熳妮退让-步,以狐媚的语调说道:“好吧!只要你想我,我随传随到。”
费里奥没再理她,径自走了出去。
无巧不巧,蔚熏看见费里奥从熳妮的房间走出来,他那衣衫不整的模样令她心生疑窦。
她不想怀疑费里奥,可是,她却听到熳妮的哭泣声。
为了解除心中的疑惑,也因为担心熳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悄悄开门进去。
“熳妮,你怎么了?”她惊讶的看着熳妮哭得又红又肿的双眼。
熳妮急忙背对她,哽咽道:“没事,没什么……”
她的否认让蔚熏更加怀疑,忍不住道:“你哭得这么伤心,还说没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料,她这么一问,熳妮竟开始号啕大哭,“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你……”
蔚熏只好抱住她安慰道:“你慢慢说,如果可以,我会帮你的。”
“我……我说不出口,都是我不好,全都是我的错。”熳妮声泪俱下,可怜兮兮地自责道。
蔚熏听了更是不忍,“你快别这样,任何事都有办法可以解决的。”看她哭,她都想跟着一起哭了,
“这事没办法解决的,我看我还是死了算了,我是个罪人……”熳妮泣不成声。
听见她想寻死,蔚熏吓了一跳,起身想找纸巾帮她拭泪。
就在这时,蔚熏看见了扔在床旁的外套,“这……不是费里奥的外套吗?”
“我……你别怪他,都是我的错,可是……请你相信我,我是无心的……”熳妮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股,无措的看着蔚熏。
“你哭得这么伤心……是为了费里奥?”尉熏心中的疑云渐渐扩散,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她的心隐隐抽痛着。
熳妮点点头,“刚刚……费里奥进来我的房间,抱着我说……说他还是很爱我,刚开始我极力拒绝他,告诉他他已经结婚了,不该再有这种念头,可是,他说忘不了我们小时候的时光……”
“你们从小就认识了?”蔚熏沮丧极了,熳妮不但美艳动人、和费里奥又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她怎能和她相比呢?
“没错,我们两家本来是世交,十五岁那年我父母过世后,我就一直寄住在这里。”
熳妮低声诉说,仍不忘偷偷观察蔚熏的反应。
“然后呢?”她捂住胸口追问。明知道费里奥不爱她,可为什么她的心会如此的痛?
“后来,我被坏男人拐骗,背叛了他,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再拥有他,可是,他一再表示他不在乎,只要我回来就好,还说要和我从头开始……他口口声声说爱我,我不知该怎么办……
她的话有如炸弹般,在蔚熏的心里引爆,让她几近崩溃。
熳妮见状,更加卖力地演戏,“你别怪他,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受不了他的诱惑,才……和他发生关系……我对不起你,我该死……”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我……”现在她比熳妮还要伤心干百倍,根本不知道该向何人倾诉。
第九章
蔚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熳妮的房间,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只是边流泪边毫无意识地往前走。
直到她撞到人,才停了下来。
“你怎么哭了?”-
她哭到说不出话来,拾起泪眼看见是大卫,她伤心的抱着他痛哭,因为现在她极需要一个可靠的肩膀。
由于大卫常来找费里奥,和蔚熏还算熟悉,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哭泣,仍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唉!好吧,如果你觉得哭出来会好一点,那我的肩膀就借给你哭个够吧!”
“你们做什么?”突地,一道怒吼声传来,费里奥怒气腾腾的冲过来,一把抓住大卫,猛地分开他俩.
大卫一见到费里奥脸色铁青?,就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
“费里奥——”他还来不及解释,左脸就被费里奥用力挥了一拳。
“不要!”蔚熏尖叫起来,想阻止费里奥,却被他无情的推倒在地。
大卫见状,急忙扶起她,“你有没有怎样?”
这一切看在费里奥眼里,更是让妒火中烧,又大卫挥了一拳。
这回大卫躲过他的攻击,大叫道:“费里奥,你疯了?!”
费里奥却转过身,一把揪住蔚熏的衣领,“你这娘子!荡妇!”
“你……你说什么?”蔚熏怔楞生了,她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满腔怒火的咆哮出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故态复萌,急着向别的男人投怀送抱吗?简直不知羞耻!”
蔚熏震惊的看着他,脑中一片空白。
大卫心知他被妒忌蒙蔽了理智,急忙解释道:“费里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闭嘴!我视你如亲兄弟,没想到你竟然背着我和我的妻子偷情!”费里奥的目光由愤怒转为深沉、阴冷。
“费里奥!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蔚熏落下伤心的泪水,不敢相信他竟然这样误解她!
“别以为你的眼泪骗得了我,我亲眼看见你是多么的无耻下贱,你还想抵赖?幸好我发现得早,否则,真不知道你还会做出多少令我蒙羞的事来!”被背叛的愤怒令他口不择言,不留一丝余地的辱骂她。
强烈的屈辱涌上心头,使蔚熏的哀伤顿时化作怒意,“我无耻下贱又如何?大不了我们离婚!”
“哼!我早该知道像你这种无耻的婊子根本不会忠于婚姻,我真是鬼迷心窍才会相信你!”他眼中冒着猜忌的妒火,不惜用言语伤害她。
不忠于婚姻、偷情的人是他,他却理直气壮的指控她,令她既委屈又生气,“既然你不信任我,干脆放了我吧!”
“放了妳?哼!我绝不会让你得逞,你休想用这种方式离开我!”他声嘶力竭的怒吼着,像在宣泄心个的护恨。
“费里奥,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别把事情弄僵了。”大卫实在不忍见他这样对待蔚熏。
然而,费里奥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怎么?怕我把事情弄僵,你就不得不接收这贱女人,是吧?”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夫妻俩因为这小小的误会而分开啊!”大卫试着劝他。
可是,愤怒占满了费里奥的心,他听不进任何解释,将大卫推出了大门外。
“滚!再见到你,我怕自己会失控地宰了你!”
随即,他用力关上大门,擭住蔚熏的手臂,以冷淡到了极点的口气说道:“看看,你的情夫根本不打算和你天长地久,他玩够了,就打算把你踢回来给我!”
蔚熏觉得好无力。他根本就是把熳妮的背叛投射到她身上,偏偏他又痴爱着熳妮,才把她当成了代罪羔羊。
她真的是天底下最傻的女人,费里奥从末说过爱她,她还在痴心妄想些什么?
既然费里奥爱的是熳妮,如今熳妮也回来了,她又何必梗在相爱的两人之间呢?
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毕竟这是她企盼已久的自由,可是,她却发觉自己的心好痛、好痛……原来当初她失去的不只是自由,她竞在不知不觉中将心也交给了他,任由他残忍地践踏。
仿如作了一场噩梦,现在应该是梦醒的时候了……
此时,躲在角落的熳妮紧盯着蔚熏,准备进行下一步计画。
走出这扇大门后,她和费里奥再也有关联了。
蔚熏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上了火车,坐了巴士,最后才发现自己竟来到了沙兰古堡。
她坐在古堡外的山崖边,迎着并不算冷的山风,却忍不住环住身子打了个寒颤。其实,她明白这股寒意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绝望。
四周逐渐暗沉下来,水珠朝她落下,原来是下雨了,像是在为她哭泣。