去。”
戴小奴听出他话中有话,分出心神看了仍在屋里搜寻的人一眼,明白了李咏夜尚未与对方动手。
“可以……不打吗?”戴小奴贴近他的胸怀,承受着四面八方的打量,偷偷的出声问他。
虽不知李咏夜用什么法子避免厮杀,但“魔域”中人的凶残臭名远扬,她不认为李咏夜能凭着一张嘴打发掉对方。
“恐怕不行。”李咏夜低头凑近戴小奴的耳朵边,如在亲吻她一般,低声交代,“一动手,你就躲到无人之处。”
“不要!”她大声一叫,继而想到情势紧张,在众人猜忌的目光下,不得不压低声音,轻轻的告诉他,“我要保护你。”
她对着他平坦的胸口说出自己的愿望,仿佛能看见他胸口下有一颗心正在鲜活的跳动着,而守护这颗心的愿望也愈来愈强烈了。
她喜欢他,不想他受伤;即使老大不同意,她也决定为李咏夜战斗、负伤,只要他平安无恙。
“你摔伤的身子还没完全恢复。”李咏夜平稳的呼吸逐渐灼热,她信誓旦旦的话语胜过生死相许的誓言,令他沉醉不已。
“没事。”戴小奴抬头一笑,憨态可掬,“我很耐打的。”
她说得十分骄傲,却让李咏夜听得十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