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不是你想的那种情况,而是我根本就不打算结婚,更不可能和哪个女人交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严飞被父亲的联想力给打败了。
是的,他是不可能和任何女人有所牵扯的!
身为严氏企业的总裁,严飞的名声如日中天,确实以他的知名度让不少女人对他趋之若鹜,可惜他不假以辞色的无情态度总是让想与他亲近的女人打了退堂鼓。
“阿飞,我老了,这你是知道的吧?六个月后我就要满七十岁了。”严父感慨的叹了一口气,神情沉重忧郁得不得了。
照父亲这种说法,严飞猜得出他想说什么。“我是不可能在六个月内蹦出个孩子叫你爷爷,更不可能在六个月内找到一个女人带到你面前,说我将会和她结婚的!”
严父的脸色变得更僵了,原来这种老梗八股的戏码是无法对儿子动之以情的,唉!是他失策了。
“阿飞,你爱我吗?有把我这个没血缘的父亲当成是你的亲生爸爸吗?”老梗戏码既然说服不了儿子,那他就用更强硬的手段!
“爸,无论有没有血缘关系,你该知道在这个世上,我最爱的人除了你之外,没有其他人!”严飞面色带愠,不喜欢父亲质疑自己对他的重视和在乎。
“你既然爱我,那就是希望我快乐,现在我只会因为你有妻子、有孩子才会快乐,你做是不做?”一边动之以情,外加变相威胁,就不相信这小子不举白旗。
“爸,你这是为难我!”严飞拧眉。
“不是为难,而是祈求,想要我笑口常开的活到一百岁,那就请你做点会让我开心的事。”伸出手,安慰的拍拍严飞的肩,严父笑咪咪的看着儿子那张难看的睑。
案子相处这么久,他这个做父亲的人最能理解什么事是儿子的致命点。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要不要做就是你的决定了。”严父站起身,撑着拐杖,踩着缓慢的步伐来到大门口。
他手握门把,再次转头望着僵坐在沙发上的严飞。“记住!你有六个月的期限:要让我整日郁郁寡欢,还是希望我能整天笑口常开,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把难题丢给他,老人信心满满,心情大好的步出办公室。
所谓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大概就是严飞此刻的心境,父亲对他来说是如此的重要,只要是严父所要求的事,严飞绝对不会反对与拒绝,更何况父亲从来没有对他有过任何的要求。
只是……妻子和孩子?!沉重的发出叹息,严飞觉得困扰不已,这次父亲是真的出给他一个大大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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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刺耳煞车声响起,倪安身子僵直的停顿原地,神情惊悚的瞪大眼望着右方熟悉的黑色车影。
握紧篮子的双手泛白,她整个人像是被吓傻般,额上沁出冷汗。
黑色的车子因她突然出现的举动,而煞住停在道路旁。
藉由前方玻璃,倪安瞧见车内的驾驶者正以一种极为冷漠,但眼中挟带清楚可见的杀气,可怕吓人的瞪着她。
被吓坏了!尽避车子在距离她仅剩不到半公尺的距离安全停下,但僵立在车子前方的倪安似乎呆滞到忘了该马上离开,依然让自己的视线与车内车主不满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望。
引擎被关上,黑色车子的主人打开车门,缓缓走了出来。
砰的一声,车门被狠狠的关上。
倪安转过身,抬起头,熟悉却不带善意神色的男人以锐利又森冷的目光冷冷的朝她射来。
“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就别随便牵连无辜者!”劈头的第一句话是无比的讽刺。
“呃?”依然傻在原地的女人神情恍匆,似乎没听清楚他话中的意思。
“多的是高山、大海随你选择,就是别把无辜者拖下水!”开口的第二句话依旧是讽刺。
“我、我没有……”回过神,终于听清楚他想表达的意思了,倪安紧张的想解释。
“你知道出门前最该做的确认是什么吗?”
第三句话,温柔的语调让倪安又恍神了,她记得这男人也曾经这么温柔的和她说过话,不过他的语气温柔归温柔,那双骇人的锐目可是一点都不温柔,反例有种最好用眼神就可以把她杀死的。
“我、我不是想要——”她想解释,因为这男人在温柔过后的下一秒,肯定又会吐出那种让人哑口无言,不知如何是好的残忍话语。
她知道他会这么做的,因为早在三年前,她就曾经从他的口中听过他尖酸刻薄,骂人不带脏字的话语。
“你该确定自己的眼睛有没有带出门,如果视力不够好,就记得去配一副眼镜,省得给人惹麻烦。”话一说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严飞的眉头深锁……真是熟悉的话。
“我没有要自杀。”唔,真是熟悉的话,倪安心中如是想,只是三年前的她在向他解释时,少了“没有”两个字。
严飞嘲讽的冷笑,“原来现代人习惯站在马路上看风景?”
“我、我不是!是我拿这篮蛋太重,又想过马路……”倪安心虚的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目光紧盯着手上的篮子。
“那里有天桥,是让行人通行的地方。”而这里,她现在所站的位置,虽然有信号灯,却不是给行人使用,而是让车潮众多的十字路口得以顺畅通行所设立的。
“对、对不起!”一脸的尴尬,倪安脸色涨红,替自己为了逞一时之快的不良举动而道歉。
瞪着她提的蛋篮,可以想见它们的重量有多沉,严飞抿唇走到她身旁,破天荒伸出手打算接过她手上的重物。
两人目光相接触的一刹那,倪安惊讶得双手轻颤,反射性的松开手。
还好有人反应够快,马上察觉到她受惊后下一秒该会出现的举动,虽然已经快速的紧抓蛋篮的手把,但双手摇晃的动作过大,仍有几颗置于最上方的鸡蛋就这么硬生生的掉落。
数颗生蛋的碎裂声令倪安惊吓地瞪大眼,她僵硬地低下头,视线从地面缓缓移至正帮她提着蛋篮的男人身上。
昂贵的黑色西装长裤被蛋汁染湿了一大片,从光亮的皮鞋不断向上延伸来到裤管,又向上移至膝盖处——几片碎蛋壳伴随黏稠的蛋液正缓慢的从他体面的西装向下移动……滑到他的西装裤上!
倪安回神,倒抽一口气,赶忙接过他手上那一篮鸡蛋,将它们摆放在一旁的人行道上,又快速转过身,一脸歉意的面对严飞。“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抱歉。”紧张的在他面前蹲。
本是好意帮忙他善后,倪安却双手迟钝、思绪混乱,开始愈帮愈忙。
严飞低下头,冷眼瞧着倪安笨拙的将他西装上的黄色污渍一路向下拨拨拨,拨到他原本干净的裤上,再从裤上拨拨拨,拨到裤管……直接流向他的鞋处。
原本只有几处的污渍,经过她的处理,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不着痕迹地深深吸了一口气,严飞缓缓闭上眼,在心中提醒自己要沉住气。
“对不起,我会负责的,你把衣服和裤子月兑给我,我会把它们洗干净再还你,真的很抱歉。”瞧她笨手笨脚,人家是好意帮她的忙,她却把人家的衣服搞成这样。
确定心律逐渐稳定后,严飞睁开眼,突然发现几辆行经车道的车辆在经过两人时,不知为何车速都刻意缓行,连车窗都摇下,朝他们这个方向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