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妳不是害怕吗?”他困惑的想,实在搞不懂女人的心。
“我是怕呀!不过,有你陪着我,我就不怕。”她笑得甜孜孜的。
“嗯!”其实不用她说,他也会陪着她,免得她受到任何惊吓。
来到祭典广场,一片人潮掀动,聂亚恩紧紧地牵着语舒走。
每走几步路就有人跟聂亚恩打招呼,好象没人不认识他似的,而且态度都很恭敬。
“聂医生、佟老师,快过来这里。”不远处,萻雅朝他们高喊。
“嗨!村长伯伯、萻雅、雪梅,你们这么早就来了。”穿过重重人墙,语舒微笑问好。
“两位请坐,这位子是特别留给你们的。”萻雅热络地招呼两人。
“对了,聂医生,长老说要请你参加演唱丰收歌。”村长大人也开心的呵呵笑,只有张雪悔冷冷地瞅着他们。
“这不太好吧!我恐怕没这个资榕。”他连忙拒绝。
村长大人马上嚷道:“这是什么话?聂医生对稻香村页献卓越,有谁敢说这种话?而且我刚才地向长老们拍胸脯保证,说你一定会答应的。”
“哗!你好厉害,会唱布农族的歌谣。”语舒大感惊讶。
“其实,这叫做『拔兮布布』的丰收歌,没有歌词,只是以独特的和音演唱。”他不好意思的回道。
“我要听你唱,你就答应村长伯伯,好吗?”她轻声软语的要求令他无法拒绝。
“好!”他像准备出征般站了起来。
这时祭典开始,祭司念念有词的对天祝祷后,便开始由十名男子围圆圈,演唱小米丰收歌。
虽然语舒不太了解祭典的内容,但那些庄严、肃穆的乐声,以及特殊的舞蹈,令她好奇的定神观赏。
一旁,萻雅热心的讲解道:“这是向天祈求农作物丰收的歌谣,所以必须挑选最圣洁的男人来演唱,向天神传送最真诚的敬意。”
“最圣洁的男人?”此话怎解?语舒把注意力拉回萻雅身上。
“就是热心公益、品格高尚,还有不乱搞男女关系的男人,才够格当最圣洁的男人。”萻雅微笑的解释,朝演唱地点努努嘴,“妳看那边。”
语舒回过头,赫然发现那个“最圣洁的男人”表演完毕之后,在短短的回程中,被一群“蜜蜂、蝴蝶”给黏住了。
有的不客气的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有的干脆搂着他,在他耳边私语,害他皱起两道浓眉,显然很不习惯这种调情方式。
太可恶了!她佟语舒都还没碰,她们竟敬先下手为强?
萻雅用手肘撞撞语舒,呵呵笑道:“这大概就是『最圣洁的男人』最大的困扰了!”
“她们是附近村子的人?”语舒瞇起眼盯着她们问道。
“不是,她们是外地来的游客,我记得她们常来耶!每次都缠着聂医生不放。”
看来没人出面解救他的话,聂亚恩很难保持“最圣洁的男人”的美誉了,只是天晓得,落入语舒手里,恐怕更是不保。
好!这个男人她要定了!于是,她很有“义气”的站起来走向他。
聂亚恩一见到语舒彷佛看到了救星,立刻挣扎到她身边去。
后面的狂蜂浪蝶跟着扑了过来,语舒连忙把他往身后一拉,冷冷的看着她们。
“妳是谁?”那群女人不服气极了。
“你们自己不会看吗?别再打他的主意了。”语舒示威地挽着他,还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众女见聂亚恩没有抗拒,莫不黯然失色,但事关面子问题,当然要争到底,“笑话!我们远从台北来,就是为了亲近他,妳凭什么不准?”
语舒秀眉一挑。哟!看不出来耶!人猿也有这种行情?
“就凭他已经是我的人了。”她好整以暇地回道。
众女立刻惊呼,“不公平!我们追了他那么久,竟然给妳捷足先登了,怎么可以这样?”
“这就要怪妳们魅力不够了。”她说着,又故意搂着聂亚恩。
“不管!他又不是妳的私有物!妳要分一半给我们。”有人不甘心的说道。
“拜托!”语舒翻了翻白眼,斥道:“分什么分?他又不是可以大卸八块的东西。”
聂亚恩从头到尾都没开口,因为这样的话题对他而言太“惊悚”了,只有默默的贴着她表明心意。
“小气!好男人又少一个了。”
“真讨厌!我们再去找新目标吧!”
“我看很难再找到像他那样的了。”
大家抱怨连连,一哄而散。
“谢谢妳。”他彷佛心有余悸的看着众女离去。
“不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兼好室友,平常你又这么照顾我,再说你还救过我好几次呢!我回报你是应该的。”她像好弟兄般拍拍他的肩。
聂亚恩只是傻笑着,又怕她饿着,跑去拿了一大堆食物来,“这些都是村子里的特产,妳尝尝看。”
“这么多,那我每一种都吃一点好了。”该不会他感激之余,把她当成母猪来喂吧?
“这个好象很好吃,但好油喔!”她指着那碗烧肉,既想吃又怕油腻。
聂亚恩像是开窍似的,用滤油纸把油吸掉再给她吃。
“嗯……这是什么?太甜了……”她想吐掉,他立刻遮上卫生纸。
“这个包成这样,要怎么吃呀?”要她自己动手还嫌麻烦呢!
聂亚恩马上为她服务,“我喂妳。”
“好渴,有没有冰茶?”语舒吃得快意极了,聂亚恩一点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两人的举动全落入大家的眼里,见他俩一个不停使唤,一个拚命献殷勤,心里已有个谱。
“来来来,我们敬聂医生和倦老撕。”村长大人和几个村民过来敬酒。
“好香甜!这是什么酒?”语舒大方的接过喝了一口。
“这是小米酒,后劲很强的,妳别喝太多。”聂亚恩担心地劝道。
“这是个好日子,大家干杯。”村长大人带头起阅。
“对对对!佟老撕第一次参加播种祭,第一次尝稻香村的小米酒,是该好好的喝一杯!”其它人有默契的附和。
“好!”她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好酒量!我也要敬佟老撕。”
大家在兴头上频频劝酒,而语舒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过瘾极了。
第六章
语舒醉得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聂亚恩怕她会摔跤,干脆一把抱起她。
“我……好想睡……”小手自动攀住他的脖子,软绵绵地偎进他的怀里。
“妳睡吧!”祭典的喧闹声愈来愈远,路上也愈来愈寂静,只剩下语舒轻微的呼吸声,撞击着他的心跳。
不一会儿,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摩‘着,“我还想喝……酒……”
“妳喝得够多了。”他极力忍耐内心的骚动,开始有些举步维艰。
“我喝不够,还要……现在就要!”她像个孩子似的手脚乱挥。
聂亚恩只好抱紧她,僵硬的哄道:“我们回家再喝。”
“谢谢……”她拉下他的脸亲了一下,接着睁开醉眼,哀怨的抚模他的脸,“好刺喔!这些胡碴全都……剃掉,这样我才亲得到你的脸……”
他没喝醉,却觉得有些醺醺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出一个字,“好……”
“好……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她醉意朦胧,又亲了亲他。
“到了……”好不容易回到房里,聂亚恩把她轻放在床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罢才那段不算远的路程,走起来竟比平常艰难千万倍,可他却又巴不得永远也走不完,真是矛盾啊!
“我问你呀!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从床上爬起,拉着他不肯放手。
“因为……因为……”聂亚恩大口大口吸气,就是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